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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泰国方面你们不用担心,肯定周全。既然这么急,你们俩为什么不从武汉坐飞机到广州?”
丛女士尴尬地说:“不瞒你说,我们俩收入不高,家里所有的存款只有不到一万块钱。还是朝我表舅借了六万多,才够这趟的开销,所以只好省着点儿花。”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又有些打鼓,为了把自己的孩子制成小鬼,居然去欠债借钱,这个忙我到底该不该帮?可定金已经收取,阿赞洪班那边也开始准备,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继续做下去。
我先订机票飞到曼谷,和老谢在机场门口汇合。这家伙离老远就一溜小跑地迎上来,边擦汗边伸出手和我握。我把手一摆:“行了,又不是头回见面,还客套什么。”
老谢笑呵呵地问:“田老弟,那位客户什么时候到?”
“那对夫妻要先把死胎用货车送到武汉你朋友的公司,现在还在路上。等他们俩到曼谷,估计还得十天八天的。”我回答。
老谢说:“真是急死人,那我俩只好等消息了。”我说不等你还能怎样,和老谢一块回到罗勇我表哥家住下。过了不到十天,丛女士夫妇来到曼谷,在老谢的带领下,我们去了孔敬,将丛女士两口子安顿在距离阿赞洪班家不远的一家旅馆中,我和老谢则暂时住在阿赞洪班的家里。阿赞的家在孔敬西北部,是个比较偏僻的旧式公寓,共两层,还有半层的阁楼。
第0183章制作小鬼
丛女士夫妇头一次出国,更没接触过泰国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看到阿赞洪班那阴冷的眼神,和满身满脸的经咒纹刺,丛女士显得很害怕。女人通常比男人胆小,而丛女士尤其突出。让我不解的是,这么胆小的一个女人,却能把一具死胎冷藏在冰柜里,还敢每天隔着玻璃门注视,让我佩服。
几天后,曼谷港口那边给老谢打电话,通知他去取货。老谢就又回到曼谷,从货运公司仓库将那个用进口冷藏箱密封着的死胎取出来,再返回孔敬。
老谢抬着装有死胎的小冷藏箱刚从出租车内走下来,还没进屋。那时候我和丛女士夫妻都坐在内室,阿赞洪班正在给我们讲解如何把死胎制成小鬼。忽然他停住了,说:“很大的怨气,越来越近。”
丛女士夫妇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却立刻明白过来。这时阿赞洪班的徒弟和老谢推门进来,把小冷藏箱放在地上。丛女士才知道,原来刚才阿赞洪班已经感应到这个死胎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怨气。
人和货都已到齐,剩下的就是开始制作小鬼了。丛女士的丈夫掏出五万块钱人民币递给我,过境不能带太多现金,这是他从曼谷机场附近银行现提出来的。老谢告诉阿赞洪班可以开始,本来制作小鬼的过程要全程回避,但丛女士强烈要求必须在场,她要亲眼看到阿赞洪班师父怎么把她的儿子制成小鬼。而我也从来没见过制作小鬼,也提出想旁观,在老谢的劝说下,阿赞洪班只得同意让我们在旁边观看,但警告我们绝对不能打扰他,否则小鬼没制作成功也不退任何费用,我们连忙点头答应。
第二天早上,大概七点多钟。阿赞洪班的徒弟开车,我们六个人驱车来到孔敬市以北某坟场,这里有至少几百座坟墓,就算太阳高照,我却也感觉相当荒凉。丛女士抱着胳膊,一个劲地发抖,说为什么这么冷。她丈夫抱着丛女士:“今天太阳这么毒,我都直出汗,你怎么还冷,是不是感冒了?”
