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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边洗边说,倒也不至于无聊,北堂尊越一面替儿子擦洗身体,一面随口问道:“……今天忙了一上午,觉得累了么。”北堂戎渡打了个呵欠,满脸抱怨之色地说道:“怎么不累啊,光是上午顶着的那一身行头,就足足有好几十斤重,我真是受够了,连汗都出来。”北堂尊越很有耐心地听他吐苦水,修长的手指拿着澡巾在北堂戎渡的背部细细擦过,笑道:“抱怨什么,想想以前,比起小时候你练功,莫非不是轻松太多了?”北堂戎渡想了想,点头道:“这倒也是……”还没说完,腰身已经忽地一僵,马上去拨北堂尊越不安分的手:“喂,你干什么……”

男人的手指在水下抚摩着北堂戎渡的身躯,说是洗澡,但看起来和挑逗也没有什么区别,指头在北堂戎渡的股间轻轻划过,时不时地触碰一下里面隐秘的入口部位,北堂戎渡抓住男人的手腕,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说给我洗澡的么,就这么个洗法?”北堂尊越声音魅惑地轻轻笑着,嘴唇凑在北堂戎渡的耳边,放低了嗓音道:“一整个冬天都不好碰你,不知道朕忍得很难受么?你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再说了,你难道真的不喜欢么,那么就让朕提醒你一下,是谁在朕进去的时候,明明嘴里哭着求朕慢一点,轻一点,可是两条腿却紧夹着朕的腰不放,让朕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得更深?那个时候你到底是怎么哀求朕的,朕给你的那些快感,是不是销魂蚀骨?”北堂戎渡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薄怒,低斥道:“你有完没完,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不是罢……”北堂尊越低低嗤笑着,将口中的热气故意喷在面前雪白的耳朵上,指尖若有若无地在北堂戎渡胸前的红珠附近打着圈儿:“莫非你的记性真的就这么差,忘了自己在朕身下曾经说过什么了?要不要朕再复述一遍?那些话……那些,都是谁说的啊?”

“……闭嘴……”北堂戎渡回头怒瞪着北堂尊越可恶的俊脸,狠狠地用手捂住男人的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北堂尊越伸出舌头就势舔着北堂戎渡的手心,痒得北堂戎渡一个激灵,只好缩回了手,北堂尊越看着北堂戎渡被周围热气蒸得泛红的脸蛋,狡黠地笑道:“先前哭着喊朕名字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朕闭嘴?戎渡,没什么丢人的,男人都是欲望动物,天生就有追逐快乐的本性,无论这快乐是自己获取还是别人赐予的,不是吗?说起来,你骨子里那么傲慢骄纵,这从另一方面就已经说明了在你心里,其实渴望着比你自己更强大的男人来征服你,不是吗?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征服你这么顽固骄傲的身和心,是么?”

北堂尊越说着,低下头,薄薄的嘴唇缓慢地在北堂戎渡白嫩的脖子上摩擦着,说道:“戎渡,今天朕看着你站在朕面前受封,当时你知道不知道朕心里在想什么?朕在想,朕似乎真的很阴暗,很下流,你越是这么一脸严肃正经,朕就越想看到你狼狈的样子,听你在床上哭着哀求……那么多的文武大臣,他们怎么能够想到,他们眼里高贵的太子殿下,跟他父皇竟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北堂尊越徐徐低语着,一只手早已掠过北堂戎渡平坦的小腹,在嫩滑的大腿内侧不住地抚摸,北堂戎渡脸色微窘,明明知道无法抗拒这个男人,却还是徒劳地抵挡两下:“你适可而止一点儿……你这种人脑子里的想法,和其他人简直都不在一条路上……”他说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胸腔当中跳动的心脏忽然就没来由地滞了一下,他想起自己今天在万众之前的风光,那无数敬畏恭谨的眼神,而这一切,却让北堂戎渡觉得当时头顶上的皇太子冠冕沉重得如同一座大山也似,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天开始,一直到将来的某一天为止,自己都会记住那种复杂难言的滋味,那种微妙的心情,有一个声音会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提醒自己究竟是如何成为了大庆朝的储君,如何用自己换来的这些……尽管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偏激的,并不是什么出卖与交换,可是北堂戎渡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彻底忘记这个声音。

