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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查尔斯的战斗策划（第1页）

查尔斯这才有空把约翰给拉出来。“辛苦你了，约翰，诺顿这个小子太实诚。快来见见爱丽莎夫人吧。”

其实夫人已经看了这边有一会儿了，但是诺顿作为他的心腹爱将，耿直又实诚，她不忍心打断他认识新朋友。

“你就是约翰是吧？听说你能在老查尔斯手上过上几百招，也算是王国中不错的勇士了。”这位传说中的王国公主、合法的王国继承人、钻进农夫被窝等各种段子的主角，出现在约翰面前，这时间之急促，导致他都不知道应不应该行礼，或者说到底行什么礼。就算这时候查尔斯给他个作弊小抄，恐怕他也来不及现学。

不过查尔斯伯爵也没有给他打小抄的机会。“你就用对我行的那个礼。”于是约翰傻乎乎地弯腰行礼，惹来了爱丽莎夫人的咯咯笑声。

“查尔斯，你又捉弄年轻人。”

约翰这才明白过来，查尔斯都没说这位的身份是女王还是公主，他着急行礼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真计较王国的礼仪，他应该拔剑抓住这个叛军头子才对。。。

约翰趁他们互相开玩笑的机会，认真地观察起了这位夫人。只见她身形高挑但瘦弱，脸部皮肤略微粗糙，眼角也有了皱纹，但眼圆如杏，五官的组合也很柔美。淡橘色的头发略微掺杂几根银丝，后面则系成马尾垂下后背。她穿着一身红橙搭配的男性贵族服侍，下穿深蓝色羊毛裤，足蹬棕色皮靴。腰间还佩着一把十字骑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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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约翰看见的听见的，基本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是叙旧就是比武。查尔斯负责叙旧和吹牛，他负责比武。爱丽莎夫人麾下的几位骑士没有全出现在这里，他们此时分布在王国的好几个地方互相支援。就不算那些在岗的家伙，在场的这几位，也是身手不凡。比如那个诺顿，马术了得，只比步战的话，剑术甚至不弱于约翰。但是约翰还是赢了他，因为他这位马上将军步法太硬。

还比如，有个叫卡洛夫的大光头，浑身被晒得像是涂满了橄榄油的健美先生。十码外的木头标枪也是又准又狠，震得约翰双手发麻。近战又使一柄长斧，蛮力十足。约翰跟他绕了好多圈才一脚踢在他小腿上，成功把剑搭在他的肩头。

还有之前遇到的那个梅尔特，是个长弓手，她经常和手下假扮成强盗负责在这周围侦查。她不喜欢比武或者表演，但是随手一箭就能把二十码外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射了个对穿。。。约翰没射过箭，但他看过呀。于是抄起一把猎弓连射了十箭，五码外的草靶倒是全中了，只可惜全射在巨大草靶的边缘。。。

通过比武和吹牛，约翰和这几位汉子熟络起来，梅尔特则不喜欢这帮男人，径自走开了。等晚上休息的时候，约翰轻轻捅了一下查尔斯，查尔斯转过身看着他。“不睡觉啥事？”

“我说，大人。我们好歹现在混在叛军里了。究竟下一步做什么？你怎么不跟我说说？是反水还是打国王？总得交个底吧。不过你要是加入叛军，你家族怎么办？我虽然是个普普通通的格罗尼亚人，但我孤身一人没有家人牵挂，跑去哪个国家都能混口饭吃。你到底咋想的？再不拿主意，我们就要跟国王大军干上了。”

查尔斯抿着嘴，他皱起了眉头。思考了一下，他说：“其实我也没什么主意。刚到这儿的时候，我和爱丽莎夫人交换了情报，又叙了叙旧。老实说约翰，我心里空荡荡的。我真对这个国家的未来而担心。从前的格罗尼亚，是帝国灭亡后最正统的继承者。我们初代的国王受帝国皇帝册封，一直在跟游牧民战斗，直到某一天帝国忽然就崩溃了。初代国王力挽狂澜，尝试把帝国重新扶起。但他的羽翼早已丰满，形势岂是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后来帝国末裔被杀，彻底绝了嗣。他才在臣子的一致支持下称了王。”

约翰心说，自己知道另一个版本，那就是帝国成功跑到另一个世界嗨去了，这里本来就被抛弃了嘛。不过他心情也变得差了起来，灭世的危机随时可能降临。他就像是身处一间封闭铁屋子里的一个清醒的人，他承受不了叫醒其他人之后的后果。并且因为那个契约，他根本无法跟别人分享他所知道的情报。他尝试过在纸上写出那些所见所闻，但无一例外的全变成了狗屁不通的句子。

