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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两个孩子被人带了过来,自是一番和乐融融的景象,室中点着淡淡的白檀香,若有若无地飘荡着清新的香气,平添了一丝温馨的味道,北堂戎渡平时不但要处理政务,还要不少其他的事情要做,因此在儿女身上并不会花费太多时间,此时便抽空略作弥补,但到底是血脉至亲,父母子女天性,即使平日里不能时常与父亲见面,但此时两个孩子见到北堂戎渡,却仍旧是十分亲热,一人拉着北堂戎渡的一只手说笑个不停,其后北堂戎渡问起两个孩子平日里的功课,宋妃便坐在北堂戎渡下首,含笑望着北堂润攸奶声奶气地开始给北堂戎渡背诵着《幼学琼林》,刚背了没几句,忽有太监进来禀道:“殿下,牧妃娘娘与谢妃娘娘前来问安。”
这自然就是听到了北堂戎渡回宫的消息,北堂戎渡眼底微微一动,口气也略温和了些,道:“……让她们进来罢。”少倾,二妃袅袅婷婷而入,见了北堂戎渡便蹲身行礼,谢妃尚且带着襁褓中的北堂新,北堂润攸的背诵被打断,一旁北堂佳期却拉着他向二妃行礼问好,北堂戎渡示意两个女人坐下,让宫人将北堂新送过来,一时抱着儿子逗了逗,见孩子胖墩墩的十分白嫩可爱,眉眼秀致,隐隐有当初北堂迦的影子,心中不觉有几分感慨,说道:“……新儿看起来倒是健康得很。”谢妃便含笑道:“新儿一向很乖巧,也并不哭闹,是个省心的孩子。”
接下来众人便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北堂戎渡又让北堂润攸继续背诵,北堂润攸虽是小小的人儿,却也背得十分流利,北堂戎渡见状,脸上便显出几分宽慰之色,将北堂新重新交给宫人抱着,既而示意北堂润攸到自己身边来,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顶,道:“聚哥儿大了,都会背《幼学琼林了》……是跟谁学的?”北堂润攸脆生生地道:“是大姐姐教我的!”北堂戎渡闻言,便笑着点了点头,道:“很不错,以后多跟着你姐姐学东西。”又夸奖北堂佳期:“很有个姐姐的样子。”北堂佳期见父亲夸赞自己,小脸上便透出了几分喜悦,抱着北堂戎渡的一只手撒娇,北堂戎渡面上带着慈父的笑意,一面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三妃的表情,只见牧倾萍微微低垂着眼睑,正襟危坐,谢妃则是淡淡微笑着,唯有宋妃见儿子得了北堂戎渡的赞赏,眉宇之间俱是身为母亲所特有的满足笑意,北堂戎渡见状,忽然觉得这场景似乎有点儿让人有些闷,包括冷眼旁观的自己,这样看似热闹和睦的一切,私下里却难免各有各的心思……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很快北堂戎渡便将其丢到脑后,只与妻儿一起叙些家常。
后来牧、谢二人告退,宋妃便打发宫人带孩子们去睡午觉,又张罗着为北堂戎渡铺床叠被,服侍他休息,北堂戎渡也不拒绝,任凭她忙着,未几,宋妃坐在在梳妆台前慢慢梳理着长发,娇美的脸庞上有着温柔沉静的神色,她一头乌油油的黑发生得极好,光可鉴人,北堂戎渡则歪在榻上看着她梳头,看上去一派宁静融洽的光景,但忽然间北堂戎渡看着宋妃的背影,却想起北堂尊越也有这么一把好头发,自己有时还会替他精心梳理,彼此之间道不尽的柔情蜜意,何等快活?一时脸色忽然变了变,蓝宝石般的眼睛里好似闪动着幽异的火苗,下意识地轻哂道:“想必这天下间哪怕是再痴情的人,对心爱之人的情意从来不变,但只怕也有时会忍不住暗地里做些寻欢取乐之事罢……”北堂戎渡口里似乎这样漫不经心地说着,却有些出神地望着宋妃窈窕的背影,一时想起北堂尊越在灯光下迤逦如墨缎的鸦青色发丝,心下闷闷。
他随口这么说着,算是有感而发,宋妃听了也没有多想,一面用犀角梳子慢慢梳着头,一面含笑道:“爷这样的话虽然有些道理,却只怕也不尽然呢。”北堂戎渡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漫不经心之色,哂道:“……怎么说?”宋妃回过头笑盈盈地望了一眼北堂戎渡,然后又重新回过脸继续梳理着长发,柔声说道:“向来只有男子才会如此,我们女儿家又哪里会有这等心思呢?自古男子就是坐拥娇妻爱妾,天经地义,那负心薄幸的更是比比皆是,可是又有谁听说过女儿家也会如此呢?除了那些鲜廉寡耻的女子之外,天下间的寻常女子哪一个不是一旦委身于人,一辈子就只全心全意依靠着自己的良人?断断不会有他心的。”
