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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茶壶盖”用一把自制的“五连发”,顶在丁子的脑门上。丁子,愣了。冰冷的枪管触碰到皮肤上,丁子明显感觉到了,那枪身带来的丝丝恐怖寒意。还有枪膛里无时无刻,都散发出来的火药味儿。更让丁子相信,“茶壶盖”手里的并不是一件玩具。那是实打实开过火,随时能要他命的东西。冷汗,顺着丁子的脑门,慢慢地滑落了下来。“操尼玛!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要找我单练吗?”那猪头男一看茶壶盖用“五连发”,制住了丁子。捂着发疼手臂,走到了丁子跟前。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抽了丁子一个嘴巴子。巨大的惯性,让丁子脑袋一歪,身子一斜,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好在丁子晃荡了几下,马上就稳住了身体。耳朵里除了嗡嗡的响声,就是阵阵的刺痛。嘴角边也是火辣辣疼的钻心。丁子用手背一抹,低头一看,那手背上沾满了鲜血。“操尼玛!”丁子发怒了!大骂了一声,肩膀一挺,刚想往上冲。“茶壶盖”手里的家伙,对着丁子的脑门,又是用力一顶。“你他妈别动,再动一下,我就打死你!”看着“茶壶盖”冰冷的眼神,和他手里举着的“五连发”。丁子退了回去。因为他相信,再动一步,这“茶壶盖”真的会扣动扳机,崩了他。“丁子!我操尼玛!茶壶脑袋,你他妈放了丁子,有能耐冲我来!”看见丁子让人拿枪顶住,刘二虎大骂了一声,三两步就跑到了丁子身边。见刘二虎跑到自己面前,那猪头男冷哼了一声。“哼!装他妈什么英雄好汉!你他妈也别动,动一下,黑子你现在就给我打死他!”原来拿着枪,顶着丁子脑门儿的“茶壶盖”,叫黑子。刘二虎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不远处的孙建伍、老王几个人,也看到了刘二虎、丁子让人制服,也顾不上和别人缠斗,扭头都跑了过来。老王估计没看清黑子手里的家伙,抡起了铁锹,奔着黑子脑袋就劈了过去!“我操尼玛!还能耐你了是不?给我放了他俩!”离的最近的老李,看见了顶在丁子脑门上的,是把黑乎乎的铁砂枪,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缓过神儿,老李急忙拦下了老王即将劈下去的铁锹。“你个傻逼!他他妈有枪!”老王一听说是枪,举着铁锹,愣乎乎地看着黑子和猪头男。黑子见老王不信,晃了晃手里的五连发。“嗯,真家伙!”老王木楞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铁锹。见老王把锹收了,老李一把抢过铁锹,扭头扔出了老远。然后嬉皮笑脸,一脸谄媚地弓着身子,对猪头男和黑子说道:“你看,你看,兄弟。闹着玩你往眼里扬沙子,这怎么说急眼还急眼呢?咱都是吃一个自来水厂的水,长大的。快把那破玩意儿收了。一看见它,老哥哥我这个心慌,快收了。都是误会,误会。不就是摸个屁股吗?摸一下,也死不了人,至于动刀动枪吗?一会儿,我让你服务员沏点儿茶水……”还没等老李说完,猪头男走过来,对着老李就是一个嘴巴子。“哔哔什么哔哔!挺严肃个气氛,都他妈让你给我破坏了。你在这儿给我说单口相声呢?”老王见老李挨了一嘴巴子,当时就来了脾气,眼睛一瞪。“我操你…”还没等他骂完,孙建伍一按他的肩膀。老王一看是孙建伍,悻悻地闭上了嘴。孙建伍往前走了一步,和刘二虎、丁子站到了一起。由于身高的关系,孙建伍只能仰起头,看向手拿“五连发”的黑子。“你把他们俩放了,打他的是我,你要崩,也先崩了我!”“伍爷,你们走,这里没你事儿!”丁子喊道。“伍爷,你别管我俩,我他妈就不信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这驴逼敢开枪?”二虎也说道。耳听着二虎和丁子说出的话,孙建伍的心里就是一阵欣慰。这种拿枪相搏的场面,孙建伍不是没有见过。甚至在南疆的战场上,他经历的,是这些人这一辈子谁都没遇到过的。