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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夏喆的尊严（第1页）

其实，从我内心来说，我有点指望夏喆去接触那些有钱人，她能看上别人或者被人看上，然后她可以去给那些老板做小三，貌似也比她在红浪漫三天五头地出台要强。但是穷人有个很奇怪的点是，她莫名其妙就要敌视那些有钱人，总觉得别人看不起她，因此上夏喆这个蠢货最后没跟叶总他们那波人里随便哪个，她跟了一个去红浪漫嫖她的傻比——倒也合理，其实有时候傻比不由自主地就要向其他傻比靠拢的，毕竟傻比们互相之间比较容易有共同语言。

注意，我虽然把夏喆发给了叶总，但是人家叶总的局只到唱歌为止，后面的事都是他们你情我愿发生的，叶总唱会歌就溜了，他不玩这类女人的。我猜叶总对夏喆的身份多少有点估计，但是人家不会问的，我当然也不会上赶着说，所以这其实是一个上岸的好机会——我做了这件事，但是从来没有具体指导过夏喆应该怎么跟人相处，路呢得她自己走，她的性格自然会把她带到适合她的道路上——你听听她跟人吃个饭唱个歌回来以后是怎么跟我说这个事大概就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的含金量了——

＂钱是赚到了一点，哪...＂夏喆拉开她的香奈儿包包（看见没有，很多姑娘喜欢背这个包，妓女夏喆和富二代嘉佳背的东西一模一样）拿出来厚厚一沓钱给我看，＂但是这些人非常讨厌，我以后不想去了...＂

＂为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能赚到钱，也没那么辛苦...＂

＂好什么好！我在红浪漫坐台，最多也就是陪人喝酒，大不了给他摸俩把，他太过分我给他一耳光就出来了，现在伺候这些有钱人，开心不开心都不能走，虽然没人灌酒吧，但是时间太长了啊，又是吃饭又是唱歌，一折腾就是五六个小时，累死了...＂

＂糊口啊大哥，你嫌累...你先端正一下态度吧，不管是红浪漫还是出去陪人吃饭，那都是一种工作，如果非做不可，是我的话我就选挣钱多的，选跟有钱人来往。＂

＂他有钱没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稀罕他们的臭钱，宁愿去红浪漫坐台...你都不知道，我往他们中间一坐就浑身不舒服...＂

＂怎么，有人抠切你？还是别人不尊重你？＂

＂没有...＂夏喆想了一会儿，＂就是因为这种不放松我才浑身不舒服啊！他们一个个地装得人模狗样的，其实男人是个什么德行大家还不是心知肚明...＂

＂会不会是，他们不是装的，本来也就是那么个素质——你听我说完，他们的确也没多少素质，但是不会比红浪漫的嫖客更差，起码在人前多少还是要装一下的...会不会是，装的这一下虽然让你讨厌，但是人家也给了你相应的价码——红浪漫喝一下午酒别人给你五六百，出去陪人吃饭别人给你三四千，多出来的那些你把它当作他们向你支付的‘装比费’不就好了吗？挣钱嘛，不寒碜...＂

＂我就是不自在，跟他们在一起哪哪都不舒服...＂夏喆又想了一会儿，＂可能我和他们压根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哦...＂