北堂尊越笑了起来,平日里北堂戎渡柔顺依从的时候,他会觉得可爱可疼,而当对方不让他得手,有所违背的时候,他却会被轻易撩拨起骚动的欲望,更想欺侮这个人……北堂尊越将自己有力的长腿抵进北堂戎渡的双膝之间,用力将其分开,手指顺着北堂戎渡不得不微敞的股缝处就摸了过去,轻笑着道:“说真的,戎渡,有时候,朕简直怀疑你是不是在故意引诱朕,还是你给朕偷偷下了什么蛊,不然,朕怎么会连这点儿控制力都没有……你跟朕说,究竟是朕征服了你,还是你把朕给俘虏了,嗯?”北堂戎渡微微喘息着,想要跟北堂尊越拉开一点距离,但刚刚有所行动,就立刻又被箍住,北堂尊越的指尖在那入口周围缓缓轻揉,让他连头皮都发麻了,因此北堂戎渡只得伏在男人怀里,道:“下午还有冠礼,你别引我乱来……”

北堂尊越嘴角带笑,搂住了北堂戎渡光滑的身体,说道:“朕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急色不成……戎渡,现在你已经是大庆的太子,而朕是皇帝,这天下是朕与你两个人的,但朕要告诉你,有些事情,才刚刚开始。”北堂尊越说着,捉紧了仿佛鱼一样滑溜的北堂戎渡,眼神深邃,轻声笑着说道:“……你跟朕,不过是才刚刚开始而已,虽然朕在几年前就已经逮到了你,但这还不够,所以,朕现在就跟你打个赌:到最后,你一定会屈服于朕,彻彻底底地把身和心都交出来,又或者是你用自己征服了朕,让朕心甘情愿地认输,从此属于你,依从你……”

北堂戎渡闻言,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看着北堂尊越,然后用双手捧起男人俊美无伦的脸,含笑说道:“……爹,你就真的这么自信?其实说起来,这些话也是我想跟你说的,我要告诉你,而你也要牢牢记住,从你招惹到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没有了单方面叫停的权力,因为这就是你为了得到我北堂戎渡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之一,我跟你之间,是至死方休的。”

北堂戎渡说罢,用一个印在北堂尊越唇上的吻,来暂时结束了两人的对话,刚才还略有推拒的身体,此刻却柔顺地拥住了北堂尊越……半晌,北堂尊越将怀里已经连脚趾缝都被搓洗得干干净净的北堂戎渡抱上岸,等到穿好衣物后,两人便一同出了浴室,准备接下来的仪式。

大约未时一刻左右,北堂戎渡乘轿赶至华昌殿东房,待到未时正,鼓声三响,文武官员入殿,北堂尊越一身正服升座,宾赞就位,乐声大作,众臣四拜,东宫官及太常博士前往东房,引北堂戎渡入就冠席,一时众人过了一遍繁琐礼仪,然后由赞者为北堂戎渡梳头正冠,之后诸多程序一一过去,北堂戎渡才重新返回东房,更换朝服,诣丹墀拜位,东宫官属各复拜位。

此时北堂尊越自宝座间起身,招北堂戎渡近前,手中拿着一柄紫玉如意,轻轻敲在北堂戎渡左肩之上,沉声道:“……今日加冠成人,受天之庆,朕心甚慰。”北堂戎渡深吸一口气,双手牢牢托住玉如意,然后平举下跪,朗声答道:“圣上训诫,不胜欣喜。”北堂尊越看着北堂戎渡跪在自己面前,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便微微显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右手放在了北堂戎渡漆黑的头顶上,道:“加冠既成,朕便要为你取字,朕既是为人父母,所求之事,无非是你一生平安康泰,唯有福寿绵长,才能一直承欢于朕膝下……既然如此,便叫‘长生’罢。”

话音方落,北堂戎渡已抬起头来,就见北堂尊越一双如落碎金的眼睛里,唯有自己的身影。

[……天上白玉京,十二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册封大典之后,转眼新年将近,又值北堂戎渡十九岁生日已到,兼北堂佳期也是这一日,父女二人相同,一早北堂佳期起床,宫人服侍着梳洗更衣,待收拾熨帖了,便去了沈韩烟处,两人前往北堂戎渡的寝宫,此时北堂戎渡已经在堂上坐定,三位侧妃也到了,众人一同向北堂戎渡行了礼,之后各自送上礼物,除了沈韩烟是几幅字画古印之外,其余的无非是女子亲手做的香囊绣包一类物事,北堂佳期与北堂润攸更是整整齐齐地磕下头去,按照先前大人教过的话,脆声说道:“……孩儿祝父亲福如东海,身体康健!”北堂戎渡面带微笑,道:“都起来。”待小姐弟俩站起身之后,北堂戎渡招手示意北堂佳期上前,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笑道:“……丫头,今天也是你的生日,爹爹等下有东西给你,一会儿咱们进宫去,祖父那里肯定也有礼物。”北堂佳期闻言甜甜一笑,摇了摇北堂戎渡的手臂,说道:“那咱们快点去呀。”

