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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狼族每年都会在旱雨交际的独月日前后为部落里满十五岁的孩子举行成人仪式。如果是旱季出生的孩子,那就在十五年后的旱季转雨季的独月日举行成人礼,如果是雨季出生的孩子,那就往后延顺大约半年,在雨季转旱季的独月日举行成人礼。”“估计是因为没有准确精密的历法和专门研究天文的人员,族人们都是以天象的变化粗略判断日期,每个人的年龄都只能精确到‘年’,所以没有‘生日’这个概念额研究天文历法好像也属于祭司的职责,我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这方面的事,我这算不算失职?”“可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完全不懂这方面的知识,观测起来既耗时又耗力,况且,这个世界竟然有两个月亮。说到底,有两个月亮的‘地球’还是那个银河系猎户悬臂上的太阳系里那个地球吗?”越来越多的情绪层层浪涛般涌向台后的吴廖,开心、激动、好奇还有与其他相比尤为鲜明的紧张。仿若大海无止无休的洗涤之中,自己的情感就好像一滴落入汪洋的水珠,顷刻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或者说是无处不在,那些激动、紧张,好奇和开心好似都是自己的情感,难分彼此,来回涌动,纠缠不休。如果继续放任情绪这样翻滚下去吴廖立即闭上眼睛,清空杂念,开启理智之门。“无知无欲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保持本性,清静无为”一股山涧清泉般冰凉的气息从颅顶倾泻而下,沉入心胸,将淤积在脖颈下方的情绪涡流慢慢包裹填满,最终让思绪恢复安宁,烦躁如春雪消散的无影无踪。如今再抬眼望向那些台前喧闹的族人,他们汇集的情绪海洋已经被拦在了窗外。“人类最强大的两把武器,一个是情绪之矛,一个是理性之盾,两者对立统一”吴廖低头看向持杖的右手,那颗能看清颅骨接缝的头骨已经不再虚浮颤抖。“不愧是老子先生的智慧,不枉我为了寻找对抗黑狼‘诅咒’而翻遍了记忆备份的每一个角落”突然,他好似回想起了什么,旋即脸色一沉,眸光一暗。不过这样的表情稍纵即逝。吴廖正了正神色,而后举起手杖,迈开双腿,踏上祭台。垂至脚踝的白底金边长袍带着怎么洗都洗不掉的血迹乘风飘浮,越过一架一人多高的牛头白骨旗帜,站到了犹如小贡台般的太阳能充电板后。他低头望向台下逐渐安静下来的一百多位族人们,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并排站在众人前方的三名族人身上。“今年的成人礼就是他们三个”“今年的成人礼只有我们三个啊!”“啊啊啊好紧张”鹭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一字排开摆放在祭台前段的武器,其中正有属于自己的兽骨弓和箭袋,突然,一只手从侧里搭上了自己的左肩。“鹭,我一直以为你早就成年了,没想到你竟然与我同岁!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不过对我来说却是惊喜!”莫名的瘙痒从侧颈扫过胸腹,最终落在兽皮遮掩下的大腿上方。“怎么样?成人礼后要不要做我的伴侣?”吴廖站在台上,冷眼扫过那只毫无礼貌地搭在鹭肩膀上的手和一对尖耳满头杂毛下那双肆意妄为的眼睛。相对应的信息从记忆备份之中提取,出现在脑海的角落。“自称鳄,鳄老的孙子,旱季出生,年满十五。自说目标是成为一名战士,但是在此之前,无所作为,从来没有参与过一次狩猎,搬迁之前也没有参与过一次取水。平日作风狂妄自大,四处宣扬自己是鳄老的孙子,总觉得自己继承了部落里最强大的人的血脉,自己理应强大,可惜鳄老从不承认他这个孙子。大概是因为某种补偿心理,他经常带着两三个狐朋狗友嘛,欺男霸女倒是算不上,总之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等自称鳄的家伙继续说下去,鹭轻轻扭转半身,侧过肩膀,将那只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不动声色地甩了下去。