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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眉眼,甄明玉抬手捂住了周璟的脸颊,一双懒洋洋的眸子,瞧着是个不正经的纨绔,可是却是为西唐江山遮风挡雨的男人。甄明玉鼓着腮帮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纨绔便纨绔罢,总归一根红线绑在了一起,便有前世的缘法在。
周璟见她如此,一脸就贴到了她的唇上,“哎~娶个小呆瓜,本将就得自荐枕席呐。”说完有抱了抱小金枝便急匆匆的去了兵部。
西突厥连夜犯了甘州,甘州本就兵少,刺史又被斩首,现在从上都派兵过去,那整个甘州都被占了。兵贵神速,如今只能想些别的法子了。周璟扫过兵部那些搔首挠耳的老臣,眼风落在窗外那些游散的蝙蝠身上。
“尚书大人可知道兵法中的常见不疑?”周璟看向抠手指头的兵部尚书。
被突然点名,兵部尚书忙挺直身子,清了清嗓子里的老痰,“备周全,防范意识就会下降,常见某种兵象……就不会……啊……妙计。”
周璟看他茅塞顿开,便撩了撩前裾将一块兵符扔到了他手里,“叶正清如今在肃州,让他带两千精骑兵在水草丰茂处射猎,再设一千弓箭奇兵,突厥可破。”
叶正清得了兵符后,日日带二千骑兵在水草处射猎,闲暇悠闲的模样搞的西突厥都有些懵圈,一连半月都是如此,便放松了警惕,谁知半夜里竟杀出一千弓箭奇兵,一箭便射死了西突厥将领。西突厥将领一死,下面的参将群龙无首,逃的逃散的散……只有一个参将满身是血的回到突厥大皇子跟前复命,大皇子觉得定是世子妃在床榻上勾引了西唐的周大将军,所以在老汗王跟前百般败坏世子妃。
老汗王虽说火冒三丈,可是这火却是做给大皇子看的,自己这个儿子虽说野心勃勃,可是若真把突厥的江山交到他手上,怕是不到一年就灭国了。所以大拍桌子,吐了一帕子血后,又让大皇子前去西唐议和,并请求迎娶西唐四公主为正妃。
大皇子本来想一举扳倒世子妃那个争强好胜的女人,谁知老汗王竟发了这样一句话,便只能装孙子带人去了西唐。
他这一来,西突厥那些部落的散兵就被世子妃收到了糜下,还用周璟给她的密信来训兵,等大皇子磨蹭够了回去,那世子妃手下就有回军转阵的精兵了。
这分敌之术,不仅免了甘州之困局,还为西唐处理阴山地震积攒了时机。待大皇子准备入西唐时,周璟便将上次指定的减税尚农的法令在阴山等地颁布,阴山等地将产业由种田转成了养蚕。那些六十岁的男女也不再是混吃等死的,阴山的养蚕业倒是一度兴盛。
虽说养蚕业兴盛,不过阴山因为战乱盗匪颇多,经常打家劫舍,周璟便差徐长缨去阴山了。徐长缨性子散漫,可是那一肚子黑水却饱满的很,去了不到半月,就把盗匪头子绑在了木架上,像是烤羊腿一般转着木架,逼的那些土匪硬生生的从了良。
大晌午的,天上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兴许是前些日子贪凉,甄明玉来小日子时疼的打了颤儿,这每日的针灸就变为温灸关元穴来暖宫。
周璟看到满桌的艾灸,还以为徐郎中换了医治秃头的方子,唐莲花看着徐郎中为难的模样,便将桌上的艾灸收了起来,“本来脉象是脑逆之症,可如今针灸了这些时日,不仅脑逆没消,且有……”
周璟脸色一沉,“且有什么?”