一时父女二人准备进宫,只等软轿抬来,北堂戎渡坐着喝茶,对身旁的沈韩烟道:“说来也怪,韩烟,孤怎么近来好象总有些心悸,似乎是不好的预感,就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沈韩烟闻言,心中微微一震,面上却不显露丝毫破绽,只淡然一笑,说道:“这是怎么了,依我看,只怕是你最近休息不大好的缘故,听翠屏说,你晚上常常忙到很晚才睡。”北堂戎渡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再加上他原本也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因此便皱了一下眉,赞同地点点头道:“……也是。”但沈韩烟此时却已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北堂戎渡,恰好软轿这时候正好停在了外面,北堂戎渡便起身拉了北堂佳期的手,带她出去,准备前往皇宫见北堂尊越。

眼见父女俩已经离开,沈韩烟也无心在此,自己回到了琼华宫,他眼下神情略显复杂,有些心神不定地坐在书案前,末了,提笔写了一封信,唤进自己的心腹太监进来,细细叮嘱一番,便将信交给了此人,那太监接了信,然后就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收进怀内,这才退了出去。

却说北堂戎渡与北堂佳期父女进了大内,来到北堂尊越宫中,刚进到里面,就见到北堂尊越正站在书案前写字,北堂佳期蹦蹦跳跳地过去,笑嘻嘻道:“祖父,露儿来啦,你在做什么?”说着,自己去旁边掇了个锦墩过来,然后站在上面,踩着锦墩在一旁,这才看见了案上的东西,北堂尊越见他二人都来了,就把笔随手撂下,取了湿帕擦了擦手,斜睨着不远处的北堂戎渡,道:“……这是你第几次不告而入了?”北堂戎渡听了,就笑道:“你又找茬罗嗦了。”

北堂戎渡说着,目光转到一旁的北堂佳期身上,忽然勾唇一笑,啧啧道:“今天可是我和佳期的生日,要跟你要两份礼物的。”北堂尊越长发高束,容貌俊美风流,一身宝蓝色百蝶穿花大袖长袍,双眉黑长高挑,凤目含情,两片薄薄嘴唇弯出一丝待笑不笑的神气,闻言瞟了北堂戎渡一眼,淡淡嗤道:“……朕还能少了你的?”

三百.迟来的剖白

北堂戎渡笑着说道:“今天可是我和佳期的生日,要跟你要两份礼物的。”北堂尊越瞟了北堂戎渡一眼,淡淡嗤道:“……朕还能少了你的?”北堂戎渡正笑着想要还上几句嘴,却见北堂佳期站在锦墩上,半踮着脚,两只手扒着案角边,正歪着小脑袋在看桌面上的东西,嘴里脆生生地说道:“祖父在画画,这个人像爹爹呢……”北堂戎渡听了,就负手慢悠悠地走了过去,随口笑问女儿道:“是么?”一边说着,一边已走到了书案旁,顺着北堂佳期的目光看去。

视线刚一落下,北堂戎渡整个人便像是被谁给点中了穴道一般,从头到脚都僵住了,下一刻,北堂戎渡突然腾地一下就把正踩在锦墩上的北堂佳期抱到了一边,不让她再看,紧接着,右手‘啪’地一声重重拍在书案上,简直有点儿咬牙切齿的样子,死死瞪着一脸悠闲之色的北堂尊越,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道:“你这是……你这是什么下流玩意儿!”

只见案面上铺着一张上好的熟宣,纸上的东西半点遮掩也没有地呈现在北堂戎渡面前,画中,一个赤裸的年轻人正躺在榻间,此人的腿很大程度地张开,一些颜色暧昧的湿痕染满了身下淡黄的被褥,也沾在年轻人的大腿上、小腹上甚至脸上,一派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那眉眼,那模样,分明就是北堂戎渡,而在他旁边,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侧身同样赤裸地躺在床上,以手抚在北堂戎渡身上,肆意狎昵,虽然因为侧着身子看不到脸,但男人的尾椎处却分明有一块枫叶状的红色印记,不是北堂尊越,还能有谁?刚才北堂戎渡刚进来的时候,远远看去,还以为北堂尊越是在写字,却哪里能够想得到,这人居然是在自娱自乐地手绘春宫画!