北堂戎渡听了,不觉唇际微抬,笑了一笑,眼神当中却闪过一丝空洞的伤感,漠然道:“说得却也有些道理,男子……确实就是这样。”宋妃微微红了脸庞,低头软语道:“妾身如此讲,还请爷不要怪罪才好。”北堂戎渡的语气有些散漫:“怎么了?”宋妃轻轻叹道:“妾身说的这些话,却是犯了一个‘妒’字呢……想起当年妾身在家中尚未出阁之际,也曾想过日后与夫婿两相情好,举案齐眉,后来嫁入无遮堡,爷虽然不是如何宠爱,但待妾身却也是很好的,只是终究是女儿家,哪个不希望夫君只待自己一个人有心呢?虽说知道女子不妒方是美德,然而……毕竟还是女儿家的小气心思难消。”宋妃说到这里,回身温柔凝睇着北堂戎渡,柔声道:“……妾身这番话,当真是逾越许多了,爷可是觉得妾身没有容人之心,一味嫉妒么?”
北堂戎渡淡淡一哂,坦然看着宋妃,道:“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任凭谁都是真心在意的,莫说是你,就连……”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语,却道:“与孤说话也不必这样处处小心,你与孤虽是君臣,但也有夫妇之份,何需如此。”说着,似乎像是有些倦乏了,便合衣躺下,面朝床内背对着宋妃,一手枕在头下,另一手则自然搭在腰际,身上盖着条薄毯,闭目休息。
室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良久,床上北堂戎渡的呼吸已经变得十分悠长均匀,显然是睡得熟了,宋妃站起身来,不由得轻轻走到床前,下意识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但随即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怎么却在刚才说出那种话来?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虽然是她的夫君,她的枕边人,可是却更是她的主子,对她拥有绝对的生杀予夺的权力,难道自己就不怕触怒了他?
可是,那也确实是真心话……宋妃美丽的面庞上泛起一层温柔之色,她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北堂戎渡搭在身上的毯子细心掖了掖,然后便轻手轻脚地躺在了丈夫的身边,两人这样并排躺着,北堂戎渡身上散发出来的薄薄暖意以及衣衫上的淡淡熏香都无声传了过来,那感觉如此清晰,让她感到一种难得的温暖和惬意……一时宋妃也渐渐有了些睡意,便合目而眠,正朦朦胧胧中,却忽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北堂戎渡翻了个身,紧接着,就有一条结实的手臂将她半揽在怀,宋妃一下子清醒过来,正欲扭头去看,一只修长温腻的手已经摸索着伸进了她的衣襟,在她平坦的腹部轻轻抚摩着,宋妃顿时脸上一红,就在这时,却听北堂戎渡口中模糊地喃喃道:“越……”宋妃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明显黯然了下去。
月……是谁?宋妃在脑海里将北堂戎渡有品级的姬妾都细细梳理了一遍,却发现有不止一个人的名字里有个‘月’字,她苦笑一声,唯有在心里叹息,这个此刻正抱着自己的男子是这天下间除了帝王之外最尊贵的人,他有资格做任何事,拥有任何人,自己除了暗地里偶尔伤感以外,又能奢望什么呢?这样的念头在心头闪过,宋妃重新合上双目,很快就沉沉睡去。
却说那夜北堂陨趁机顺利脱身,一路借着夜色回到自己的住处,此时已是深夜,窗外月冷星稀,北堂陨点上灯,渐渐定下神来,这才感觉到腰部以下几乎麻木,自身后正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灯光下,已经半干的衣衫贴在身上,撕扯得破破烂烂,白色的袍子被晕染化开的血迹弄得模糊一片。北堂陨脸上神色不定,忽而阴沉忽而狰狞,其间却又搀杂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复杂表情,他顿了顿,刚要换下不成样子的衣物,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道:“父亲?”
