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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风一皱眉,道:“拓克图,是谁在招呼那些人?此时应该近来通报一声了吧,若是人来齐了,咱们就该动手了。所谓夜长梦多,可千万不能将消息传了出去。”
拓克图亦是皱眉,道:“是区胖子在招呼那些人,已经过去一盏茶的工夫了,他怎么还不来通报呢?”微微一顿,他站起身来,道:“也罢,待我亲自看看去吧。”
他话音未落,坎克轮却莽撞的推门而入。拓克图一见是他,不由怒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帮区总管招呼那些人吗?”
坎克轮委屈的道:“区胖子不是跑哪去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些个鸟人催的又急,所以我就……”
郁带衣忽然笑道:“区胖子的房中私藏了一个鲛女,此时想必是快活的忘了正事吧?算了,他这人除了衷心和机灵,其他的一无是处,今日之事有他无他都无所谓。只要那些杂人全部聚齐就可以了。”他站起身来,又道:“拓克图,咱们这就去吧,这些人实力平平,你、我还有老谢,再加上坎克轮,便足以送他们去冥界了。”
拓克图点了点头,刚要动身时,那黄衣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几位不必如此麻烦了。他们不是要饮酒做乐吗,且在酒里下点够劲的药便可以了。”
谢长风道:“这招我们也想过,毕竟有好几十的人,真动起手来,议事厅怕再不能进人了。不过,这些人多少都有些道行,普通的毒药对他们根本没用。”
黄衣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扔给坎克轮,哈哈笑道:“坎克轮,你将这药拿去下在酒中,记住,这一包药可下二十坛酒,不可多,也不可少……”他看向众人又道:“几位放心,这是尊者亲自炼制的麻药,专门用来对付修道者和修魔者的。来,来,来,咱们也让人上几壶好酒,边喝边等,要不了三杯酒的工夫,便是区胖子就足够收拾那些人了,和杀鸡宰羊没什么两样。”
第九章
秘室之中,郁带衣等四人举杯同饮,酒过三巡,拓克图感叹道:“我拓克图生自这琉璃小岛,数百年来,从未离开这里一步。想当初我以为这世间就是一片茫茫的大海,而我拓克图就是这大海中的强者。如此蒙昧了数百年,及至十年前遇见了尊者,才知这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高人!而且,在没有遇见尊者之前,我领着弟兄们不过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一心只想多抢几个鲛族的美女回来……”说到这里,他哈哈一笑,又道:“正是尊者让我明白了这世间还有其他的乐趣,而此时此刻,我拓克图离这些乐趣不过咫尺之遥了!哈哈,若说尊者是我拓克图的再生父母,那是一点不为过啊!来,来,几位举杯,让我们遥敬尊者他老人家一杯!”
黄衣举杯道:“好,拓克图说的好啊,我等几人能遇上尊者他老人家,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列位想想,如果没有他老人家,几位想要修成大道,还不知要苦熬上几百年才行!而现在呢?正如拓克图所说的那样,不过咫尺之遥啊!”
谢长风笑道:“苦熬几百年那也只是前提,黄衣兄不见多少高人苦修了数百年,最终也不过是落个黄土一垄而已。所以,依我说来,能遇上尊者,那可不止是一世修来的福分,怕是三世五世也修不来啊!”
这几人夸夸其谈,言语中俱是表白着与那神秘尊者的忠心与敬仰,不过一旁的郁带衣始终淡淡而笑,不发一言。
黄衣看向郁带衣,笑道:“郁兄怎么不说话啊?”
一旁的谢长风也笑道:“岂止是不说话,便是连酒也不曾喝上一口……嘿嘿,郁兄啊,莫不是前几日的那个鲛族小妞将你弄的……”他这人性本好淫,前几日正是大事将成之际,他说话正经不少,此时放松,便满口的污言秽语起来。
郁带衣淡淡一笑,道:“郁某苦命,可不不上几位老兄啊,这几天我没日没夜的守在药鼎前,哪里有什么工夫去找女人?谢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唉,这血集丹成了,可郁某为了这颗药丸,耗费了十年的功力不说,此时更是筋疲力尽,便是连话都懒的说了。几位老兄多多包涵,这酒我就少喝一口了……”
黄衣眉毛轻扬,道:“不错,这颗血集丹能在十年之内炼成,郁兄的功劳首屈一指。尊者他老人家也不止一次的说到这点……郁兄既是筋疲力尽,这多休息休息自然是应该的。不过,这酒本是解乏的好东西,多喝自然无益,但小酌两杯却是有益无害。来,来,郁兄,我敬你一杯。我来之前,尊者他老人家就说过了,让我一定要替他老人家敬各位一杯。郁兄,你功劳最大,这一杯我当先敬你才是……”微微一顿,他看向另外两人,又呵呵笑道:“二未,我先敬郁兄,你们没意见吧?”
谢长风和拓克图哈哈一笑,都说无妨。
郁带衣眉毛轻轻一皱,放于桌下的手指不由微微抽动。
黄衣见他不肯举杯,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郁兄不肯给黄衣这个面子吗?”
郁带衣哈哈一笑,举起杯来,道:“哪里,哪里,黄衣兄的敬酒我怎敢不喝?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敬酒不喝喝罚酒,我这杯若是不喝,黄兄岂不是要给我倒上一杯罚酒了吗?”他这话中隐约有所指,黄衣听了,嘴角不由微微搐动,但拓克图和谢长风两人心中兴奋,竟是没能听出丝毫端倪。
黄衣紧紧盯着郁带衣,然后一口将杯中酒喝完,道:“郁兄,我先干为敬了。”
郁带衣神色不动,也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黄衣见他喝干,不由哈哈大笑,脸上神情甚是宽慰。而在这时,坎克轮却走了进来,大声笑道:“大哥,黄衣大师的麻药果然厉害,那些个鸟人喝了酒之后,全他妈倒在地上了。我还有点不放心,便拿刀捅了两个,嘿嘿,他们却象个死猪一样,连哼都不哼一声!”
拓克图道:“黄衣大师的东西自然好用,这还用你来说吗?既然事情办完了,就叫人先收拾收拾,没有其他的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们了。”
坎克轮兴冲冲而来,本想象平时一样,也能坐在桌上喝上一杯。但他却没想到,不仅被拓克图说了几句,且又让自己出去,心中极为不爽。不过,自前一日他被拓克图打的吐血后,他对自己的这位大哥愈发的畏惧,此时心中虽然不爽,却不敢多说什么,嘴巴嗫嚅了几下,便转身欲走。
坎克轮刚一转身,却被黄衣叫住了。
黄衣笑道:“坎克轮终日在这琉璃岛上巡视,血集丹能成,他也有一份功劳。来,坎克轮老弟,我敬你一杯。等喝完这杯酒后,你再去办事不迟。”
坎克轮听他如此说来,心中极为兴奋,也不待拓克图说话,便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口干掉。黄衣哈哈大笑,道:“好,好,有你这一杯,尊者交代我黄衣的任务便算是全部完成了!”
一旁的谢长风笑道:“黄衣兄这话是怎么个说法?难道这敬酒也成了黄衣兄的任务了吗?”
黄衣正要开口,郁带衣却冷笑不止,道:“这敬酒可不正是任务吗?”
黄衣见他冷笑,不由嘿嘿笑了两声,道:“不错,这敬酒正是尊者他老人家交代的,不过,郁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微微一顿,他沉下脸来,又道:“其实,你便是知道又能怎样,我敬你的那杯酒,你还不是喝了下去?”
他说到这里,神情早非刚才那般笑容满面,语调更是阴沉森冷。谢长风和拓克图听到这里,心中都有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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