北堂尊越见了北堂戎渡此刻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由得挑眉一笑,满不在乎地道:“……这又怎么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值得你大惊小怪成这样?”北堂戎渡见男人一副无赖嘴脸,不禁头疼起来,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然后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正在旁边的北堂佳期,这才尽量压低了嗓子,用只有自己和北堂尊越才能够听清楚的声音说道:“……你画这个玩意儿也就算了,我管不着,你爱画几幅画几幅去,但是刚才你既然看见佳期过来了,难道就不知道应该把这东西马上收起来?当着你亲孙女的面,你怎么好意思!”北堂尊越见北堂戎渡的耳根处都恼得红了,这才不再调笑他,低笑着说道:“佳期才多大一点儿年纪,一个身上还有奶腥味儿的小丫头,她看了又能知道些什么?……好了好了,是朕的不对,给你赔个不是了,好不好?”北堂尊越说完,忽觉衣摆处被什么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却发现北堂佳期正在一旁仰脸觑着北堂戎渡,一只小手扯住自己的衣摆,把身子往自己身后挪了挪,北堂尊越看了,便伸手摸一摸北堂佳期的小脑袋,觉得挺好笑,遂故意逗弄道:“……怎么了,害怕你爹爹了?”

北堂佳期眨了一下眼睛,毫不犹豫地告状道:“祖父,爹爹刚才好凶。”北堂戎渡微微一滞,还没等说些什么,却已听北堂尊越道:“可不是?你爹他这个人,连朕都不敢惹他。”目光在北堂戎渡的脸上一扫,意似惋惜道:“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皮相,却是个悍夫……”北堂戎渡大恨,阴着脸忿忿地呸了一声,道:“你少教坏我女儿,好好的一个孩子,没的跟你学坏了!”北堂尊越懒洋洋地睨他一眼,道:“朕的孙女,朕爱怎样就怎样,不行?”北堂戎渡知道自己占不到上风,索性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对方,北堂尊越见状,叫宫人进来带北堂佳期去玩,等殿中只剩自己与北堂戎渡之后,这才从身后搂住北堂戎渡,将下巴压在他肩上,轻声笑道:“……怎么,让佳期看见,害臊了?”北堂戎渡扭过脸来,白了北堂尊越一眼,道:“谁说的?”

这样小小的别扭让北堂尊越笑了笑,他稍微收了一下双臂,把北堂戎渡抱紧了,出人意料地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眸光微凝,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面上也是平静祥和的,过了一会儿,北堂尊越忽然伸手拈起了北堂戎渡的一缕长发,凑到唇前轻吻了一下,然后放缓了语气,难得认真地轻声说道:“……戎渡,朕有一件事,现在要问你。”北堂戎渡在男人姿势霸道的怀抱中觉得有点热,俊秀的眉眼原本低垂着,听了这话,便闻声转过头去看着对方,水红色的双唇一动,道:“什么事?你问罢。”北堂尊越仔细地打量了儿子片刻,用灼灼生光的双目审视着这个人,似乎想要一直看到对方的心底最深处,直到北堂戎渡被盯得莫名其妙,不再扭头看他,这才嘴角斜挑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几乎要轻笑起来,修长的手指徐徐梳理着北堂戎渡漆黑的头发,道:“……那么,戎渡,朕问你,如果以后佳期他们几个孩子都长大一些了,发现很多事了,比如,你跟朕之间的关系……到那时候,你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应该怎么就怎么呗。”北堂戎渡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就从容不迫地说了这么一句,北堂尊越听了这些话,显然并不满意,金色的眼瞳越发深邃起来,不容抗拒地在北堂戎渡的耳根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吸吮,道:“不准这么糊弄朕……仔细说。”北堂戎渡被他弄的有些痒,微微缩了一下脖子,道:“有什么可说的,他们要是知道了……那就知道呗。”北堂尊越心中微微一动,惊心动魄的完美面孔上有着静静的神情,然后便和风细雨地轻吻北堂戎渡雪白的耳垂,微笑道:“哦,原来你不怕被他们知道……那么,如果佳期他们几个,到时候觉得朕与你父子相通这件事情很恶心,有悖人伦,求你与朕断了这层关系,你会怎么做?”