话音未落,一个身披青衫的年轻男子已走了进来,一面跨入房中,一面口中说道:“先前我见你不在房中,刚才却看到亮了灯,这便……父亲?!”青年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却被眼前所看到的场景生生掐断在喉咙里,沈韩烟微微睁大了眼睛,面上一片惊愕之色,不可思议地看着北堂陨衣衫凌乱一身血迹地站在当地,下意识地喃喃道:“这……这是怎么了?”
北堂陨眼神微微一闪,面上却若无其事,只沉声道:“……回你自己那边去,我这里没事。”沈韩烟见他衣衫破损,且全身上下还半湿着,片片被水化开的淡色血迹亦残留在衣料上,他却是自然不可能想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北堂陨看起来就好象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鏖战一般,心下不由得微微一颤,道:“爹……”北堂陨低声呵斥道:“我说了,没什么事!……你下去罢。”沈韩烟哪里能够放心,但眼见北堂陨态度强硬,且又脸色十分阴沉,因此一时间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得退了出去,北堂陨见他离开,这才唤人送热水进来,以供他沐浴。
少倾,下人将装满热水的浴桶抬了进来,北堂陨摒退所有人,等到室中只剩下自己之后,这才几下扯去了身上破损的衣物,进到水中,刚一入水,身后的伤处便顿时格外疼痛起来,微微抽搐不已,前时在湖底之际,北堂尊越与他缠斗在一处,后来二人药性再也难以抑制,便做了那等事,彼此之间根本不似交合,倒仿佛像是搏斗一般,毫无缠绵可言,只是一味地发泄……北堂陨神情莫测,忽然间却低低狞笑起来,他看着手臂上被北堂尊越弄出的伤痕,伸出猩红的舌头在上面轻轻舔了一舔,嘴角却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二弟……嘿嘿……”
第二日上午北堂戎渡和往常一样,身着家常的便服坐在书案前处理事务,一时周围有四个太监在一旁静静站着,随时准备服侍,书房里摆放着许多书籍,看起来古香古色,室中的摆设并不见怎么奢侈,更多的是淡雅之意,墙角的香炉里燃着香料,整个房间内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北堂戎渡手里一页页翻阅着公文,等到看完将其放下之际,发现面前的杯子里已经没有了茶水,这倒不是伺候的人不用心,而是有规矩令内侍不得在他审阅政事时随意近前,否则便有窥探朝政的嫌疑,一时北堂戎渡用手指敲了敲案面,不远处立刻就有一个太监快步上前,垂手恭敬立着,北堂戎渡一面活动了一下手腕,一面吩咐道:“……再添一盏茶来。”
内侍应声而去,须臾,便双手捧着一只金漆盘回来,端上一杯香茶,淡淡的茶香十分醒神,北堂戎渡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若有所思,此时香炉里燃烧着的香料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清晰,却丝毫不能影响到他的思绪,北堂戎渡忽然放下杯子,起身在室中来回走动着,想着目前的一些事情,脸色便不断地微微变幻,种种感受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停下脚步,脸上渐渐露出阴郁之色,随即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继续拿起一份公文看着,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轻声禀道:“……殿下,谷大人已经到了。”
“……让他进来。”北堂戎渡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淡淡说道,那太监忙躬身应下,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出门穿过走廊,只见不远处的走廊上时不时传来脚步声,乃是巡逻的侍卫在走动,门口尚且站着几个一动不动的侍卫,神情肃穆,再向外还有回廊过道,错落有序地布立着宫女和太监,随时等候吩咐,那太监到了外面,见谷刑正在静候,便道:“……谷大人请随咱家来罢,太子爷召见。”谷刑点了点头,跟着这太监而去,在对方的带领下穿过走廊,进入书房,只见光可鉴人的涂金砖铺了一地,里面布置俱是一派天家之气,上首北堂戎渡端坐在书案后,脸色淡淡,谷刑来不及想,立刻便拜下行礼,北堂戎渡摆摆手,让他起来,随后就命几个太监退下,这才直接开口问道:“……孤前时吩咐你的事情,可已有了眉目不曾?”
