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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站在窗前,一阵毫无预兆的钝痛出现在心口位置,让他几乎站不稳,不得不撑了只手在妆台上。三年里他不曾注意过的细节一幕幕又重回脑海。她好像无所不知,又无所不能。总能摸清楚他的喜好,事无巨细地打理他的一切,从不让他烦心。好像是天生就该做他的妻子一般。可明明在嫁给他之前,她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做这些事的呢?“谢临渊,你对我又了解多少呢?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爱吃什么点心吗?”宋晚宁突然发问,打断了他的思绪。“我”谢临渊给不出答案,面色慌乱。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垂眸一笑,掩去了眼底的自嘲与讽刺:“罢了,我又何必自取其辱。”一个连她生辰都记不住的人,她在期待什么。谢临渊缓缓蹲到她面前,原本高大的身躯竟缩成小小一团,仰着头望向她,像虔诚的信徒渴求神明垂怜。“不,是我在自取其辱。”他抓住宋晚宁冰凉的指尖,放在唇边来回磨蹭,脸上浮现出贪恋的神色。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太子为人谨慎,我手上证据不多,要扳倒他暂时不能动乔鱼儿,你再给我点时间。”天色已暗,有下人想要进来添灯,被宋晚宁抬手制止了。她皱眉问道:“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事成之后,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学着对你好。”他蹲的地方,周遭一片漆黑,唯有他的眼眸亮晶晶。不知是映着烛光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闪闪发光,如少年般清澈真诚。宋晚宁有一瞬间意乱神迷,就要相信他的话了。理智之弦即将崩断的刹那,院外传来下人们的叫嚷声,将她的心拉回现实。谢临渊猛地起身,率先出了门,冷声问道:“闹什么?”下人们回道:“乔侧妃打发人来请王爷过去,说是心口又疼了。”他一只手扶着门框,脸色阴沉,脚步未动。宋晚宁跟了出来,在他身后懒懒地开口:“又是这一招,怎的王爷去了这么多次还是治不好她这个毛病?”“我又不是太医”谢临渊刚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偷偷打量着她的神情,好像没什么变化。“可我瞧着王爷每次跑得比太医还快呢。”她打趣道。语气很轻松,也不像是吃醋,倒像是已经释怀,大大方方开他玩笑。谢临渊感觉心里闷闷的,正要走,又转身解释起来:“我不是为了去看她,只是有些事要问。”“这些琐事,王爷不必说与我听。”她并不想知道。从前将她抛下无数次,一句解释都没有,现在又在这欲盖弥彰什么。“你会等我的吧?”他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底那股酸涩感,问道。宋晚宁不明白他说的等是什么意思,是等他晚上回来,还是等他将一切事情摆平?不过不管是哪种等,她都不想要。“王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等着谁。她也学着他来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完转身进了内室。谢临渊怔怔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愣了好久才迈开脚步。七弯八绕来了乔鱼儿的院子,还未通传,便见她远远候在门口。“不是说心口疼?怎么出来了?”他将背后披风解下,递给身后小厮。乔鱼儿将他引进屋内,捂着心口道:“想来是许久未见王爷,心中挂念的原因,便早早出来迎着王爷了。”往常听她这类情话没什么感觉,如今却觉得浑身难受。刚一坐下,乔鱼儿便端起酒壶斟了一杯酒递上来,他接过却没喝。“先不忙,本王有话问你。”谢临渊扫视了一圈,下人们均机灵地退出房间,还将门给关上了。乔鱼儿心下一惊,暗觉不妙,面上却仍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娇声道:“王爷要问什么只管问吧,妾身一定知无不言。”“你和太子的人,是否还有联系?”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透明酒液在杯中晃动,几次堪堪擦过边沿却未溢出一滴。“没没有”乔鱼儿瑟缩着,支支吾吾。一个月前太子倒是派人让她劝谢临渊出征,只是她还未开口他便做了决定。他走后太子一党以为他早已葬身边疆,哪还有空搭理她?谢临渊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笑道:“哦?是吗?”那笑意不达眼底,泛着刺骨的冷意,仿佛要将她灵魂看穿。“是真的,王爷难道信不过我?”乔鱼儿强撑着扯了扯嘴角。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又笑着将杯中酒液灌进了她的嘴里。乔鱼儿被呛得咳嗽不止,满脸通红。“信,我自然是信你的。”谢临渊抬手又斟了一杯酒。乔鱼儿瘫倒在地上,连连摆手:“王爷还请饶了妾身,妾身不胜酒力。”,!他不由分说又灌了一杯进去。活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宴席都去过,他对酒的味道格外敏感。一端起杯子便察觉出了问题,多了股若有若无的花香,想来又被下了药,而且还是之前南疆的那种。嘴上说着没有联系,实则偷偷传递秘药,看来,乔鱼儿背后的人急了。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药效上来了,乔鱼儿倒在地上,浑身瘫软如泥,面色潮红,小口小口喘着气。什么王爷、临渊、哥哥之类的称呼叫了个遍,眼神逐渐涣散。谢临渊实在听不下去,将她从地上扯起,朝后颈来了一下。乔鱼儿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宋晚宁快要睡着时,谢临渊悄悄爬上了床,长臂一展将她搂进怀中。他浑身都透着皂角的清香,想来是刚沐浴过。她也懒得和他闹了,便任他抱着,闭上眼揶揄起来:“王爷办事还挺快。”肩膀上被他隔着寝衣不轻不重咬了一口。谢临渊道:“我快不快,夫人最清楚。”宋晚宁顿时红了脸,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假装睡觉。“好了,睡吧,不闹你了。”他像小兽般蹭了蹭她的头发,安静下来。次日一早,宋晚宁起来时谢临渊早就上朝去了。正洗漱完准备用早膳,乔鱼儿却领着人来院外,说是要请安。“王爷没告诉你,无事不必来请安吗?”宋晚宁站在门里,悠悠开口。乔鱼儿脸上飞起一团可疑的红晕,扭捏道:“话虽如此,昨夜妾身头一回侍寝,按规矩该来向王妃请安的,只是昨夜王爷要得紧,今早起迟了,还望王妃恕罪。”什么?侍寝?宋晚宁听了她的话像是见了鬼。昨夜若是乔鱼儿侍寝,那躺在她旁边的是谁?:()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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