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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不疯亦魔（第1页）

“不疯不成魔！”尉迟南玦心头如麻。时光倒流，望着眼前的叶梁，曾经一幕幕往事，交织往复。眼前申雪天沉默静寂，一如多年前雪夜里与自己把盏言欢，却难得一醉方休。“不疯不成魔！”叶梁的心头跳跃着这句话，她不记得是谁说过。师兄吗？还是师父？“玦儿，松开你师妹，申国主面前，何需如此如临大敌！”叶梁的耳边滑过一个久违的声音，一个女子的声音，温柔，而有力量。听在申雪天耳中铮铮作响。申雪天心头一震，已知来者非同凡响。随着声音落下，一位身着华贵，着一袭藕色青衫的中年女人已轻轻落在了叶梁身旁，顺势从尉迟南玦的手中接过了叶梁的身躯。一起一落，众人眼前一闪，三人皆惊。来人竟是叶梁久未见面的师父：黎婉。申雪天乍见黎婉如女神一般现身，多年前一面，也只是惊鸿一瞥。申雪天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黎婉亦鲜在四国走动，常年不踏足申雪天的地界，这次破例出现，令到申雪天惊疑。叶梁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怎么可能？玫瑰谷一别之后，再未见师父。这些年的波折与磨难，纵使屡有师父的消息，却不曾再见师父的真容，如今相见，不啻恍如隔世。尉迟南玦更是吃惊，自己一直避而不回玫瑰谷，一直避而不见的黎婉，现在真真的站在眼前。玫瑰谷往事中的自己与叶梁，在黎婉出场的刹时都一下子碎成了泡沫。黎婉的立场从来未变。尉迟南玦立在当地，几近石化。叶梁惊而变喜，确实，师父的出现简直就是及时雨，她知道尉迟南玦一直对黎婉很尊敬，黎婉一言若出，尉迟南玦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当年，玫瑰谷，黎婉一句话，尉迟南玦便宁愿一夜远走，也不再问询叶梁的音讯，直到下一日偶遇。黎婉，一直是尉迟南玦绕不开的一个人。黎婉对尉迟南玦一直有种叶梁难以理解的情愫，比如，黎婉从未对叶梁言及尉迟南玦如何成了自己的徒弟，又为什么除了自己，自己只有一个师兄，师父之后再未收徒。这是黎婉的禁忌。尉迟南玦在四国的身份如此特殊，有大部分原因是黎婉。黎婉的暗卫是听尉迟南玦调遣，这在申雪天，多年来是一个谜。申雪天向黎婉抱拳，“不知黎夫人大驾光临，今夜吾国蓬荜生辉。”叶梁恢复了心绪，见黎婉一脸正气，未语先凛，不由望了一眼尉迟南玦，见其脸上黯然，心中也是无来由掠过一片凄凉。仿若玫瑰谷那一夜师兄离去，自己的无措，于是就“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黎婉正要与申雪天客套两句，却听见叶梁嘤嘤而泣，于是美眉骤蹙，“申国主，今晚可否赏面，我带他二人离开贵宝地，叼扰之情日后再还。”申雪天心中明白，今天的情况若非黎婉骤现，尉迟南玦，自己与叶梁必是一个难解的局面。现下做个顺水人情，也是化解了三人的僵局。尉迟南玦的冒然出头，申雪天因为叶梁不会退避，双方针尖与麦芒，都在情绪波动之中，委实难分伯仲。申雪天眼见叶梁平安，心中已放下芥蒂。自己虽是一国之主，但是黎婉的身份绝非一般，这份人情无从推脱。“黎夫人言重了，吾国纵有千万规矩，不抵夫人开口，现凭黎夫人做主。”黎婉一听，知今夜风波已过，她微微颌首，转身挽起叶梁与尉迟南玦的手，脚踏飞花，挟二人飘身远去。申雪天立在当地，静静望三人背影如风渐渺。黎婉功夫了得，快如闪电，身轻如燕。转瞬不见。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雨，很快，雨中夹杂着雪，飘落在申雪天的身上，申雪天站了很久，一动不动。叶梁，离开了，像飘落的雪，无始无终。天寒了，居然这么冷，申雪天站着，思绪万千，仿佛在和天地较劲。舍不得，三个字，在申雪天的心中燃烧，却无法化解这冰天雪地。美人远去，也许是永久离别，申雪天的心说不出话来。除了舍不得，还是舍不得。申雪天的心情，无人体会。这一年的雪，来得太早，四国之中唯有黎婉所来之处，所处之国还是一片繁花之景。黎婉带着尉迟南玦与叶梁去了玫瑰谷。那里有一个人在等他们。叶梁被黎婉点了睡穴，黎婉担心叶梁哭泣不止，哭坏了身体。尉迟南玦也想哭，不知为什么。黎婉反而惊吓到了，尉迟南玦一向倔强，很少流泪，多年平和而温顺。如今这副模样，难以置信。不过，转念再思，黎婉心中大感激动，尉迟南玦突然像透了一个人，他的敏感来自于叶梁的存在。黎婉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庞，她叹了一口气，她突然觉得，也许对于尉迟南玦不应再有什么秘密与束缚。也许现在就是告知尉迟南玦真相最好的一天了。黎婉想说出盘旋在心中多年的一段往事。黎婉想开口，还有一个原因，她在尉迟南玦的眼神中看见了另一个人。尉迟南玦眼望叶梁的表白，与面对申雪天的决绝，黎婉觉得尉迟南玦已经成长为天上的一只鹰了，再也不是自己翅膀覆蔽下的雏鸟。也许尉迟南玦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了，自己可以放手了。叶梁睡了，在梦中，她见到申雪天站在雪中一动不动，叶梁想问他，“下雪了，你为什么不躲开？”可是梦中，申雪天好像听不见，他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叶梁在梦中，见到尉迟南玦哭了，怎么都劝不住，他在掉泪，泪流成河，于是叶梁想大声问他，“你为什么哭？你别哭了！”可是尉迟南玦听不见。于是，梦中，叶梁分不清，是雪？是泪水？她只知道，全是冰凉。世界被雪淹没，四国被雪淹没，唯有玫瑰谷中花繁茂盛。美人在，晴空万里。：（）花落可问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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