谷刑听他问起,便忙将近况一五一十地禀报了,北堂戎渡听他说完,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然后便拿起杯子慢慢地喝着茶,一时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才皱眉说道:“也罢了……你听着,现在孤要你加快进程,要尽快。”谷刑有些迟疑,微微抬起头道:“爷虽是这个意思,但……”没等他说完,北堂戎渡已经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孤不管这些!没有任何借口,没有任何难处,也没有宽限的余地,这些,孤都不想听。”北堂戎渡的话说得很慢,其中一字一句都隐隐带着一丝凌厉之气,听得谷刑全身微微一凛,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同时北堂戎渡已起身踱步,语气愈发幽寒地徐徐说道:“孤只要结果,别的事情,孤没有兴趣知道。”说罢,见谷刑垂手立着,便说道:“就这样罢,你可以下去了。”谷刑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属下明白。”说着,已徐徐倒退了出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后,书房中便再次恢复了宁静。
那厢北堂戎渡正在办公之际,谢妃所在的宫中却是一派悠闲宁乐的情景,几个宫人凑在脚踏上认真做着针线,谢妃则偏身坐在小榻上逗弄着北堂新,一时谢妃将手里的拨浪鼓放进儿子的小手中,转头向一旁的贴身宫女吩咐道:“……对了,去看看厨下的豆羹好了没有,若是好了,便送去殿下那里。”那宫女垂首应了一声,快步出了房间,不一时到了厨下,见豆羹已经煮好,便让人装起来放进食盒里,自己提了出去,朝着北堂戎渡的书房方向快步而去。
待到那宫女提着食盒来到书房,立刻便被侍卫拦住,等说明了来意,一个侍卫才转身进去,须臾,一个太监随那侍卫一起从里面出来,见了谢妃派来的宫女,便露出笑容,显然是熟人,只笑眯眯地道:“今日谢妃娘娘又给太子爷送东西?”那宫女也笑着回道:“又要劳烦公公了。”说着,便和往常一样将食盒递给对方,同时极隐蔽地将一张折成小方块的银票一同塞了过去,那太监微微一笑,取了食盒便进去送到了北堂戎渡所在的房间,此时北堂戎渡正翻看着手边的公文,有些乏了,恰巧这时候内侍就将豆羹带了上来,北堂戎渡见状,就道:“拿过来罢,孤也确实想用些吃食。”内侍便过来将食盒放下,打开把里面香喷喷的豆羹捧了出来,北堂戎渡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尝尝,觉得味道还不错,便很快吃得干净,这才放下勺子,内侍立刻就上前将东西撤下,又续上茶,北堂戎渡漱了口,既而拿起刚才看了一半的公文,继续翻阅。
刚看了不久,忽然外面有太监禀报:“……殿下,刚刚宫里来人,说是皇上召殿下进宫。”北堂戎渡闻言微微一顿,脸上神色不明,然后才淡漠了表情,说道:“……孤知道了。”说着,将手头的事务暂且压下,唤人进来,吩咐即刻去准备车马。一时马车向着皇宫而去,半晌,到了外门,改坐软舆,北堂戎渡一路上漫不经心地由着太监服侍他改换乘具,向宫内而去,心中却一直在想着昨日从陆星那里听到的消息,一时心神微微恍惚,不知不觉就到了乾英宫。
北堂戎渡进到里面,却见北堂尊越正站在窗前喂鸟,明亮的光线中,男人鼻粱高挺,嘴唇薄润,脸部的轮廓非常完美,表情平和的侧脸有着一种成熟男子才会有的内敛与沉稳,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平心而论,真的无愧于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谓,这样的一个人,甚至还有着让所有人都必须仰望跪拜的身份,即使自己不是对方的儿子,没有朝夕相处过,仅仅只是见上一面,说不定也是会动心的罢?一时念头闪过,脸上的那一点阴郁也自动地适时褪去。
这时北堂尊越也转过头来,侧着脸来笑望着北堂戎渡,慢条斯理地道:“……昨天不是说好今日进宫见朕的么,怎么朕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了,却还是不见你的影子?非得叫人去催你。”北堂戎渡走了过去,面上淡然微笑着,说道:“啊,今天手上有些事情正在做,所以才耽误了。”北堂尊越很自然地伸出手,就要将北堂戎渡的手握住,北堂戎渡下意识地就想避开男人的手,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他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被握住了,顿时身体很隐蔽地僵了僵,不过北堂尊越倒没有发现,只是觉得对方的手指有些凉,不是平日里的温暖,便道:“都已经四月了,天也不冷,怎么手倒是凉的。”说着,很随意地就把北堂戎渡垂在面颊旁边的一缕发丝掖到耳后,不知道为什么,北堂戎渡突然脑海中就回响起了曾经自己说过的话,字字有如魔咒[我想让那个爱我之人,深爱我一世,不得稍有离心,为我如痴如狂,纵我弃他如敝履,他亦仍然爱我如性命,生生世世心中都只能爱我一个,不得回转……]
