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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房中,室内布置得十分精美雅致,且又不失奢华之气,北堂戎渡进到里面,然后便十分从容地在沉香榻间坐下,如同居高临下的主人也似,唇边眼角,尽显桀娆,只对着面前的年轻人吩咐道:“……替我把鞋脱了。”钟愈闻言,竟果真就像是奴仆一般,毫不犹豫地缓缓在北堂戎渡的面前跪下了身去,伸出双手,心甘情愿地替北堂戎渡脱去了鞋子。
眼下北堂戎渡脚上套着的是一双精工做就的纹锦翘头履,被做成狮头的模样,鞋尖周围饰以绿豆大小的明珠,做工极为精细,亦是十分奢侈,钟愈见了,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心下火热也似,小心翼翼地动手替北堂戎渡脱下两只鞋,露出里面雪白的夹纱满绣棉袜,钟愈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一手托着少年的脚,一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剥去了那上面穿着的袜子。
于是在下一刻,北堂戎渡的一双赤足便再无遮掩地坦露在了空气当中,只见足弓弧线优美之极,肌肤莹色动人,便好似透明一般,甚至隐隐可以窥见下面有淡色的筋络,十个脚趾圆润如珠,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泛着淡红之色,两只脚虽是大小与普通的男子一样,但是双足形容之美,却是钟愈自幼至今,在什么样的美人身上也不曾看到过的……眼见此情此景,钟愈一颗心猛烈地蓬蓬跳动了起来,目光紧紧攫住面前的这一双赤足,片刻也不曾稍离,双手无可抑制地在上面贪婪地抚摩着,揉搓着,轻轻爱抚着,狎昵地流连,片刻也不肯放手,牢牢抱住,既而好象着了魔一样地低下头去,抱着北堂戎渡的双脚,便去连连亲吻他的足背。
北堂戎渡却只是长眉淡挑,似乎就好象是在看戏一般,毫不在乎地看着面前跪着的这个年轻人狂热地用嘴唇亲吻着自己的两只赤足,用舌尖去舔足背,虽然对方那温热的舌头令他觉得有些麻痒和不适,但北堂戎渡却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模样,只在心中核计着,面上一派漠然。
半晌,钟愈的唇舌已经渐渐沿着北堂戎渡的双足缓慢向上移动,右手小心翼翼地揭起少年柔滑的云绸裤脚,去亲吻对方匀称结实的小腿,北堂戎渡坐在榻上,薄唇几不可觉地微微上挑,忽然间伸出手去,用三根指头淡淡托起了钟愈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你想……做什么?”
这个还没有弱冠的年轻人挺直的鼻梁两侧,此时竟已是有了细细的薄汗渗了出来,他一双眼睛当中燃着幽幽腾烧的渴切火焰,两颧隐约泛红,看着面前这个淡唇雪肤,魅色不可方物的年少男子,只哑声道:“北堂,北堂……我想……我想要你!”北堂戎渡黑发如瀑,眉目间丽色流转,只是看着他一笑,凤眼氤氲,眸底有若幽水,双眉如蹙,长睫半掩着一双蓝眸,徐徐道:“哦?”言语之间,似是有一些冷淡,但偏偏却又把握得恰倒好处,让这一丝冷淡衬得一张脸上带出了说不出来魅惑之意,更是叫人掏心挖肝般地死心塌地,只求多看上两眼。
钟愈死死地看着他,看着这个眸内泛出动人水色的少年,英俊的面容上无可自控地涌上一层狂热的潮红,平日里世族公子的高贵矜持模样,在此刻面对着眼前这个妖魔一般的北堂家年轻男子时,全都统统被扔到了天边,理智自持之类的东西,也全都可以尽数抛却,只用手紧搂着北堂戎渡的膝头,满目痴迷,诉说道:“北堂,你真是美……我发誓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为你做,只要你多来见我几次……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我发誓……”
北堂戎渡听了这掏心掏肺的火热言语,却只是用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线条精雅的漂亮下颌,一双似睁非睁的凤目慵懒地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扫过,似是有些漫不经心之态,只微微一笑道:“你是说,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这句话,可是真的?”钟愈急切出声,以便向心上人表明心迹,说道:“北堂,我决没骗你,你若是要,我把心也掏给你看!”北堂戎渡听了,不由得‘嗤’地一笑,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轻颤着,密黑柔长,宛如羽扇,一上一下地忽扇出极其撩人心神的线条,半歪起身子,长眉微挑,带着动人水色的唇边含着一分柔和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微笑,说道:“好了,我也不用你掏什么心……”一面说着,一面已用手慢条斯理地拔下钟愈发上的簪子,让对方头顶的金冠滚落于地,浓密的长发顿时滑落下去。
