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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入府邸（第1页）

进了长孙府邸那高大的朱红大门后，沈炼便跟在丫鬟身后，沿着蜿蜒曲折的回廊缓缓前行。那回廊的地面是用打磨得极为平整的青石板铺就而成，每一块石板的衔接处都严丝合缝，仿佛诉说着这府邸建造时的用心与讲究。回廊两侧的柱子皆是朱漆斑驳，却又透着一种古朴的韵味，其上雕刻着的精美花纹，历经岁月的洗礼，依旧清晰可辨，花鸟鱼虫仿佛活了一般，展翅欲飞、灵动游弋；神话故事里的人物更是栩栩如生，或怒目圆睁，或慈眉善目，仿佛下一刻就要从柱子上走下来演绎那千百年的传奇。

路过的几处庭院也是各有千秋，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一处庭院中，几株名贵的牡丹正开得娇艳欲滴，红的似火，粉的如霞，微风拂过，花瓣轻轻摇曳，似是在向路过的人展示着它们的风姿。庭院里的石桌上摆放着尚未下完的棋局，黑白棋子错落有致，仿佛刚刚还有人在此对弈，沉浸在那纵横交错的博弈世界里。沈炼心中暗自思忖，这长孙家平日里看着低调，可这府中的种种细节，无一不彰显着家族的底蕴与奢华呀，只是如今这神秘的氛围，却又让这奢华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一路上，沈炼看似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致，可眼神却时刻留意着府中的下人们。他发现这些下人们虽然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各自手头的活儿，扫地的、浇花的、送茶的，各司其职，可每当他们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时，那眼神之中似乎都透着一股谨慎小心的劲儿，仿佛彼此之间有着什么不可言说的默契，又像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秘密。有个小厮抬眼看向沈炼这边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随后赶忙低下头，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了回廊，那模样实在是太过反常，让沈炼心中的疑云越发浓重了。

不多时，在丫鬟的引领下，沈炼来到了长孙老夫人的住处。那是一处独门独院的幽静所在，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翠竹，竹叶在微风的轻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一首轻柔的乐曲，给这院落增添了几分宁静祥和的气息。沈炼刚踏入院子，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味道萦绕在鼻尖，让人的心神不自觉地平静下来，可沈炼此刻却无心沉醉于此，他满心都是即将面对的老夫人以及如何从这诊治过程中探寻出一些蛛丝马迹。

进了屋子，屋内的陈设更是尽显高雅华贵。桌椅皆是用上等的红木打造而成，那细腻的纹理犹如岁月留下的印记，诉说着木材的珍贵。桌椅上的雕刻更是精美绝伦，龙凤呈祥的图案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就要腾飞而起，遨游天际。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沈炼虽不是行家，但也看得出皆是出自大家之手，笔法苍劲有力或是婉约细腻，为这屋子增添了浓厚的文化气息。

沈炼先是恭敬地向老夫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口中说道：“下官拜见老夫人，愿老夫人身体安康，福寿绵长。”老夫人此刻正半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绣着精致花纹的锦被，脸色略显苍白，却依旧透着一股和蔼慈祥的气质。她微微欠了欠身，虚弱地说道：“有劳御医大人了，老身这身子骨啊，近日是越发不中用了呀，还得麻烦大人您费心诊治了。”

沈炼赶忙上前，再次欠身说道：“老夫人客气了，能为老夫人诊治，是下官的荣幸，老夫人还请放宽心，下官定会竭尽所能，让老夫人早日恢复安康的。”说罢，他便走到榻前，先是仔细地端详起老夫人的面色来。只见老夫人的眼眶微微有些发黑，眼神中透着疲惫，嘴唇也略显干裂，确实是一副被病痛折磨的模样。

接着，沈炼伸出手，轻轻地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开始为她把脉。手指触碰到老夫人脉搏的那一刻，沈炼便全神贯注起来，用心感受着那脉象的细微变化。一边感受着，一边看似随意地和老夫人闲聊着，轻声问道：“老夫人，下官冒昧问一句，您这身子不适，可有多久了呀？平日里饮食起居可还规律？”

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唉，也有好些日子了，打从入了秋，这身子就开始不得劲儿，总是觉得乏累得很，仿佛身上压着千斤重担一般，做什么都没力气。夜里更是难熬，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安稳，这一觉醒来啊，比没睡还累呢。这胃口也跟着差了许多，看着平日里爱吃的那些饭菜，如今也没了什么胃口，吃什么都如同嚼蜡呀。”

