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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芝想不通那男人是怎么在这黑漆漆的地方看见自己的,她警惕地朝后退了一步。对面的男人看穿了她的警惕,边走上前来,边说:“是我,黄熙。”
江从芝心里稳了一下,他身为警署的督察长,应该不会对自己如何。看见男人走到自己可视范围内,故作轻快地道:“原来是黄督察长,真巧。”
黄熙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是啊,他刚来春满阁借机查乔治伯曼的事情,这女人就又蹦出来了,男人往前走了两步。江从芝看见他探究的眼神,心中惴惴,又往后退两步。
黄熙眼神停留在她裸露在外的光洁小腿上,女人穿了一双与这裙子不搭的小皮鞋,看起来是匆匆出的门。他停住脚步,轻笑道:“我与江小姐见过不止一次面,怎么这会儿还怕上我了?”
黑暗里,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扶了扶镜框,挺直的鼻梁下一张薄唇一张一合。江从芝如临大敌,后背汗毛不知为何刷的一下全立起来了。夲攵jíáňɡ洅𝔪iⓈ𝔢ωu.𝒸om韣傢哽薪梿載綪荍㶓蛧址
二人正位于茶室连接着后院的小路上,这条路少有人来,平时院子里的龟公娘姨都从后厨那边走去后院,而打茶围的客人根本不会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江从芝想到这,就连头皮都麻了一下,黄熙出现在这必定另有所图,可偏偏自己撞了上来。她有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面上不显,扬起一抹笑说:“黄督察长说笑了。夜深了,我得回去歇息了。”说罢,便壮着胆子想从男人身边溜过去。
“是啊,夜深了,江小姐怎么还在外面?”黄熙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江从芝惊呼一声只好往一旁退去,可心里一急,左脚绊了右脚,就向一旁倒去。黄熙只好转身,将她一捞扶稳。
江从芝心里砰砰直跳,背靠着树干站起身来,一手想将他的拿开:“黄先生请自重。”
女人声音微颤,显然是受了惊吓。他知道江从芝一向会装,如今四下无人,正好激一激她,若是能撕开她那面皮是最好不过的了。黄熙挑衅似地上前一步,轻哼一声,低下头靠着她的耳边说道:“这句话从你江小姐口里说出来可真没有信服力,第一次和唐俊生出局就被他当着别人的面指奸,还想请我自重?”
江从芝瞳孔一缩,这黄熙平日里看上去谦谦君子,可…却…却… 江从芝气急,一边挣扎一边喝道:“胡…胡说,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黄熙却将她的脸一捏,迫使她眼睛正对着他,眼中满是嘲讽之色,嘴角斜斜向上一勾,问道:“说,刚刚去做什么了?”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可他眼里全是冷漠,像是不问出来不罢休似的。江从芝被他捏得生疼,摇摇头呜咽,只好说道:“我去看了宝熙,宝熙受了伤。”
黄熙见她开口,松了手上的力道,手流连在她脖间,缓缓问:“宝熙是谁?”
“是妈妈前段时间买的讨人,一直伺候我的…”江从芝紧张地呼吸着,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能掐上来。
女人檀口生香,素腰如柳,比之海棠初开,素馨将放,怪不得连伯曼都被迷了去。“穿成这么单薄…为了去看婢女?”男人轻声笑笑,言语中透露着满满怀疑。她身上的斗篷不知何时已被解开,露出里面单薄的丝质的睡裙。他温热的手指在她两胸中间一点,轻按下去,布料受了力,将两乳的尖尖小点映得越发清晰。
那温热顺着她的胸口蔓延上了脸,江从芝扭了一下身子,又羞又气道:“你与唐俊生相交甚好,你怎么可以…!”
黄熙是上海土生土长长大的,知道这堂子里的规矩,她要是被看见与他在一起,那就算是她给唐俊生带了绿帽子,这比和客人偷活更会被人指摘。他有意威胁,身子靠得更近一些,手指划到她的耳后揉捏着她略微冰凉的耳垂,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刚刚是去干嘛了?”上周开始伯曼似乎就开始有意掩藏行踪,而从昨天一早开始,各处探子都回报没了他的身影。别人或许不知,但他黄熙知道伯曼与春满阁背后的势力有所勾结,说不定就黑在这里。
“我就是去看了宝熙…你不信你自己去查。”江从芝侧着脸,躲开他的手指。
黄熙失了耐性,捏住她的下巴,轻而慢地将她脸转了过来,一字一字地问道:“伯曼在哪儿?”
江从芝想哭的心都有了,她都许久没见他了,哪里知道伯曼在哪!“我很久没见他了,刚刚只是去见了宝熙,你不信,随我去后院问问便知。“江从芝眼神怨念。
黄熙沉默片刻,终于是松开了她。男人退开一步距离:“劳烦江小姐再去看一看宝熙吧。”他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哪有先前出言不逊的样子。
江从芝对他的这种转变感到又惊又气,恶狠狠瞪他一眼,将斗篷扣子扣好朝后院走去。
宝熙见她折而复返十分惊讶,刚趴下没一会儿的上半身又坐了起来:“芝姐儿怎么回来了?”宝熙看过去,这才发现芝姐儿身后还跟着个高高帅帅的男人。就算她还是个讨人,那也知道没有把客人往后院带的道理。
江从芝转过脸瞅瞅黄熙,笑道:“这是唐少爷的好友黄督察长,刚刚在外面碰见了,黄督察长说要来见你一见,也不知是什么案子这般着急。”
宝熙原本脸红了红,却一听这男人是为案子而来又莫名紧张一些,坐直了些身子打着招呼:“督察长好。”另外几个讨人本来也就看看戏,一听是警署来的人立马敛了笑意。
黄熙瞥了一眼江从芝,他倒是没想到她刚刚真的在这里。本来想看一眼就走,但这女人话锋一转就把话头递到了他这里,哼,惯会把自己择干净。黄熙没法,只得装模作样地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江从芝走到院门外,一见来往还有一二龟公娘姨,心道不好,哪有堂子里的姐儿带人去见讨人的,怕是等一会儿还得去趟李知音那里解释一番。
“江小姐,今日唐突了。“黄熙将身后的门带上,拱了拱手道。
江从芝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哼了一声便要走。可那黄熙却跟了上来,男人亲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能否劳烦江小姐带我再转转这后院?”
前面的倩影一停,背对着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来查案就去找姆妈,你若是客人,我今晚已是犯了规矩了。”说罢头也不回,踩着高跟鞋登登登地走了,半刻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黄熙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冷冷笑了笑,也从原路返回了回去。走过长长的黑暗小道,盥洗室再过去一些就是茶室了。
“莫不是那院子里的银杏树成了精会勾人了,不然黄督察怎么走这久哩!”茶室里站起一位个子娇小的女人,捻着手里的帕子朝不远的黄熙摇了摇,打趣道。
同在茶室里的还有一个男人,两指正拨弄着手中的棋子,鬓发微白,见到黄熙来了,抬了抬头对他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黄熙几不可见地摇摇头,随后对那女人笑了笑解释道:“抽了个烟。”
那中年男人穿了一身中山装,和蔼地笑笑,指了指棋盘说:“你走得久,我让洗玉帮你下了。要再来一盘吗?”
黄熙知道这是在问他还需不需要呆一会儿的意思,现在这会儿后院人正多,等过了十二点他再去后院探查一番。黄熙笑着坐下了,扬扬手捻起一颗棋子:“自然。一会儿若是不想下了,再点几个曲儿听一听。”
要不是不想太跑偏剧情,小黄看起来也可以一做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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