老谢说:“她不是冷,而是这里阴气太重,很多死者都是横死,怨气太大,消散不出去。体质差的人就会受不了。”丛女士和丈夫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恐惧表情。
(注意:以下文字涉及到养小鬼的某些内容,有可能引起读者反感。请介意者自行跳过)
阿赞洪班的徒弟先在一个平坦的地方铺了两张画有经咒的符纸,再把冷藏箱打开,阿赞抱出仍处于半冷冻状态的死胎,放在符纸上。他盘腿坐在地面,双手平托着两串黑色珠串,开始念动经咒。
丛女士夫妇、我、老谢等人都坐在旁边看着,谁也不敢出声。我嗓子发痒,也只能忍着。连低声咳嗽也不敢。
那具死胎渐渐解冻,体液慢慢往下淌,落在灰黄色的符纸上,变成黑色。就在阿赞洪班给死胎加持的时候,旁边的丛女士神色大变,呼吸急促,身体剧烈抖动,好像生了急病。她丈夫连忙抱住她,又不敢出声。阿赞洪班的徒弟走过去,用手按在她额头,她渐渐平息下来。老谢远远躲开,生怕被丛女士咬到似的。
过了十几分钟,阿赞洪班站起来,让徒弟将死胎包好放进木盒里,打道回府。
我很奇怪,这就算完事了?回到阿赞的家,在二楼卧室里,我问老谢,他说:“这还没有开始呢!师父先要把死胎放在坟场,然后去感应它的怨气有多大,以此判断制作的过程中要加持多少天。”
“为什么要放在坟场里感应?”我问。
老谢说:“坟场有很多横死阴灵,如果把善终的尸体放在那里,那些阴灵的反应就比较强烈;如果也是横死的,则没什么感应。刚才阿赞洪班对我说,坟场的阴灵反应不大,说明丛女士的这个死胎怨气比较重,恐怕要多费时间。”
我问:“能制作成功吗,不会失败吧?”
老谢笑了:“我和这位阿赞洪班师父的关系不一般,他是住在泰柬边境的苗族,专修柬埔寨黑巫法,有很深的法力,田老弟你就放心吧!”
当天晚上,阿赞的徒弟给了我们每人一个白布条,让我们系在鼻子上,当成口罩用。老谢说什么也不要,就在楼下等着我们。
大家来到三层的那个小阁楼中,阿赞洪班和两个徒弟都赤裸上身,不知道为什么。这间阁楼很大,坐了七个人仍然很宽敞。似乎经过特别设计,窗户也特别地大,几乎占了三角形的整面墙壁。阿赞洪班的徒弟把窗户全部打开,地面摆了一个大平底铁镬,镬面焊了有近百根铁钎,每根铁钎上都插着一根粗大的蜡烛。铁镬上有个铁架子,阿赞洪班的徒弟打开盖盒,取出死胎,用一根三棱铁钎从死胎肛门处穿进去,大概穿到头部的位置,但并不穿透,然后把铁钎放在架子上,两端夹紧。丛女士夫妇看着铁钎扎进死胎体内,都又吓又心疼,丛女士的丈夫抱着她,轻拍她的身体以示安慰。
另一名徒弟手持蜡烛,把镬中那些蜡烛全都点燃。泰国是热带,除了泰北地区,南部基本都是夏天。把那近百根蜡烛一点,阁楼中顿时更热了,怪不得阿赞和两个徒弟都脱光了膀子。
死胎在蜡烛的烘烤下,开始发出嗞啦嗞啦的响声,还散发出烧焦的气味。丛女士夫妇虽然都戴着口罩,但仍然被熏得要吐。其实这个味道和用喷灯烧猪蹄差不多,但一个是猪,一个是人,心理感觉完全不同。
在烤的过程中,阿赞师父不停地念诵经咒加持。大概二十分钟后,死胎慢慢往下淌油,和蜡烛的蜡油混在一块,落在铁镬中。阿赞师父盘腿坐在镬前,低声念诵经咒,忽然那些蜡烛全都熄灭,但我们并没感到有风吹进来。阿赞洪班站的徒弟将镬中的油倒进一个大瓦罐里。徒弟把这些尸油再次倾倒出来,都浇在死胎上,而这些油的颜色已经变成黑黄色,看起来就很恶心,然后徒弟告诉我们可以下楼去了。
第二天晚上,阿赞洪班上到阁楼,继续开始烤尸工作。三天之后,我也不上去了,丛女士吓得脸色惨白,却非要每次都在场,她丈夫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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