北堂戎渡这种充满了暗示性的举动,顿时便让钟愈的呼吸变得明显粗重起来,他当即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北堂戎渡,下一刻,突然间猛地站起了身来,一把抱住了少年柔韧的腰身,将其压倒在榻间,北堂戎渡嘴角微微噙起一丝谑色,顺手扯下锦帐,掩去满床的旖旎。
一时间钟愈心神恍恍惚惚地抱紧了身下的少年,痴迷地看着对方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开在玉色的绣枕上,睫毛随着呼吸而微微轻动,右手懒懒半压在脑后,腕上缠着的一挂红麝串颗颗被打磨得十分饱满圆润,殷红晶莹,好似血珠子一般围绕在透白的手腕间,显得香艳以极,钟愈情不自禁地在上面连连吻吮,急不可耐地去剥脱两人彼此之间的衣物,北堂戎渡则半眯着眼,忽然抬手按住钟愈的后颈,和他亲吻,一面已翻身上去,好整以暇地去解对方的腰带。
这一番覆雨翻云如同最迷离的幻境,或者说是美梦,身上那人玉雕般完美的面孔上渐渐浮起眩目的艳丽之色,花开满眼,殊色逼人,两片花瓣一样的薄唇泛着淡红,眉目之间那等撩人的美态,更是能够将任何正常人的理智都完全焚烧殆尽的诱惑……钟愈神志恍惚之间,依稀觉得似乎哪里与自己原先预想得不太一样,但直到一股强烈的撕痛在身下突兀地蔓延开来,激起全身铺天盖地的痛楚之际,他才一下子想起了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不过这种意外,显然不能与想要和北堂戎渡狎欲纠缠的强烈念头相比,因此钟愈哪怕是疼得直吸冷气,也还是紧紧抱住了身上的绝色少年,贪婪地抚摩亲吻那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去承受对方的冲撞。
于是被掀红浪,一室尽欢。不知过了多久,期间一直微微晃颤不已的锦帐似乎不再有所波动,床内终于了安静了下来,云收雨散。不多时,一只表面浮出细细薄汗的雪白手掌从里头将帐子揭了开去,就见北堂戎渡眼中烟氲朦胧,全身精赤无遮,半侧着身躯躺在床上,一条海棠红的锦被纠缠凌乱,旁边钟愈伏卧在褥间,身上大汗淋漓,腿根位置沾着斑斑血迹,正微微喘息着。北堂戎渡看了他一眼,一只手在对方的脊背上轻慢滑过,钟愈有些困难地将身体微微挪动了一下,去握住北堂戎渡的手,痴看那雪白的脸颊上由于情潮未褪,如同染了淡淡的胭脂,薄红微涂,不觉恳切道:“……北堂,你今天不能多留一日么?这里是我专门为了方便咱们见面才买下的宅子,又清净又隐秘,除了几个我心腹的随从之外,谁也不知道。”
北堂戎渡上挑的眼角微染轻红,蓝眸当中雾气氤氲,丽色流转,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轻声叹息道:“不行……我总还有事要办。”说着,忽然嗤嗤笑着说道:“你方才么,很好……”
钟愈虽是世家公子,平日里为人高傲自矜,甚至脾气还有些易怒,莫说是要他心甘情愿在一个同为男子之人身下婉转承欢,哪怕就是被狎亵了一点半点,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此时此刻,面对着身旁这面若美玉,让他迷恋不已的少年,钟愈却并没有丝毫觉得委身人下的愤怒与难堪,只是凑过去,连连亲吻着北堂戎渡圆润光滑的肩头,喃喃缓声说道:“北堂,你若是喜欢这样的话……便是想要再做几回,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只要你高兴了就是……”
北堂戎渡笑了几声,额间垂下几缕乌黑的碎发,道:“……算了,来日方长。”他坐起身来,一手将头顶的固发金箍取下,把有些松散的长发重新束起,这才说道:“……对了,我上回跟你说的事情,可曾有眉目了?”钟愈闻言,面带难色,有些踌躇地道:“自从当年胡人南下,天下大乱以来,如今各方都是群雄割据,我爹位居中原以西,兵强马壮,怎么会甘心归附他人……北堂,这件事实在不好办,我上次只跟我爹稍微提了一下,便被他狠狠训了一顿。”说着,生怕惹得北堂戎渡不悦,遂立时补充道:“不过北堂你别生气,我会再多劝劝他的。”
北堂戎渡漠然摆了摆手,微微眯起眼睛,薄唇略抿道:“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但如今我父王统踞北方,且又挥师南下,虽然此时还没有一举奏功,但日后一统南北,相信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天下既有一半入手,你以为东、西两面,还能侥幸多久?况且这西面虽是你钟家一枝独秀,可也并非是姓钟,尽是你钟家的地盘,不然你爹钟道临,为什么不踞西称王,称孤道寡?非是不敢,而是不能罢了。”钟愈见他面色不虞,忙道:“北堂,这些我岂会不知道?只是当局者迷,谁又愿意不做主君,却去居于人下?我爹此时不肯,也是人之常情。”
北堂戎渡面色冷淡,从床头扯过衣物,穿上素色的中衣,说道:“他执迷不悟倒没什么,只是若一味如此,待南方平定之后,少不得,到时你我就要兵戎相见了。”钟愈闻言一惊,遂勉强抬起上身,挽住北堂戎渡的腰,说道:“北堂,你放心,我定会说服我爹……我是钟家的嫡长子,日后便要接掌整个家族,我说的话,我爹总是会听进去几分的。”北堂戎渡眸色淡转,嘴角弯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心中却早已经筹划妥当,口中只闲闲说道:“你是嫡长子没错,只是……接掌整个钟家?这个倒未必罢。”钟愈微微一怔,问道:“这是怎么说?”