查尔斯见约翰沉默，继续说道：“几代君王的扩张，使得王国的土地日益庞大，直追从前的帝国。我们的祖先曾上下一心，军民同体。但是不知何时开始，扩张就停止了。人们开始关心自己那小小的封地和政治上的尔虞我诈。直到先王逝去，公主流落民间，哈罗德大公登上王位。王国就像是风雨飘摇中的一片树叶，让人生出一种幻灭感。”他看着约翰，“我不知道如何选择，加入叛军，或是帮助国王，都是在不断让这间房子被撕裂。撕裂的代价，就是国破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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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一个人好好睡吧，也许到了明天，我会做出选择的。”他把身体转了过去，但身体佝偻起来，就像一个无助的空巢老人，哪里还像一个伯爵，一个骑士。约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是无奈，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不是白白着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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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哈罗德大公亲自来“剿匪”，那他必定准备了很多部队来干这件事。树林和密林中不适合大规模骑兵行动，这条经验针对的是两军交战。如果某个不要脸的国王不顾损失也要派出大队骑兵扫荡森林的话，小组织的叛军还是会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的。

爱丽莎夫人和查尔斯伯爵，以及几个军官头目开会研究了作战部署。约翰本来不想去的，因为他觉得在这种劣势下有什么好研究的？趁现在敌人的包围圈还没形成，突围出去不好吗？为什么要在森林中部署防御呢？等他百无聊赖地听会议的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一点点——他们有大量的民众和物资需要时间转移。

爱丽莎夫人能够组织起一只部队，绝不是通过小打小闹地干剪径的买卖。她实际上在一些非常偏僻的地方控制了一些民众。虽说很多时候统治者都不怎么关心大船下面的水面，但没有水，终究不会有当船的资格。

脚下这里已经很靠近边境线了，虽说北边马里塞尔的国王对爱丽莎夫人这支叛军有推波助澜的心思，但如果有机会把这些人口、部队和物资紧紧抓在在自己手里，只留一个无害的傀儡夫人，那岂不是更能撬动两国实力的天平么？

哈罗德大公把尤里安伯爵当成诱饵放在了乌鲁达镇，又密令那些与叛军有来往的领主不得阻拦叛军。看起来就是所谓的“诱敌深入”了，但是叛军为什么非要去攻击尤里安呢？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约翰非常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身份低微，在这个场合说话太不合适。幸好，有人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去攻击尤里安呢？”爱丽莎夫人也迷惑不解，“当年我虽然被尤里安派兵搜捕，但是我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值得我去全力攻击他。”

查尔斯作为一个勇武的骑士，此时却短于筹谋，他始终想不出国王的用意。

“现在我们最缺的是情报。哈罗德出现了，那么他的军队和骑士团必定不会太远。据镇里的眼线说，乌鲁达防守空虚，尤里安每天都在和克拉格斯饮酒作乐。而且两人不像是别人假扮的。”

“已经派出游骑兵去了附近的几个村落和可能会利用上的水源，如果有军队隐藏他们会传回消息的。”

“多在村庄和水源的方向布置明哨暗哨。”

“遵命！”

随着一条条的命令发出，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被分成小队而分割出去了。然后查尔斯伯爵给了约翰一个特别任务。

“我已经与爱丽莎夫人说好了，你编入她的卫队，护送她穿越希维尔山的山口，到达马里塞尔。之后你随便找一个城镇，混进个商队回国，到白石城找皮特。如果你没听到我阵亡的消息，就和他等我的召唤。我会履行我之前的承诺，封你为骑士。”

约翰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又有了什么玩命的计划，但肯定九死一生或者十死无生。他的封地在希维尔山附近，定然是要利用家族的力量给爱丽莎夫人打通一条去国外的生路吧？他让自己去走生路了，他自己呢？

“老家伙！你不要搞什么自杀行为啊。喂喂喂！你刚才的话有漏洞啊，你活着能给我册封，你要是死了我可是啥好处也得不到啊。”约翰双手抓住查尔斯的双臂，恨不得让他立刻改变计划。

“你这小子，还是这么功利。”查尔斯伯爵脸上却露出了微笑，“放心吧，我早就给皮特说了。一旦我死了，你和皮特可以平分我存在他那里的钱。当然喽，你可别在马里塞尔耽误太长时间哦，我只让皮特等你到第一场雪。”

他紧盯着约翰的眼睛，然后用力掰开约翰的双手：“行了，别掉下泪来，约翰女士，你什么时候变成娇小姐了？执行命令，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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