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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很想知道,延安在苏日战争爆发后,怎样来应对来自莫斯科的要求。”庄继华抬头看着东北,红岩村就在那边,他真的很想知道,毕竟中国gcd还是共产国际的下属支部。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六章相持第八节转折(十七)
透过朦胧的薄雾。江面上的船隐约可见,码头就像平日一样繁忙,汽笛声和脚夫们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最近日本飞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光临这座城市了,市面上也逐渐繁荣,随着下江人的到来,淞沪那种洋味生活方式在重庆悄悄兴起。
韦伯和查尔斯一大早就坐在临街的咖啡店内,安静的喝着通过滇缅公路运来的巴西咖啡,现在咖啡也是奢侈品,限制进口导致价格昂贵,以韦伯的收入都感到每天喝咖啡是难以承受的。
不过今天不一样,他关于贵州开发的系列报道在美国引起很大轰动,主编特地向他发来祝贺电,查尔斯的报道也同样引起英国政府的高度重视。
窗外川流不息的市民,他们的脸上始终洋溢着轻松的写意,丝毫没有大军压境的感受,想着这半年多的见闻,他的震撼还依旧没有消失。
“我真的无法理解这个民族。”查尔斯似乎知道韦伯的想法,这半年来,他们在贵州看到数万人的工地,庞大的工厂渐渐成型。蜿蜒的公路逐步向远方蔓延,工地上人声鼎沸,昼夜无眠。
“他们是在边建设边战斗,这是个了不起的民族,了不起的人民,他们的坚韧,他们的忍耐力超乎想象。”韦伯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的街道。
咖啡店内人不多,除了他们以外,远处几个欧洲人在安静的享受着咖啡的芬芳,这时门开,又进来三个老外,查尔斯看其中两个认识,一个是基督教卫理公会的神父理查森,另一个是法国奥姆通公司的高级职员拉斯朗。
理查森很快看到韦伯和查尔斯,立刻过来问好:“查尔斯先生,韦伯先生,真没想到在这遇见您们,我以为您们还在贵州。”
“前天回来的,神父,您好。”查尔斯和韦伯都站起来向理查森神父伸出手,理查森又向俩人介绍说:“还记得拉斯朗先生吗?”
“当然,”查尔斯微微一笑,与拉斯朗握手:“这是韦伯先生,华盛顿观察家报的记者。”
“我记得,上次在法国大使馆的酒会上见过。”拉斯朗显得很随意,韦伯面无表情的勉强握了握他的手。
“法国大使?”同来的另一人轻蔑的冷笑下:“贝当政府投降了。他不能代表法国,戴高乐将军的自由法国才是法国的合法代表。”
这人一开口,韦伯倒认出他来原来是上海中法工学院的伯努瓦先生,淞沪会战时,俩人因为观点相同,有过多此交往,难怪看他有些眼熟。
“伯努瓦先生,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韦伯热情的上前拥抱他,伯努瓦也热情的回应。
“韦伯先生,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伯努瓦坐下后,仍然有些感触:“当年您说中国人能坚持下去,事实证明,您的判断是正确的。可惜的是我的祖国,….。”
法国投降的消息,让伯努瓦悲愤异常,他原来非常崇敬的贝当元帅,居然选择了投降,相比较中国人却坚持了四年,虽然他们损失巨大,虽然他们浑身是血。可他们却始终不渝的在坚持。
“这我不同意,战争的结果证明,我们战败了,继续坚持下去,只会增加民众的伤亡,没有任何意义。”拉斯朗十分坦然,他的话代表了大多数法国人的观点,法国人并不认为投降有什么可耻的地方,德军进驻后,巴黎依旧灯红酒绿。
“法国没有战败,法国只是输掉了一场战役,”伯努瓦反驳说:“战败的是贝当那伙怯懦之辈。戴高乐将军领导的自由法国就还在战斗。”
“伯努瓦,伯努瓦,我不要再争论这个问题了吧,”拉斯朗苦笑摇头:“您到重庆两天,我们就争论了两天,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还是保留各自意见吧。”
“拉斯朗说得对,这么好的天气,用不着再谈这些激烈的问题。”理查森神父赶紧圆场:“最近日本飞机来得少了,市面也安静了不少。”
正说着,街道上的高音喇叭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然后一个雄壮的声音开始大声说道:“注意,注意,请注意,下面播报重要新闻,下面播报重要新闻。”
“可能是又打胜仗了。”查尔斯笑道,不过心里有些奇怪,最近没听说有大的战斗发生呀。
“今天凌晨五点三十分。日本军队向苏俄发起突然袭击,日军全线越过中苏中蒙边界,向苏俄和蒙古发起进攻。”
所有人都楞住了,韦伯和查尔斯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神父在胸前划着十字,低声祈祷,伯努瓦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腮,拉斯朗最平静,仿佛没事人似的,继续香腾腾的咖啡。
“他们疯了!”韦伯和查尔斯几乎同时叫道,俩人几乎同时站起来,就要向外走,这时从街上冲进来一群中国人,他们兴高采烈的占据了几张空桌子,大声叫着侍者,仿佛中国军队打了大胜仗似的,而且街上的市民也在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欢呼着。
“mygod!”理查森忽然间明白了,中国人为什么会这样,他急速的在胸前划上几个十字:“mygod!mygod!”
九月十二日凌晨,从图们江到绥远大草原,长达数千公里的边界线上,百万日军在八百架飞机和六百辆坦克掩护下。向苏俄远东部队发起突袭。
对日军的进攻,苏俄最高统帅部的判断再度出现严重错误,在苏德战争爆发后,远东部队曾紧张万分,即便在得到尾崎秀实的情报后,部队在七八月间还处于一级战备状态,可随着天气渐渐寒冷,斯大林的戒心也放松了,而且由于基辅战败,损失兵力高达百万,急需兵力填补空白。远东部队自然成为抽调的重点。
从八月中旬开始,远东部队的数量从一百二十万急速下降为五十万,而不是七十万,连通东西的西伯利亚铁路,每半小时就有一列运兵的军列通过,就在日本发起进攻前三天,远东部队还有两个师紧急上车,另外三个师也已整装待发。
整个东部处于既紧张又松弛的情绪中,苏俄人顽固的认为,寒冷的天气是他们最大的盟友,当初强大的拿破仑大军就是消失在俄罗斯的冰天雪地中。
九月,外兴安岭的部分地区已经纷纷扬扬落下初秋的第一场雪,苏军统帅部和远东军区认为,日本人已经失去机会,战争至少在今年不会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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