“我对你没有兴趣”话音未落,鹭的右臂便觉一紧。“啊额那个鹭姐姐小白姐姐还没来吗?”一个看起来像是十岁,个头才到自己胸口的女孩披着夸张及腰的长发抱住了自己的手臂,紧张溢于言表。“小白姐姐之前说说要在举行成人礼前送我一个礼物。可是我我一直没见到她”台上的吴廖视线一动。“预名洁,好像是智的亲戚家的孩子,之前一直在小白的手下从事制盐方面的工作,能在雨季来临之前炼制足够半年用度的盐也有她的功劳,听小白说她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孩子她真的有十五岁吗?不会是家长为了让自家孩子早点参与生产劳作虚报岁数吧?”,!在知道要举行成人礼之后,吴廖立即向狼头族长要到了参与成人礼族人的名字,而后旁敲侧击地向族人们了解到了许多有关他们的事情。虽然都是传闻,或是相对主观的评价,但是这已经足够了。“礼物?”鹭疑惑蹙眉。洁怯生生地回答:“对”“那小白说具体是什么礼物了吗?”“没说。”“”鹭皱起眉头,挺直腰身环顾四周,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没有瞥见那抹显眼熟悉的白色。扭头回首之间,略感失望的目光掠过台上,旋即停了下来。半晌,浅浅的微笑于嘴角显露“竟然说对我不感兴趣”孕育着愤怒的声音在鹭的身后攥紧了拳头。“呵!不愧是族长家的女儿,派头就是大!你的眼里根本就看不上一般的族人吧!”然而,愤怒的语言就好像打进了棉花里,鹭根本没有理会,没有回头,没有转身,甚至连余光都没有往背后留出一寸。“洁,小白姐姐是祭司大人的助手,她一定是去忙别的事情了。”“啊哦”“不过你不用担心,小白姐姐说到做到,你的礼物,她一定已经送到了”“真的嘛!什么礼物?!”“”“竟然竟然!”鹭的背后,自称鳄的小子面庞开始狰狞扭曲,头顶的尖耳宛若触电般僵硬地耸立:“竟然无视我!”咬牙切齿又努力遏制的声音刹那之间就被喧闹的人声淹没。“我是部落里唯一一位二次觉醒血脉的最强战士的孙子!继承了最强的血脉!未来一定是部落最强的血脉战士!和我结合一定能诞下更强的后代!做我的伴侣是你的荣幸!”愈发愤怒的咆哮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一道道视线纷纷偏转,台前的一小块区域瞬间安静了下来。鹭无奈得闭了闭眼睛,抿紧嘴巴,继而转身,面无表情的反问到。“你?最强?”说话间,鹭的余光短暂的瞥向了台上,“有什么能够证明呢?”“证明?”自称鳄的小子不屑一笑,“当然是我继承的鳄老血脉!”“那你又怎么证明你继承的都是鳄老血脉里最优秀的部分,而不是最糟糕的部分?”顿时,小子的面庞再度抽搐:“你在说我是最糟糕的血脉?!”“没有啊,刚才只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鹭耸了耸肩。“你!”吴廖见状,一阵汗颜。耸肩这个动作确实是自己带的头但是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这一手呛人的本事确实大有长进。不过,不能放任他们再这样毫无意义地争斗下去了“臭雌性!雌性就应该老老实实地趴在雄性的身下!你等着!”自称鳄的小子厉声指着鹭的鼻子:“成人礼上,我一定带回来强大的野兽!到时候,如果我的野兽比你的强大!你就乖乖的作我的雌性吧!”“比我带回来的野兽强大?好啊。”鹭毫不退缩,勾起轻蔑的嘴角,“正好让你知道做我的伴侣,你还完全不够”突然,三人的视野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仅如此,一切的声音都好像消失了,无论是自己说话的声音,还是身旁嘈杂的人声,若非手脚还能感觉到坚实的地面,身体一定会不由自主地栽倒下去。忽然,像是堵在耳边的东西已经撤去,即使视野依旧一片纯粹的黑暗,一道清晰宏亮的声音也压过所有的喧嚣。“打闹有度,同族之人不要伤了和气。正午已到!成人仪式现在开始!”吴廖站在台上,不动声色的解开了束缚住人群中叫的最凶的几人身上的掠夺神术。按照老祭司所说的惯例,这种“人生大事”举行的时候,应该发表一段感人肺腑的深情讲话。