北堂戎渡好整以暇地披衣站起,一面穿上云绸长裤,一面娓娓说道:“不错,你确实是嫡长子,只不过除了你之外,钟家难道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当年你娘去世之后,你爹又续了弦,给你生了个兄弟,那个钟痕,虽是次子,却也和你一样算是嫡子,而且听说你爹对这钟痕还极为宠爱……他今年也有十二三岁了,莫非日后就不能继承钟家?”钟愈听了,心中一动,只道:“……怎么会,向来长幼有序,岂是能随便乱了的。”北堂戎渡微微冷笑起来,用手系起腰带,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又如何了?只说起我北堂家,可就是从来没有什么长幼之别的,都是强者为尊,既然如此,父母凭着自己喜好,多疼疼小儿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钟愈向来因父亲对其多觉严厉,却对弟弟纵容而偶有不满,眼下听心上人这么一说,再想起弟弟钟痕如今年纪虽小,但无论资质亦或其他方面,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更兼受父亲宠爱,一时之间,却也当真有些犹疑,遂微哼一声,道:“钟痕其母,当初不过是个清倌人出身,用手段迷惑了我爹罢了,钟痕他怎能与我相比?父亲他总不至于这样糊涂……属于我的东西,谁也夺不走!”北堂戎渡闻言,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已经轻易地在这个年轻人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因此也不再多言,只道:“……但愿如此罢。”钟愈勉强慢慢坐直了身子,满怀痴慕地凝视着北堂戎渡自己动手穿衣,说道:“北堂你放心,日后我接掌钟家,这些便全都是你的,你说什么,我没有一句不为你办好的,哪怕是要我的性命。”北堂戎渡笑色宛转,徐徐道:“这可是你说的……”钟愈慷慨道:“但凡有一句不真,便让我死活两难!”
……
天渐渐黑了下去,忽地,紧闭的黑漆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姜黄的颀长身影从中走了出来,北堂戎渡轻袍宽袖,缓步走下台阶,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哪里还有丝毫的魅人惑色之态,眉目之间难掩犀利,一派桀冷模样,翻身上了马,随即便扬长而去。
北堂戎渡策马走出百丈之外,此时夜幕已临,黑暗中,不知何时北堂戎渡身边已多出了一人一骑,谷刑坐在马上,轻声说道:“……遵照爷的意思,属下已与潜伏于钟家的七名细作接头,命其暗中散布‘二公子姿良美质,可堪家业’之语,想必不需数日,便可私下里流传开来。”北堂戎渡微微点头,道:“很好,等到这话传到钟愈耳朵里,想来他为了自己的地位,就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日后我在他面前,再多做调唆煽动,闹到最后,那钟道临……说起来,钟道临对小儿子溺爱疼宠些,不过是因为将来这个儿子不用继承家业的缘故,可叹钟愈却看不明白这一点……他也不想想,若是他爹对他这个长子不是寄予厚望,又岂会对他苛刻严厉?”