我没有继续发表什么看法，因为我不想改造她的三观——她现在这个德行和我那时候在北京死活不愿意跟着老侯混的时候有什么分别？我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老觉得自己不是体制里的人，老觉得跟他们相处不来，老觉得和老侯混在一起不舒服，然后呢？我不就是浑身上下只有几万在这里开饭店？我不是说开饭店有什么毛病，一点没有，但是，做妓女就没什么好傲娇的了吧，能上岸你不上岸，你嫌弃岸上的人恶心，居然拿出一种妓女的尊严来...这种玩意我当然可以破开她的观念，起码能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处境，给她分析一下做鸡和做小三的优劣，以及什么是合理的自尊什么是无能狂怒，但是...我犯不上，我对她的好意不够支撑我做这件无比辛苦的事情——我认为，改变社会底层人的观念比移山搬海还难，特别容易吃力不讨好，我自己也是个底层人，我调教自己有多难心里有数，而调教夏喆比这个还要难一万倍——还有比她更底层的人吗？也不能说没有，但是她已经够底了，她的思维正好搭配她的阶层，已经固化得像经常有人撒尿的墙角那种硝石一样了，厚厚一层还臭烘烘的，让人一看就皱起眉头...稍微比她高级一点的，看到有钱人的生活巴不得削尖脑袋钻进去，而她，一看见别人有钱又多少有点素质就受不了了，觉得人家在压迫她——而这就是她跟那些人相处不得劲的根本原因...照我看有钱人大部分时候压根懒得搭理你，如果他看到你年轻漂亮想往上爬，他可能会利用一下你的身体给你一点钱，如果人家看到你这个屁都没有还吊得一批的下流样子，他们是会互相使眼色招呼别人过来看下等人的，看完你跟他们就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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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脱自己那个底层思维特别难，花费了大量的功夫，我现在的状态其实是属于自由主义，我的自由最重要，其他的对我来说还真无所谓。穷人看不起有钱人，是因为他进不去那个圈子，然后就产生了恶意，就去恨别人，这种恨我是没有，因为我越活越发现每种生活都有它的受用和难受之处，你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就好了，没必要去拉踩不如你的或者嫉妒比你强的，但凡干这种事的人还不就是因为对自己的生活不满意吗？那些乐在其中的，比如老侯或者叶总，人家们最注意的其实是生活里的种种现象，单是处理这些现象就已经要耗费他大量精力了，谁有那个功夫搭理别人呢？不用说他们，我都懒得搭理外部的绝大部分人和现象，所以干嘛还要产生不必要的内耗呢？

夏喆讨厌有钱人装腔作势就是她在内耗自己，我懒得跟她解释这个现象其实就是拒绝多余的内耗——你愿怎样就怎样吧，我帮不了你，想让别人帮你，你起码得有一个给人帮的态度，夏喆这个态度我不喜欢，所以就由她去吧。

以前，在我没给夏喆介绍这个活以前，她从来不跟我提上班的事，我也从来不问，在我做了这个事以后她但凡出去陪人吃饭喝酒一次回来都要碎碎念一番，烦得要死——大多数时候会是对那些老板的人身攻击，这个鼻子大那个眼睛小的，或者说人家年纪轻轻就秃了头，估计是肾虚这类——你错啦，秃头很可能是激素原因，他就是激素分泌太旺盛烧得头发都长不住，不信你去跟他较量较量，第二天X得你从宾馆出来的时候得扶墙——然后你觉得他肾虚，拿他秃头开玩笑...啧啧，以前夏喆在我这里其实是累积了一些好感的，她一直说得少做得多，以前我以为她这是一种智慧，结果发现其实恰恰相反，这是一种愚蠢——她不说话，是因为脑袋空空，而且她跟我说什么，说出台挨别的男人X吗？这不是什么本事吧...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每次出去陪单以后都要回来跟我叨叨半天，这个色眯眯地看她，那个跟她去洗手间要她电话，有人老是打电话约她出去，而她一概拒绝了，因为她只听我的话...甘霖凉，你真以为我是拉皮条的，在这中间拿了什么好处是不是？我虽然拉皮条，但是只拉免费的，从来没靠这个挣过一毛钱，听她意思，她之所以出去陪人吃饭是帮了我什么大忙哎...

你妈了个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才是真的配得上你的苦难，所以后面基本上她得到了和小柔一样的待遇，她念叨她的我大部分时间一言不发，因为她俩其实一概都无法沟通，只能提供一点身体上的便利。

这样的三角关系大概持续了半年多，眼镜在我那里住了半年多，一直跟着我在饭店里随便干点什么，然后我吃喝玩乐都叫他一起。第二年快入夏的时候赵鹏的妈妈，也就是我的二妗，听说饭店开得很好从老家跑下来帮忙...

这个事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是你别做什么生意都带着家人，他们大概率只会给你添堵，我观察了一下我妗子，立刻撤资不干了——她来的头一天就埋怨我养活着一个吃白饭的眼镜，然后跑到那里算起帐来了...这个意思就是我算得不对，或者她信不过我，觉得我在账里弄鬼...我要是弄鬼，别说赵鹏那点钱，他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传销组织里被人用鞋底子抽大嘴巴子...所以我把投进去的三万拿走，不干了——那时候其他的不说，赵鹏的卡里存了七万多，这是他纯挣的，公共账户里也就是维护饭店那个账户里有六万多，我拿了三万本钱，剩下的全给他——你们自己经营去吧，我才不要跟农村妇女一起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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