而丁子和二虎对自己的这份情义,让孙建伍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经在老山前线中,那群和自己出生入死,宁愿迎着枪林弹雨往前冲,也绝不回头的兄弟。“伍爷,走啊…”“伍爷!你走!”“操尼玛的,干哈呢?你们几个他妈在这儿,跟我演桃园三结义呢?还走,走的?我看你们今天谁能走出去?惹我?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大哥是谁吗?”猪头男揉了揉,被丁子用双节棍砸疼的手臂,怒骂着。“你大哥是谁,不得问你妈去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丁子一听猪头男说他哥是谁,就觉得好笑,忍不住回了一句。“嘭”黑子拿枪的手抖都没抖,保持着上身姿势不变,抬腿对着丁子胸口就是一脚!“该!踢死你也不多,还我是谁?我告诉你,我叫白涛。我哥叫白刚!七矿队他妈白老三!”“白钢?这名字硬啊!”老李喃喃自语。白刚?我操!丁子心里一紧!二虎也是如此。但凡是在吉通县,地面上混的驴马烂子,没有几个没听说过白刚的名号的。就算是没听过白刚这个名字,那也一定都知道,七矿队白老三这个响当当的大名!这白老三白刚可是个人人畏惧的狠人!也是吉通县真正能被称为“坐山炮”的几个大手子之一。这白刚不光心狠手辣,据说光手下兄弟,就有好几百人,这些人号称“矿山打手队”,各个都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莽夫。平时这群人一直跟着白刚,盘踞在县郊的七号矿区那边。以低价承包矿口,高价倒卖燃煤,买卖黑矿工、黑童工,干着这些非法的买卖。由于收益暴力,所以很多人都盯上过矿区这块肥肉。可是不管是谁,只要到了七矿队装犊子,无一不是鼻青脸肿,丢盔卸甲灰溜溜的回来。更有甚者,叫嚣火拼,誓要拔了白老三这根钎子。不少人都被白刚的手下,不是打断了手脚,就是挑断了手筋脚筋,落下个终身残疾。猪头白涛看出了刘二虎和丁子脸上的畏惧。鄙夷地哼哼了几声,然后抢过黑子手里的五连发铁砂枪,一枪托就砸在了丁子的头上。这一枪托,立时给丁子砸了一个咧斜。踉踉跄跄,丁子站了起来。然后用手一摸头皮,火辣辣疼的钻心。拿下手心一看,全是通红的鲜血。“你妈的,老实了?知道害怕了?惹我,我弄死你,就跟踩死个蚂蚁一样!跟我斗!你也配?呸!”说完,这白涛又是一口黏痰吐在丁子脸上。孙建伍一看丁子受了这般侮辱,心头窜起了浓浓的怒火,立了双眉,瞪了圆眼,就要找白涛理论。老李、老王可不是傻子,虽然他俩不知道,这猪头男说的白老三是谁。但是就凭着刘二虎和丁子,这样无力一般的反应。这哥俩也猜出了这什么白钢、铝合金的,一定是个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一看孙建伍要动手,老王、老李赶忙拉住了孙建伍。“伍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孙建伍一看自己被他俩拦住,也是心头不解。但听了老王说的话,孙建伍渐渐收起了怒气。冷眼死死瞪着,白涛和黑子。“操尼玛!一个个驴球马蛋的,给你们脸了是不?都他妈给我跪下!”白涛一声大喝,单手举枪扫了孙建伍、刘二虎他们几人半圈。见几人不动,白涛又是拿起枪管,挨个在他们面前比划。“都他妈给我跪下,没听见啊!”“扑通”几个人一看,那老李身子骨一软,瘫坐在地上。“白爹,跪,我是跪不下去了,坐着行不?”老李一脸卑微,无力地问白涛。“去尼玛的,你他妈是来搞笑的吗?”白涛扭着肥大的屁股,面色狰狞的,边骂边举起枪托,对着老李头顶就砸了过去!“我操尼玛!”不等猪头白涛这一枪托砸下来,孙建伍再也忍不了。飞身上去一把攥住白涛的右手。左手除了死死地,按住他左手上的铁砂枪,同时孙建伍的手指,直接插进了枪柄前面的扳机里。那白涛反手想要夺枪,奈何自己的手,被孙建伍死死地按住。慌乱之下,他又想勾动扳机开枪,可是那扳机里,让孙建伍插入了手指。白涛的手,怎么挤也挤不进去。情急之中,白涛一边和孙建伍死命的拉扯,一边回头对着黑子大喊:“黑子,过来帮我,崩,崩了这个逼崽子!”那黑子看孙建伍动了手,也准备扑过去帮白涛忙。“流,流星,星,星锤!突然人群的后面,不知道是谁,断断续续的喊了一声。然后。“嗖!”就见一道白光极速地飞过,奔着黑子的面门就打了过去!这黑子也是因为白涛被孙建伍制住,不由得心慌意乱。