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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疯王末裔15（第4页）
“那是不可能的，你是神明选定的霸主，你会终结红龙王朝的统治。”郑夺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傅霄面前认真地说，“公爵不是告诉你，那个人鱼就在极乐堡吗。既然你有这么多顾虑，不如亲自见见他，问清楚他的预言究竟是怎样的。”
来到雪境之后，傅霄一直在争分夺秒，不记得人鱼的事。经过郑夺提醒，他觉得自己是该去见上一面。
他没有叫人去把蓝郁找过来，而是亲自来到蓝郁的房间拜访。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蓝郁的身体在药剂师的调理下有所恢复，但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见到傅霄，他惨淡的脸色因为激动显出了几分血色。
傅霄端详着蓝郁小巧柔和的面庞，想起曾经似乎见过他：“我听公爵说，你吃了很多苦，甚至差点死了。”
蓝郁的眼眸黯淡了一刻，但很快恢复了宁静：“命运使然。”
傅霄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命运环环相扣。”蓝郁沉静地说，“就像海魔公爵遭到污蔑身陨王都，是您踏上成王之路的第一环一样。我来到雪境遭逢不幸，却得到公爵相救，进而促使你们结盟，也是您命运上的一环。”
小人鱼对傅霄成王一事深信不疑，连同自己的命运也一并归结为这件事必然实现的条件之一。
傅霄微微颔首，向蓝郁寻问他究竟在蜃卜中都看到了什么。蓝郁如实相告。
其中大部分内容，傅霄已经从安鹤笙那里得知。唯有一件事，安鹤笙只字未提。
“你说我会爱上一头红龙？”傅霄不无惊讶地说，“而且会和红龙结合？”
蓝郁点了点头：“这是我对蜃卜的解读，是我作出的预言。”
郑夺对傅霄挑了挑眉，一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得意表情。
傅霄却否认道：“红龙君主污蔑我父亲有反叛之罪，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将他枭首示众，又对海境进行了残酷的肃清，我的兄弟姐妹死的死逃的逃，家族四分五裂。红龙是海魔的仇敌，我发过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我不可能爱上红龙。”
蓝郁说了太多话，嗓子有点沙哑。他幽幽道：“您无法控制自己爱上谁，也无法抵抗命运。宿命的邂逅一定生出相应的宿命的结果，有些事命中注定。如果您违背它，那您就得不到它为您准备的结局。”
傅霄有些失神，双手不自觉摩挲着光滑的扶手。他沉思许久，再度向人鱼确认道：“我一定会在极寒之境取得胜利吗？”
“您会的。”蓝郁十分肯定地说，“海潮终将淹没九州，但前提是您要让每一环都扣紧。”
傅霄向蓝郁致谢，揣着复杂的心思走出房门。此刻他最大的疑惑是，为什么安鹤笙没有提起这件事。
就在这时，他看到傅悯迎面走来，手里拿着一支奇特的花，像月光落在雪地上凝结而成，散发着动人的莹莹光辉。
郑夺嘴快，率先开口道：“这不是我们亲爱的弟弟吗，你拿的是什么？”
傅悯置若罔闻，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郑夺还想嘴欠几句，傅霄抢在他之前问到：“是送给公爵的吗？”
傅悯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打算回应。
傅霄微笑道：“道别礼物？”
“道别？”傅悯停下脚步，朝傅霄投去疑惑的目光。
傅霄挑起一侧眉毛，显得有些惊讶：“我即将返回雪沼城，到时你会跟我一起上路。”
傅悯侧过头，面无表情地说：“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
傅霄理所当然地答道：“我们是兄弟，应该并肩作战，为我们的父亲讨回公道，为海魔族向红龙复仇。”
傅悯擦去凝在睫毛上的霜，手背上都是绽裂的血痕。他不咸不淡地说：“我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兄弟，也不记得需要向谁复仇。我不会离开极乐堡，更不会离开主人。”
“你不是奴隶，是我的兄弟。我实在不明白，公爵为什么这么对你。他没有告诉你吗？”傅霄叹了口气，仿佛在自责没有照顾好傅悯。他把手背到身后，眉心凝起褶皱，沉声道，“在我和公爵第一次谈判时就已经说好，等我离开极乐堡的时候，你必须跟我一起走。”
傅悯睫毛上的霜雪蔓延到了脸上，连语气也冷了几分：“他不会让我离开。”
“就因为你和公爵的信息素完美匹配，你认为你们是命中注定？”傅霄语重心长地说，“你未免太不了解你的主人了。你觉得他会是向信息素屈服、任由本能左右自己意愿的弱者吗？”
傅悯想起那天安鹤笙所说——他不属于任何人，过去不曾，以后不会。安鹤笙的确不在乎信息素、不在乎神明为自己做出的选择。
“也许你该和蓝郁谈谈。公爵确实有命定之人，但不是你。”傅霄走近几步，对傅悯低声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信息素和命中注定，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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