此时北堂尊越正微低了头,却看到情人脸上有些明显发怔的表情,北堂尊越并没有多想,只用手摸了摸北堂戎渡光滑的脸颊,将他半围在身前,低笑道:“……怎么了,又在发什么呆?”北堂戎渡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些许复杂之色,却依依含笑:“没什么。”他这样泰然自若地回答着,心中却翻涌着当初许昔嵋在自己面前的的承诺:这‘同心蛊’,一旦用了,两个人就会彼此永结同心,再不分离,自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对你矢志不改,痴心一片,你叫他往东,他决不会朝西,一生一世都只爱你一个人,除非你死了,这蛊才会被解开。
北堂戎渡微微恍惚,随即就佯装毫不知情,只笑着轻轻抚摩着北堂尊越的脸,动作轻柔之极,语气也温柔如水,道:“我才迟了一会儿过来,你就急着叫人去催……真的这么想我么?总想时时见我?”
北堂尊越‘嗤’地一笑,反问道:“你自己说呢?”北堂戎渡笑得灿烂,却将语气当中的意味深长都掩藏在笑容里,柔声道:“你可不许骗我……什么时候都不要瞒我骗我才好。”北堂尊越轻轻一敲他的脑门,哂道:“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北堂戎渡微微一笑,眼中却幽幽闪烁着火焰:“是啊……嗯,你总是很听我的话的,以后……也总会一直听我的话的,一直都会。”
三百四十七.情人劫
北堂戎渡眼中却幽幽闪烁着火焰,笑意深沉,说道:“是啊……嗯,你总是很听我的话的,以后……也总会一直听我的话的,一直都会。”他说这话的时候,种种人性之中所存在着的负面阴暗情绪都在心头涌动,可是那些过往的一切令人憧憬沉醉的温暖回忆也都充盈其中,是身心皆暖的感情,这二者互相对立而又彼此纠缠,感觉如此强烈,却又如此真实,对自己唯一真正所爱之人的信赖,却被现实发生的事情在心底刻下灼热的背叛痕迹……北堂戎渡不露声色地与北堂尊越不咸不淡说着话,他想,总有一天你要乖乖地听我的话,不会阳奉阴违。
但那个念头刚刚这样状似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冒出来,北堂戎渡却又忽然微微一凛,变得迟疑起来,此时殿外莹润的日光薄薄地照进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面前北堂尊越英俊的脸庞被染出一层淡金色,面上的笑容真实不虚,是完全发自内心的笑容,北堂戎渡眼中一闪,方才疯狂冒出来的念头便被他及时扯断,整个人清醒起来。没错,那个法子确实能让北堂尊越自此对他百依百顺,只听他一个人的话,但如此一来,就好象他曾经对许昔嵋说过的那样,自己却也再分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情意究竟是北堂尊越发自内心,还是因为受到蛊物控制的缘故,这种连真假也无从分辨的忠贞不渝,他怎么能甘心去接受?更何况骨子里的骄傲和尊严让他不屑于靠这种取巧的手段去控制北堂尊越,即便是他一向做事不择手段,只求达到目标就好,可是在某些事情上却终究不应该也不能这么做,即便另一条路比起这捷径要困难太多,风险也太大,但他还是想用堂堂正正的方法正面达到目的,将这个男人从此牢牢抓在手心里。
想到这里,北堂戎渡有些苦笑,却同时也有些释然,说到底,人的执念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这样心心念念不能摆脱,归根结底,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轻易可以得到的圆满,人只能学会靠自己,如今两世为人,生在这种人家,有这样一个身份地位的情人,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自己还会不知道么,既然当初接受了北堂尊越,也就必须接受对方一切的好处与坏处,如今这个时候才觉得气闷不平,是不是太迟了一些?……如此扪心自问,一时北堂戎渡的心情也渐渐恢复了暂时的平和,他微微舒了一口气,却不防北堂尊越突然用双臂环住他,懒散地道:“……今天怎么好象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跟朕说话的时候都能时不时走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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