“且邪入于阳,病入肾经……有发癫狂之象。一旦发癫狂就会如锦州妇狂言,披发裸体,口吐浓痰毫无羞耻之心。”
周璟眉宇猛地皱了起来,一把揪住了徐郎中的衣领子,“你口口声声说脑逆之症,如今一番针灸直接成了癫狂之症,你放肆!”徐郎中哆里哆嗦的看着周璟,嘴唇哆嗦了一阵,颤巍巍道:“肺脉滑急,肺气畏寒,可以用针发汗抑制癫狂,但是肺毒不排,必害五脏,当真如此活不过十八。”
周璟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徐郎中摔在地上,若是此时把他给办了,将来自家小金枝就真的没救了,怎的好端端的就寒了肺气,想到此便急匆匆的去了公主府。
本来心里像是塞了一块石头,到了公主府,却见小金枝窝在秋千上,手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团子,那白猫团子是西域的猫种,□□有麝香之气,性子甚是凶猛。
甄明玉手里翻着一本子《山海经》,一边笑一边揉着猫团的下巴,“你瞧你,若是在夏森国指不定就被送进厨房里烹煮了。”本来就生的温婉,如今这一笑倒真的俏丽的如同庙里的仙女儿一般,就连那凶猛的猫团都温顺的舔着她的手。
周璟垂首看着她,还未说话就见她将怀里的猫团放在一旁,温和道:“驸马可是忙完了?”
本来听到白胡子老头的占卜之言,心里就一直梗着,如今听到徐郎中说的癫狂脑逆之症,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堵的喘不过气来,他坐在秋千上,将她抱在怀里,“有时间就多出去出游休息,莫要整日看这些累脑子的物事!”
甄明玉对他突如其来的话,微微诧异了一番,正要反驳,却见周璟伸手揉着她的肚子,前些日子贪凉吃了些冰雪梨水,这次小日子怎可能不疼?
甄明玉是个脸皮薄的,众目睽睽之下就揉捏肚子,便是自家那昏庸的父皇也做不出来,更何况服侍的丫头都还立在木廊下,她埋怨的说了一句,周璟却脸色平静的继续揉着,随后想起什么,又朝着丫头吩咐道:“去,拿个暖手炉过来。”
甄明玉想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手,一个不怎么关心女子的男人,微茧的手轻轻的推着她小腹上的寒气。周璟见她像只猫儿一般的温顺,一双手便放肆的往她里衣里探。
甄明玉见他又开始胡闹,便蹙着眉张开小嘴儿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周璟朗声一笑,另一只手继续揉捏着她的微带寒气的肚子。
甄明玉觉得肚子舒服了许多,便将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周璟眸底一沉,淡淡道:“当年沈贵妃和后宫的贵人多次结怨,可有哪个欺负你?”
甄明玉闭着眼睛,软软道:“没有欺负本宫的,倒是崔皇后……可能是没有儿女的缘故,熬了燕窝粥,经常会给本宫喝。”甄明玉想起崔皇后,不由的眯了眯眼睛,“虽说她和母妃相争多年,但是对我却极为不错,母妃罚我时,还是她护着我……”
周璟听到她的话,脸一下沉了下来,这小东西跟自己时总是张牙舞爪的,可是遇到真的包藏祸心的却识不出来,后宫的妇人谁也不比谁干净到哪儿去,更何况是跟他母妃针锋相对的。
甄明玉看到他阴沉的脸,便昂头拉了拉他的袖子,“驸马,为何会问起崔皇后和母妃的事儿,可是跟朝廷有什么牵连”
周璟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薄唇抵在她的发心,“没有牵连,一些陈年旧事了……”
崔皇后那个女人表面上与世无争,实则比谁都狠,她在后位上时,宫里的妃子时常小产,她厌恶沈贵妃到了极点,怎会那般好心的给小东西喝燕窝粥?她本来就是个呆板的,与其揭开那些伤疤给她看,倒不如好好的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至于那癫狂脑逆之症,他会在两年内给她寻到名医,断然不会让她死在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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