谷刑道:“说起来,不过是‘当局者迷’这四字而已。”北堂戎渡笑了笑,道:“你说的倒也是。”他朝前远望,只见夜色凄凄,风中萧瑟,不觉叹道:“若是得了钟家投靠,西面就已算是到手了,到时中原一统,莫非还远么?……说到钟道临此人,素有野心,想指望他归附,确是很难,因此倒不如让他们自家内斗,换个家主罢……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头野兽,一旦有人帮他放出来,则弑父杀弟,也不过是等闲。”旁边谷刑续道:“钟愈一旦上位,则西面钟家,日后便已是爷的囊中之物。”
北堂戎渡嘿然一笑,淡淡道:“成大业者,不拘小节,不问是非手段……如今看钟愈的反应,倒也不枉费我在他身上下的工夫。”
他说着,目色漠然,只微笑自语道:“钟愈啊钟愈,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一百七十一.青宫
时值深秋,枫林尽红,万物凋摧,就连风中,也早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染上了寒意。
这一日上过早朝,待到其后众臣散朝之后,北堂戎渡并不曾直接回到己的移澜宫,而是随着北堂尊越一同去了乾英宫,二人先是一起用过饭,然后便开始动手处理政务,父子两个忙了一会儿,各将公文批阅妥当,既而就开始松快起来,坐在一起笑语闲谈,随意说着话。
殿中暖香阵阵,光线十分亮堂,北堂戎渡用手肘支在身旁的炕桌上,半是慵懒半是随意地托着脸颊,看着对面的北堂尊越,说道:“南方眼下的战况已经能渐渐看出对咱们有利的势头了,只不过,等再有一阵,就要入了冬……天气一旦冷下来,无论是人嚼马用,还是因为天寒地冻,总之这仗,就变得不好打了。”北堂尊越以手指轻叩着桌面,闻言微微一笑,语气中有着莫名的冷肃之意,道:“怎么会不好打……本王明日便会暗中命人传令于征南统将,大军所攻之处,七天之内当地若是仍不肯降,便可城破之日起,洗城三日,军法不治。”
北堂戎渡听了这话,不禁心中一动,北堂尊越这口中说的所谓洗城,其实就是屠城的意思,北堂尊越既是暗中下令军中统帅可以纵兵凶,说出‘洗城三日,军法不治’这一句话,那便是明明白白地允诺了让士兵可以在城破之后随心事,于城中大肆劫掠抢夺,女子钱帛任意取之,且在这三天之内,种种恶皆不以军法处置,如此一来,军中众将士哪里还有不人人踊跃争先,拼死破城的?管他什么天气严酷,不适攻战等等理由,全都在重赏之下被人抛在脑后,正所谓利动人心,向来人可为财死,鸟亦为食亡,便是如此了。
而至于说到屠城之事,影响太过恶劣之类,北堂尊越如今,却已经是不必去在乎了,只因为眼下北堂氏前势已成,已不再需要像当年刚刚起兵之时一般,要以标榜身仁义来笼络人心,制造有利舆论,以此安民,哪怕是北堂戎渡曾经带军队屠过城,那也只不过是由于对方是胡人而已,并非我中原百姓,因此才可以为之,而如今此一时彼一时,现今北堂氏如日中天,势已庞然,北堂尊越已再不用做出什么表面姿态,来收买人心,而是毫无掩饰地展现出铁血无情的一面,同时又震慑了天下人——顺昌逆亡,就是这样的简单不过。
北堂戎渡眼见父亲已是决定了此事,于是心中也只是略想了一想,便微微点了一下头,并不对此发表什么反对意见,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心肠笃硬,冷血无情,毕竟这世道就是如此而已,在乱世之中,人命总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身处高位之人,从来就不会真正地去怜悯弱者,因为他们所站的高度,就已经决定了他们考虑的往往只有身的利益,从古至今,弱者就是注定被强权所奴役、所支配的,想要摆脱这些,除非你变成强者,不然,你就只能接受己的命运!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但也是再冷酷不过的现实。
此事既已定下,北堂戎渡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将一只手抵在己颔下,似是慢慢思量着什么,一面缓声说道:“……先前,董乐的右路军在南方因粮草被烧毁,一时得不到补给,便以南方残存的一万余胡人为食,充作军中口粮,后来此事传回京中,就有一些腐儒酸臣跳将出来,对此攻讦不已,眼下若真的纵兵屠城,只怕这帮人又要做出头鸟,蹦出来大肆聒噪,叫人烦心。”一面说,一面将双手拢在袖内,低头打了个呵欠,北堂尊越见状,嗤嗤一笑,两道远山眉舒展开来,一面动了动手臂,漫不经心地说道:“……随他们这些人爱吵就吵去,只当是听不见也就是了,这些文人于安邦定国之道上,总也有些用处,就随他们去罢,等己蹦达得累了,然也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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