北堂戎渡愣了愣,呼吸不知不觉地乱了,良久,才轻叹一声,微微闭上眼眸,感受着身后男人火热的吻,仿佛理所当然地喃喃说道:“他们说归说,求归求,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跟我之间的事情,又岂是他们小辈应该管的,哪里又有他们置喙的余地了……我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再说了,难道你会答应让我放弃吗,你不会,我也不会的。”北堂尊越的眼睛原本就犀利无比,此时却越发明亮了起来,俊美的面孔似乎被染上了一层灿烂的光,他有些志得意满地笑了笑,搂紧了北堂戎渡,然后放低了声音,道:“……真的?”北堂戎渡含含糊糊地应了一下,但北堂尊越却好象还不满足,乐不可支地笑道:“你真是这么想的?”北堂戎渡刚要再答应一句,北堂尊越就已经又问道:“……那么,若是他们说,再不认你这个父亲,你要怎么办?”

北堂戎渡听了,愣在那里,然后便沉默了下来,他慢慢闭上了双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知道的。”北堂尊越听了这句话,好象如释重负一般地笑了,可他却不肯放过对方,步步紧逼道:“朕不知道,朕想听你亲口说。”北堂尊越这样讲着,近乎蜂蜜色的凤眸中光华流转,那明明形状显得颇为无情的薄唇,在此刻却也含出了并不掩饰的温柔之意,北堂戎渡无可奈何,良久,才轻轻在北堂尊越的手腕上敲了一把,低声道:“你真过分……你这人……好罢,那我就告诉你,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我曾经跟你说过了这样一番话?当时我说,如果我以后有了孩子,哪天你跟这孩子同时中了毒,而我却只有一份解药,那我一定会选择救你……孩子我可以有很多,但是爹,我却永远只有一个,我不离开你。”

北堂尊越听着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渐渐心跳得厉害,轻声笑道:“这样啊……”北堂戎渡微微嗯了一声,拿起北堂尊越的一只手,低头轻吻,道:“二郎,哪怕天下人都反对,我也会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当年既然答应了你,那就是已经给你承诺了,不会再改变……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影响我,至于佳期他们,父母和子女能在一起,是有缘分的,应该好好珍惜,可是如果他们不能接受我做的事情,那我也不会勉强……没错,身为父亲,我很关心看重他们,如果说,我对他们的态度毫不在乎,那是假的,可是在我心里,你更重要。”

北堂尊越静静地拥着北堂戎渡,两人默默地这么站了一会儿,良久,北堂尊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低声道:“你就这么喜欢朕这种人吗……”北堂尊越说着,心里却有一种柔软而宁静的波动,再也想不起来什么值得还是不值得的问题,北堂戎渡听男人问起,便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北堂尊越,深深地看着对方,既而在北堂尊越的嘴角用力一啄,同时笑了一下,蓝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像落遍了星子,璀璨得让人不舍得眨眼,他看着北堂尊越,被男人那双金色眼睛凝视着,好象连呼吸都有些乱了节奏,有一种身心都被烧着了的错觉,轻声说道:“嗯,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人,这是我自己选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很差……你说是不是?”北堂尊越端详着北堂戎渡脸上平和如水的笑容,心中微微一动,然后用几乎是溺爱的神情轻轻拍了一下北堂戎渡的额头,道:“……你的眼光刁钻着呢,谁敢说不好了?”

北堂尊越低笑着一边说,一边动手将北堂戎渡的身子扳了过来,让两人面对面地站着,随后火热的吻便好象雨点一样纷纷落下,落在北堂戎渡的额头,眼睛,鼻子和嘴唇上,动作轻柔得如同是在亲吻着刚刚绽开的花朵,是无法言说的默契与亲密,北堂戎渡伸出胳臂拥住父亲的腰身,情不自禁地秉住了呼吸,任对方那温热的薄唇一次次地吻过自己脸上的每一处,嘴里有点含糊地咕哝道:“奇怪……”北堂尊越模糊不清地轻哼一声,并没停下正在进行的细密亲吻,只随口道:“什么奇怪?”北堂戎渡抬手轻轻抚摸着北堂尊越的面孔,微仰了脸,对上北堂尊越那双狭长微挑的眸子,道:“怎么不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好象什么时候以前,就已经认识你了……好象是做梦一样,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北堂尊越就将他埋进自己怀中,带着轻微的笑声道:“那还不好?说明你跟朕是天作之合,是早就注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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