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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做的?”晏黎曦快步走了过去,一手扶住男人的上半身,刀子几乎要插进了心脏,鲜血汩汩的流淌出来,晏黎曦右手快速的按住男人握着刀柄的左手,“不能拔!”
“是……”中年男人痛苦的呻吟着,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痛苦,左手猛地抓向了晏黎曦的脖子,指甲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五道血粼粼的抓痕,身体猛地抽搐,整个人栽倒在晏黎曦身上,“对不……起……”
不解的晏黎曦抱着已经失去了呼吸的中年男人,“你……”
话音突然顿住,猛然瞪大了眼,晏黎曦震惊的看着中年男人左边脸颊上那一指长的伤疤,手一松,已经死去的中年男人摔在了地毯上,电视苍白的荧光映射之下,中年男人脸上的刀疤显得更加明显。
看了看自己血粼粼的双手,再看着刀疤男那没入胸口的刀柄,上面赫然是自己的血手印,脚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晏黎曦深呼吸着,眼神晦暗而阴沉,一开始晏黎曦还以为刀疤男是被人杀的,可是此刻看着这场景,完全是自己是杀人凶手的现场!
深呼吸着,晏黎曦将刀疤男的一切在脑海里过滤着,陶奶奶被毒死之后,刀疤男是唯一的线索,如今人已经死了,而且还是以陷害自己的方式死亡的,晏黎曦眉头皱的愈加紧,如今只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步步紧逼的陷害自己,不但毒杀了陶奶奶,如今这个刀疤男也死了,死前那一句对不起,让晏黎曦明白刀疤男只怕是自杀的,临死前将自己骗来,目的不过是为了陷害自己。
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人?和自己又有怎样的深仇大恨!不过对方既然知道齐韵女士,晏黎曦怀疑这幕后黑手是因为齐韵女士的关系,只是具体是因为什么,晏黎曦却也不清楚,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晏黎曦拨通了殷队长的手机,大致说了之后,晏黎曦又拨通了陶沫的电话。
手机在安静的夜晚突然尖锐的响起,陶沫倏地从睡梦里惊醒,打开床头灯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喂,晏黎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站在502室的走廊里,晏黎曦背靠着墙壁拿着手机苦涩的笑着,“沫沫,打扰你休息了吧,如果我被抓,沫沫,你来我的药铺,在我床头的暗阁里有一个封信和一些首饰,陷害我的人和齐韵女士有关,你看了那封信就明白了。”
“晏黎曦,你到底出什么事了?”陶沫掀起被子下床,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过来。”
“沫沫,能认识你我很高兴。”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晏黎曦看了看手上干涸的血迹,刀疤男虽然不是自己杀的,但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陶沫看到的不过是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衣而已。
“晏黎曦,到底出什么事了?”陶沫声音冷厉了几分,可是手机里却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啪嗒一声,另一边的灯也亮了起来,陶沫看向穿好衣服过来的陆九铮,急切的询问,“大叔,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陆九铮看着面色焦急的陶沫,她性子看似柔和软弱,可是骨子里却带着一股子的冷静,此刻只穿着睡衣,竟然还光着脚站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穿鞋。”陆九铮冷声开口,冷沉着峻脸,薄唇紧抿着看起来明显的不悦。
陶沫这才感觉脚底下一股子的寒气,看了一眼冷着脸的陆九铮,快速的将鞋袜给穿了起来,再次面带急色,“到底出了什么事?”
依旧有些不悦陶沫此刻的紧张急切,虽然陆九铮不清楚陶沫这精湛的身手是和谁学的,但是遇事不乱、遇敌不慌,这是首要的,看着神情急切的连眉头都皱起来的陶沫,陆九铮冷声开口:“刀疤男已经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亡了。”
心一沉,陶沫想起刚刚晏黎曦那一通告别的电话,神色愈加的凝重,“凶杀案地点在哪里?我想过去一趟。”
“那是警察的事情!”冷声开口,语调显得冰冷而无情,陆九铮并不愿意插手地方的事务,而且不管晏黎曦和袁明到底是谁凶手,或者他们都是被陷害的,这也和陆九铮没有关系,若不是因为之前牵扯到陶沫,陆九铮绝对不会冒然出面干涉。
“大叔!”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陶沫烦躁的看着面瘫着峻脸冰冷无情的陆九铮,烦躁的抓了抓头。
陶沫并不是什么无知的小愤青,她也不是烂好心的白莲花圣母,上辈子身为最上面那一位的随扈,接触的都是些权贵世家,陶沫自然清楚世道的冷漠。
面瘫大叔隶属军方,而且以大叔冷漠的性情,他这样原则性极强的男人绝对不会随意的插手地方上的事务,这些陶沫都懂也能理解。
可是想到晏黎曦,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陶沫感觉晏黎曦是可以相交的朋友,更何况刚刚那一通告别的电话,不管如何,陶沫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理会晏黎曦的死活。
冷沉着面瘫脸,陆九铮漠然着一双黑眸,幽深而复杂的看着焦躁不安的陶沫,不过是认识不久的一个陌生人,却能让她的心乱了,失去了往常的冷静和沉稳。
“走吧。”冷冷的丢出两个字,陆九铮大步向着楼梯走了过去。
错愕一怔,陶沫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颀长背影,昏暗的灯光之下显得更加的冷傲漠然,顾不得其他了,陶沫快步跟了上去。
屋子外风雨交加,数九寒冬原本就冷,更不用说下了雨,风一吹,那彻骨的冷意似乎要往人的骨头里钻一般。
陶沫这身体只调养了半年多,恢复到了正常人的体质,此刻被寒风一吹,冷的一个哆嗦。
陆九铮皱了皱眉头,撑起黑伞,一手揽过陶沫瘦削的肩膀,随即带着她大步跨入到了风雨之中。
黑暗里,陶沫抬头瞄了一眼身侧的陆九铮,冷峻的脸庞在黑暗里显得愈加的冷硬,可是揽在自己肩头上的大手却是如此的有力而温暖,不习惯和人有肢体接触的陶沫心里头一暖,虽然大叔不愿意插手,可是为了自己却还是让步了。
两分多钟就走到了停车位上,陆九铮的车也是越野车,此刻快速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陶沫上了车之后,陆九铮这才绕到了驾驶位这边上了车。
汽车隔离了外面的冷风冷雨,再加上将空调开到了最大,冷的直哆嗦的陶沫总算感觉回暖了一点,搓了搓冻的冰冷的双手,感激的看向冷着脸开车的陆九铮,“大叔,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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