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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洛宁连连点头,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热情了,尴尬地咳嗽了声:“我说话算话,怎么了?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
“嗯……”季康算了算,“其实最好今天搬,但是我要兼职,实在没时间……要不还是后天吧,后天就周六了,周六我八点上班,我早上搬过来可以吗?”其实张洛宁想说他可以帮忙,但提出又显得自己太过殷勤,一时犹豫不决只得嗯了声。
住宿的问题解决了,季康伸出一只手:“嘴还是手?”其实季康是想直接亲的,毕竟这样时间效果更长。季康想到张洛宁还是男生,虽然对方并没有什么抗拒的行为,但是这样多少还是不合适,最后还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张洛宁。
张洛宁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红了脸来回看了好几下,才握上季康的手:“走吧。”看来对方还是选择了手,季康失望的点点头跟了上去,太麻烦了。
张洛宁看到了季康眼中的失望,他当然知道亲吻比牵手更加亲密,可是在上学的路上他还是想跟季康牵着手,今年开始他就一直身体阴寒,连手都冰冷了不少,而季康的手却像块暖玉一样,分明身体瘦的过分,手上却有点肉肉的,暖和细腻。之前张洛宁只是因为害怕才牵上,可是自从季康医院跟他表白心迹后,他就开始觉得一切不一样,至少现在他只想跟季康牵手上学。
季康没想到昨天还好好的路今天就因为修路堵上了,还好两个都是早起的孩子,即使此路不通临时改线路,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季康和张洛宁绕了过去,只要经过一个马路就可以直走去学校。
B市别的不行就是人口多,才五点多马路就已经有好多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等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灯,才等来一个人行道的绿灯。季康在一边站着的时候就觉得张洛宁有点不对了,看到灯亮了季康叫张洛宁:“走吧。”然而张洛宁呆愣在原地,头上冒着米粒大的汗珠。
季康其实很会察言观色,但是他现在有点分不清张洛宁的情绪,愤怒、恐惧、紧张亦或是憎恨?季康一愣:“这么热吗?要不你先放开我吧?”
张洛宁听到季康的话,狠狠地握住了季康:“不可以!不能走!”季康被抓得一疼,眉头皱了皱声音却依旧平淡:“为什么?”
张洛宁头垂得低低的,脖颈被压着发出沉闷而颤抖的声音:“去了,你就不能再吃东西了……”
“什么?”季康有些不解,他现在看不见任何异样,不知道张洛宁是被鬼附身还是什么,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问:“张洛宁,你在说什么?”
张洛宁大梦初醒,看向季康发现对方皱着的眉眼,低头才发现自己正用力握着季康,连忙松开手,一摊开,汗涔涔一片。他愧疚闭眼:“抱歉。”
季康从书包侧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纸,这是他上次去超市抢有会十元买了四十包的,季康第一次根据何必的生活习惯去做这种事,发现香香的而且也挺好用的,依照何必的性格,这餐巾纸只能在吃完饭擦嘴巴的时候用。然而此刻这特殊待遇的纸巾就被用来擦了张洛宁的手,而且一用就是两张,然后季康还抽出第三张擦了擦张洛宁头上的汗:“你道什么歉,热成这个样子还跟我牵手,真是委屈你了。”
“不是的。”张洛宁想解释,却被汽车的鸣笛声吓了个激灵,原本松弛的身体又紧绷起来。季康发现了异样:“你怕车?”
张洛宁摇摇头:“不算怕,只是有些怕车带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季康想不明白,车能带走什么。
张洛宁望着再次熄灭的绿灯,看着那些重新开始转动的轮子,语气淡淡:“带走我喜欢的人和他珍爱的东西。”
季康偏头:“你喜欢的人?是谁?”
张洛宁看向季康,差点脱口而出,可是话到嘴边他就犹疑了。他喜欢的人,除了家人就是眼前人,可是他们没人出过车祸,为什么他的内心会恐惧车呢?他想不通,他只是觉得急刹后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车内鸣笛的声音和那变换的红绿灯让他紧张,就像手里有什么东西也在随着这些东西而去。
季康见张洛宁一脸茫然,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总之不是被什么人上身就好。季康将三个纸团塞到张洛宁手里:“等会儿这个垃圾你丢,至于马路我带你过去,你别再出神了。”
“嗯。”张洛宁都没来得及失落就见季康的手覆上来,季康的手轻触着他的指尖,仿佛拨动着他的心弦。季康笑笑:“暂时只能这么牵着了。”
第二个人行道的绿灯,两人都没错过,即使张洛宁还是有些紧张,又用掉了季康一张纸巾,但能战胜就是好事,季康将废纸全丢到垃圾桶:“走吧,我好饿。”
去往学校的路上总是会有很多的小吃,其中竟然有卖日式饭团的。既然不要交房租了季康也打算大方一点请次客,他掏出钱:“来两个饭团。”
老板的手法很娴熟,意外的是小摊居然很传统,还放了酸梅。老板先做好一份,季康接过递给张洛宁,却被对方拒绝了:“你吃吧,我的不要酸梅。”
“为什么不要酸梅?”季康咬了一口,味道虽不如上一世吃的那些做的那么精致,但夏天吃这个绝对开胃爽口,“老板这自制酸梅吧?真好吃。”
老板笑呵呵:“是啊,小伙子不错啊还能吃出来……这小伙子真的不要酸梅?我不额外收钱的。”
张洛宁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沉默着摇了摇头,看到季康吃得很欢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是酸梅。”
季康咽下一口问:“不是酸梅是什么?”
“是忘川河奈何桥的孟婆汤。”
季康一愣,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为什么?”
“为什么?”张洛宁也是一愣,显然这个问题让他也很烦恼,他一次一次地戳着紧皱的眉头,“我不知道。”
季康看着他这个动作,沉默了一下接过老板的饭团递给张洛宁:“我们不要酸梅,走吧。”
张洛宁没想到季康对于这个问题转移地这么快,只是乖乖接过饭团,跟季康向前走,直到进了学校,季康去厕所漱口,彻底冲掉了口中的酸梅味,然后才和张洛宁亲吻了。
季康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就停下来了,一次亲吻可以坚持四五个小时,两人亲吻完后就出去找了个地方吃饭团去了。季康看着张洛宁手里的饭团,只有一些甜渍菜和肉:“我还是想今天搬过来”
张洛宁不敢置信抬起头,发现季康一脸淡然接着说:“但那么晚我也搬不了什么东西,不过我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些衣服……要不我交完班去拿衣服再过来?”
“不行。”黑夜对于谁都是危险的,因为在黑暗中隐藏的都是未知的,里面盛满了恶与恐惧。对于张洛宁来说,没有什么比黑夜更可怕的,虽说最近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倒霉事了,但他总觉得如果晚上去总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季康没想到张洛宁会拒绝:“那我还是周六再搬吧。”
张洛宁犹豫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你兼职我可以帮你……先去拿些衣服。”其实他想说买点衣服,但是他想到季康的家境怕做成这样对方会不高兴,所以临时改了口。季康倒是觉得还挺好,大不了他们分开之前再多亲一会儿,而且他包里有这些日子画的一些不算太废的符,系统说至少在季康不在的时候,张洛宁短时间出门一趟,大概是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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