眼见白光到了面门,再去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咬着牙,拼着本能的爆发,他想将头向下撤。可是那白光飞得也是太快,黑子的躲避还是慢了半拍。“嘭”这“嘭”的一声,犹如重锤抡上了闷葫芦。“啊”的一声惨叫,黑子倒在了地上。再看那地上,咣当一声从黑子身上,掉下了一把黝黑铮亮的刨锛儿。这刨锛儿带着惯性,在地上转起了圈儿。“虎,虎,虎哥,伍,伍,伍爷,怎,怎么,怎么我,我尿,尿尿,尿泼,尿泼尿的工夫,你,你们,就,就打,打,打起,打起来了?”,!丁子、二虎回头一瞧,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称吉通大侠的“武痴”,小磕巴。就看见小磕巴头上包着一个,大红色的女士围巾。嘴上抹的像吃了猪血,没擦干净一样的口红。他后背还背着一个大号,看起来鼓鼓囊囊的编织袋。那编织袋上明晃晃地,印着鲜红又明亮的四个大字:“新华尿素”!顶着个,吃了死孩子一样的大红嘴。小磕巴没几步就走到了刘二虎和丁子、老王,老李他们几个跟前。说实话,老王、老李看着小磕巴打扮成这般模样,差点没笑尿了。老李捂着肚子,刚想调笑小磕巴几句,就发现这小磕巴头上包的围巾十分眼熟。怎么看,都觉得在哪儿见过。好像自己媳妇儿,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红围巾。看着小磕巴这样,刘二虎也是一脸的黑线。瞪着眼睛,没有好气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扮相?瓦匠不干了,改唱二人转了?”丁子一听,怕小磕巴再说漏嘴,赶忙把话拉了回来。“没事儿,二虎,刚才伍爷他师傅在饭桌上,不是和他们单位的人吵吵起来了吗。我和小磕巴,想着缓和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就想给大家唱一段二人转小拜年来的。”“净扯王八犊子!”刘二虎瞪了一眼这两个不着调的玩意儿,便扭头跑向了孙建伍那边。丁子见刘二虎跑远,一把拉过小磕巴。“让你骗点烟酒,你他妈干啥去了?这么晚才来!”小磕巴一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刚,刚才,你,你拽,拽的急。我,我都没,没吃,没吃饱。和,和,和服务,服务员,拿了,拿了烟,烟酒,我,我又,又要了,要了两斤,两斤沾,沾蜜蜂,蜜蜂粑粑的,馒,馒头。躲,躲,躲房,房后,我,我刚,刚吃完,吃完来的!”“…”……再说那猪头白涛这边,一身肥油的蠢货,根本不是孙建伍的对手,还没掰扯几下,就让孙建伍连拧带踹的下了手里的枪。让孙建伍又是一脚踹翻在地上,猪头白涛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哎呦,哎呦,我操尼玛!哎呦,敢打我,我弄死你!你,你他妈,你他妈等我起来的!人呢?人呢?黑子?来个人,拉我起来…哎呦,哎呦,我操……”听见自己老大有气无力地喊着,白涛的几个手下赶紧跑过来,个人连拉带推地,给他扶了起来。另外两个人也搀扶起了黑子。那黑子属实让小磕巴一记“流星刨锛儿”砸的不轻。满头满脸都是鲜血,额头上肿起了一个老大的肉包。这肉包上,伤口肉皮外翻,露出一块块粉嫩的肌肉。伤口上不停地流出红褐色的鲜血,看着现在的黑子,简直就像个血葫芦。晃晃悠悠地让人搀扶了几步,黑子走到刘二虎、孙建伍几个人跟前,一把推开搀扶他的兄弟。黑子对着刘二虎就是大喊一声:“谁他妈打的我?”小磕巴大义凛然地,上前一步,一拍胸脯满脸正气地说道:“是,是,是你,你爷爷,爷爷我!”黑子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眶子上的血,忍着痛对小磕巴说:“你打的?好,你他妈叫什么名字?”小磕巴身背双手,挺起胸膛,在阳光的映照下,就像一个威震天下的正义侠客。“行,行不,行不更名,做不,做不改,改姓!告,告诉你,你,你,你听,听好了。我,我叫,叫刘,刘文光!”:()狼性:东北老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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