沈炼听着老夫人的话，心中暗自思索着可能的病因，嘴上却继续关切地说道：“老夫人，您这年纪大了，可得多注意调养身子呀，入了秋天气转凉，这气血容易不畅，身子自然就容易乏累。平日里饮食上也得多吃些清淡易消化的，像那山药粥、百合汤之类的，最是滋补了，莫要太过操劳了。不知这府里平日里都是谁在照顾您的起居呀？”

老夫人回道：“都是身边这些个丫鬟们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倒也细致周到，只是老身这身子自己不争气，怕是给她们也添了不少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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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一边听着老夫人说话，一边仔细感受着脉象，心中大致判断老夫人可能是气血两虚，又兼有心神不宁之症，不过还得再结合其他方面仔细确认一番。他一边搭着脉，一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目光从墙上的字画，移到桌上的摆件，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个小柜子上。

那小柜子看着颇为陈旧，柜身的漆面已经有些斑驳脱落，显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木头，想来有些年头了，应该是老夫人早年的物件吧。可奇怪的是，这柜子上却上了一把精致的新锁，那锁头在屋内的一众陈设中显得格外突兀。那锁身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锁芯处的纹路清晰可见，一看就是极为精巧的工艺打造而成，与这陈旧的柜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炼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细节，想着这柜子里定然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和这长孙家近来的神秘举动有着莫大的关联呢，待会儿得找机会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把完脉后，沈炼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老夫人的舌苔、眼睛等部位，发现老夫人的舌苔略显发白，眼睛里也透着血丝，这更加印证了他心中对于病情的判断。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一边思考着药方的配比，一边开始写药方。

在写药方的过程中，沈炼看似不经意地对屋内站着的丫鬟说道：“姑娘，我这药方里有几味药材颇为关键，像那长白山的人参、西域的雪莲，都是对老夫人这病症极有帮助的，不知府里可有储备呀？我想着若是有的话，也好看看成色如何，毕竟这药材的品质对药效也是有着不小影响的呢。”

那丫鬟赶忙回道：“回大人的话，府里平日里倒是备了不少药材，只是具体有没有大人您说的那几味，奴婢也不太清楚，要不奴婢这就带大人去库房看看？”

沈炼心中暗喜，觉得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机会呀，便笑着说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说罢，便收拾好纸笔，跟着丫鬟出了老夫人的屋子。

出了屋子后，沈炼一边跟着丫鬟往库房的方向走去，一边继续留意着周围的环境。路过一处回廊的转角时，他看到一个婆子正鬼鬼祟祟地往一个花盆底下塞着什么东西，见有人过来，那婆子神色一慌，手忙脚乱地想要掩饰，可眼神却止不住地往沈炼这边瞟。沈炼不动声色，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想着这婆子的举动实在可疑，待会儿得找机会弄清楚她到底藏了什么。

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小院前，院子里隐隐传来一股淡淡的药香，沈炼猜测这应该就是存放药材的地方了。可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的一间屋子，屋子的门半掩着，从里面透出些许昏暗的光线，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压低了的交谈声。沈炼心中好奇，很想凑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又怕引起丫鬟的怀疑，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跟着丫鬟继续往库房走去。

到了库房，丫鬟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库房里摆放着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有晒干的草药，也有装在盒子里的珍贵药材。沈炼一边佯装查看药材，一边留意着库房的各个角落，发现库房的一处角落里堆放着几个大箱子，箱子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可周围的地面却有被清扫过的痕迹，似乎不久前有人动过这些箱子。沈炼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想看看箱子里装着什么，却发现箱子都上了锁，无奈只能作罢。

从库房出来后，沈炼又借口说想看看府里还有没有其他适合老夫人调养身体的药材，比如一些新鲜的草药之类的，让丫鬟带着他在府中其他地方转一转。丫鬟虽有些疑惑，但也不敢违抗御医的要求，便带着沈炼往花园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沈炼依旧没有放过任何观察的机会，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试图发现更多不寻常的地方，而他的心里，也越发觉得这长孙府邸就像是一个布满迷雾的谜团，每一处看似平常的角落，或许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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