不过大家已经站在太阳下等待已久自己上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台上的领导明知天气热,太阳晒,还要让学生站在空无一物的操场上,然后呜哩哇啦说一堆废话。既然如此“今日,有三名族人终于迈入了成人的行列!大家都彼此熟识,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在场的人里也一定有不少看着他们长大的族人!你们一定也感觉到十五年的时光飞逝,眨眼间就溜过去了。以前的他们还小小的一点,想抱就抱,不想抱人家还使劲往怀里钻,现在大了,独立了,就算想抱也抱不动了”脸颊上突然划过一丝冰凉。吴廖抬手抹去,定睛一看。“水?”下意识间,他仰头望向天空,耀眼的烈阳依旧照射着那片晴朗无云的天穹。嘛可能是从哪溅来的水珠吧。吴廖暗自摇了摇头,继续道:“成人礼不仅仅是一种仪式,也是蜕变,是觉醒,是期待!蜕变来自自身!觉醒来自自身!期待来自家人!我想说的是!无论对谁来说!这都是一场一生只有一次,绝无仅有的经历和体验!”,!话音落地,吴廖抬起双手,与此同时在心中发动飞弹术的前置神术——悬浮术!在一片惊呼声中,一字排开陈列在祭台前方的武器挨个悬空竖立了起来!“武器飘起来了!”“怎么做到的!难道是神术?!”“神迹!神迹!”惶恐的族人们如风中的麦子,纷纷跪倒了下去,对着祭台的方向叩拜!而在空中高高悬浮的,有骨弓,有箭袋和箭袋里面满满当当的箭矢!有已经削尖的三根木矛,有两把打磨精细的石刀!还有一柄样式奇怪,似弓非弓的木制武器,其旁边同样摆放着一根系绳的布袋,布袋之中塞满了许多无羽的石制箭头的短箭!别人不说,吴廖在悬浮起它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它!那不正是让小白帮忙批量制作的手弩吗!“小白那家伙”吴廖在心中轻叹一声,当即正回神色。“新成年的雌性和雄性呦!你们已经不再是躲在大人羽翼下的小孩!你们已经和大人们一样,应该主动承担起责任和担当!请拿起你们的武器!”三根木制长矛分别飘向了三人。自称鳄的小子愕然瞪圆了眼睛,眼球仿佛快要从眼眶之中凸了出来。他仿若机器一般,表情直愣地伸出右手,颤颤巍巍地接过了凌空飘来的木矛。洁相比起来就显得惶恐许多,两只手掌抱在一起缩在胸前,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嘴中不断彷徨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我要跪下接吗?可是他是站着接的”鹭就正常许多,一把接过,表情虽有惊讶,但在眼中一闪而逝。若是说原因,那自然是因为她此时此刻的心中有着更明确的一个目标!“上次我狩猎的是鹭,这次”慢慢蜷紧的五指死死攥紧了长矛的矛杆。象征性的仪式完成之后,后续就是正常的武器分配了。兽骨长弓和那袋箭理所应当分给了它们的主人鹭,两柄短刀分给了那个自称鳄的小子,而那把木质手弩和可以套在腰间的弩箭袋则分给了那个叫洁的小姑娘。刚才她提到小白的礼物,一定就是这个她亲手制作的手弩。待三人整装待发,吴廖高举右手的头骨权杖。“我祈求寒夜之暖,迷失之灯火,为三方求援,以本源为祭,向兽神叩颂——浮火!”三朵橙黄的火苗从头骨一对幽深空洞的眼眶和颅骨顶端冒出,犹如死去的骷髅重新睁开了双眼,带上了王冠!“去吧!狩猎吧!永不熄灭的灯火会指引你们归途!”吼吼吼吼!围观的族人们不约而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低吼,积少成多,声声如擂鼓!三道身影即刻远去,或先或后,或快或慢地冲出了树林。吴廖望着那抹背扛弓箭,右手持矛,头发翻飞的身影,身影渐行渐远,逐渐变小,从活泼灵动宛若精灵的棕色渐渐化为融入林中深处的黑点,最终忽闪一下,在一片雪白之中消失不见。“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啊”他握紧权杖,暗暗自语。:()穿越到原始部落当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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