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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秀九郎进入椿院的时候,持续了一整夜的暴雨才刚停歇。乌云散尽,阳光明媚,缀满枝头的嫣红椿花上饱含的雨露,随着他经过带起的风而滴滴滑落。
作为不是志波家嫡系的分支,他得到消息还是因为一大清早就被母亲叫到香案前,问他是否与此事有关。月岛又不是傻,惯来以贵妇形象对人的母亲还没化妆,也没穿个罩衣,只草草挽着长发就来把他从被褥里拖出来,显然是出了大事。就算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也不可能承认什么。
不过就算他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母亲也丝毫不信他说的话。
“你真是疯了!”母亲给了他一巴掌之后冷酷地说,“以后你再敢去本家,别怪我不客气!”
话是这么说,他扭头就打扮停当去了本家。听说三个长老跟前任当主一大早就来探问情况,多半朽木白哉到现在都还被困在茶室里动弹不得。月岛踩着木屐从门还没修好的会客室前经过,大摇大摆地就直奔椿院而去。
千叔倒是打算拦着他,委婉地对他提及当主大人尚未起身。不过月岛心知肚明,千叔忠于的可是志波家,并不是那个刚搞出大乱子的小家主。月岛冷静地向他提及自己的身份,千叔也无可奈何地退让开来了。
因此他才得以顺顺当当地沿着小径笔直走到椿院正当中的祠堂处,将木屐留在台阶下,缓步踏上去拉开了纸门。这祠堂只有四五个榻榻米大小,里头也没有任何现代科技的產物,好似跨越了时代一般保存着几百年前的模样。
铺在地上的被褥里正背对着他睡着一个青年,一头橙色的长发凌乱铺陈在枕头上,裸露出来的后背跟肩膀上全是紫红色的吻痕,层层叠叠如同盛放的芍药。在他肩头上的椿花紧紧地收拢着素白的花瓣,像是贞洁的处子一般抗拒着所有窥视的视线。月岛本是满肚子愤怒而来,可见了一护这模样,却又心口一阵瘙痒。
他可是知道的,那椿花纹身是这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若是能触碰一二,叫那花朵绽放开来,这人或许也会喘息着向他淫荡地分开双腿,恳求他进入吧?
月岛嘴角不由得浮出了一个笑容,他一时间竟然幻想起了那美妙的景象,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触碰一护的肩头。
“啪”地一声,他的手就被打开了。方才还好似陷在沉睡里的青年侧过脸,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月岛嘴角的笑容一僵,他的美梦顿时幻灭了。不论是他还是一护都知道,就算自己真的碰到那个纹身也不会產生任何影响,然而一护眼神里毫不遮掩的厌恶还是刺痛了月岛。暂时被他压下的愤怒这一会又猛地蹿了上来,因此月岛咬牙切齿地向一护开口道:“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诅咒反噬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要死的!”
青年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襦袢,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说的是什么。背上的情爱痕跡是遮住了,正面锁骨上的牙印却遮挡不住。月岛眼神阴狠地看了一眼就转开了头,他怒火上头的时候,甚至还恨起朽木白哉干得不够狠,没把这个混蛋操死在床上了。
“死的又不是你,你急什么?”一护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他眼神仍是冷漠的,“我听说上次诅咒反噬的时候,三天之内死了七十二人,说不定阿秀表哥比较命大,不会丢命呢?”
“你这小子…”月岛怒到极限之后反而冷笑了起来,他扑上去就狠狠掐住一护的脖子,一护勉强要反抗,可他被折腾了大半夜,现在根本全身无力,哪里能抵抗的了?
“你昨天跟我说,”月岛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朽木白哉满足不了你,所以你找我要春药。结果呢?嗯?他这回满足你了吗?我看你这样子,大概还没要够吧?要不要阿秀表哥来疼你——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脖子上的领带一紧。月岛窒息得头皮一紧,他清楚在志波家能进入祠堂的人屈指可数。果不其然他勉强侧过脸一看,那正是朽木白哉。
月岛清楚他们俩之间武力值的差异,他虽然比白哉大一岁半,可从小到大就没打赢过这个混蛋。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假如不是因为那时候自己打不过这傢伙,志波一护就该是自己的了。不过事实如此,他也就为了不多吃苦头,任由朽木白哉把他拖出了祠堂。
被扔在花丛里的时候,月岛拼命咳了几声才缓过气。花圃里全是被雨水浇湿的泥泞,可想而知自己的衬衫是彻底报废了。月岛愤愤不平地爬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水。他忌讳自己身上脏乎乎的,不敢踏上台阶,只能在台阶下乾瞪眼。
把月岛扔出去了,白哉也没说别的什么,只是将带进来的託盘推到一护跟前,平静地开口道:“把早饭吃了罢。”
一护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早饭的时间点,但他也没有说什么,乖乖地端起碗来喝稀饭。外头的月岛似乎不甘心只有自己一个人当坏人冲一护发火,开口挑拨离间道:“这么说惩罚已经决定了?当家主果然就是好啊,自己闹出的乱子,轮到另外一个来买单。”
一护的动作一顿,但他很快遮掩了过去。他能安安稳稳睡到这个时辰,也说明了长老们并没有打算找他的麻烦。他原本在听白哉提到会有个下属来取档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触及到长老们的底线,可他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他这样的人,什么也不害怕,如果事情成了,白哉哥哥跟那个女人翻云覆雨一番,诅咒反噬,左右不过就是死,还能拉上这个家族里不少人垫背。如果不成,大不了就是当不了这个家主,这世上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惩罚了。
然而他失望了,事情没有成,他承受了白哉的愤怒与药性,长老们似乎也看穿了他的心思,放过了他,反而拿别人开刀了。
白哉回答月岛道:“不错,长老们决定惩罚你在香堂禁足三个月。”
月岛愣了片刻,顿时怒道:“这与我有什么关係?一护向我要药的时候,也没跟我说是为了逼你背叛契约啊!”
白哉冷笑一声,答道:“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一护大人,你只顾着讨好他,却不去想后果,这是因为你蠢。”
月岛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他算是知道了,这傢伙捨不得记恨宝贝弟弟,就把中药被设计这档子事记到了自己脑门上。想必他会遭受惩处跟这小子推波助澜脱不了干係!他想也知道朽木白哉在长老们跟前任家主跟前是怎么说的,要不是月岛把这药给了一护大人,家主也根本干不出这档子事。
很好,这逻辑很通顺,没有半点毛病。
“蠢的究竟是谁?”月岛轻蔑地道,“你以为你跟我有什么区别?要是一护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白哉就把他留在台阶下的木屐正对着他的脸砸过来,阻止了月岛继续说下去。一护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祠堂外的月岛一眼,他早就知道白哉似乎跟月岛一块隐瞒了自己什么事情,只不过他们俩不肯说,他也就不去问罢了。
白哉留下一句“一护大人请专心用饭,我带那个聒噪的小子离开”之后,便拉上了纸门隔断了一护的视线。
紧接着白哉走下台阶,一双眼黑漆漆地盯着月岛,满含着威胁的语气对他道:“若是你对责罚有任何不满,请跟我去见长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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