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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卖煤气与卖汽水的不同（第1页）

魏晓亮周末回到家时，跟魏广忠讲了焦化厂厂长的想法，魏广忠哦了一声说，“他们又提这事了，其实这不是啥新鲜事，焦化厂刚开始建厂做计划的时候，就提了，而且开始是咱矿上先提的，一年卖给他们五万吨炭，他们给咱们供应炼完焦的煤气，矿上的职工全部换成烧煤气，不过那段时候是楚洪掌权，内部再讨论时，他讲，咱煤矿就是挖煤的，职工不用自己挖的煤还在外面买煤气烧，这算啥煤矿，这事就没有往下谈。后面焦化厂建好了，文革正好结束又提这个事，两边也研究了一下，算了一下，他们的煤气根本不够咱矿上职工烧，也没人推这事，这事就又耽搁在那了。”

魏晓亮问，“爸，你是啥想法？”

魏广忠说，“要讲这到也是件好事，炼焦的尾气就是煤气，现在烧掉也是白烧了，矿上的职工虽然从来不缺煤烧，不过煤炉子用起来并不方便，还脏，矿外面来出差的人说，在咱辛屯待一天时间，白衬衫就变成黑衬衫了，这倒是个实事儿。”

魏晓亮讲，“既然对两边都好的事，那就搞了。”

魏广忠说，“也不都是好事，煤气用起来不安全，容易爆炸还有毒性，出了事谁负责，另外还要铺管道，不是个小工程。还有，焦化厂的气，现在够不够咱矿上所有的职工用，不能烧着烧着就断气了吧，那样子职工家里还得装两套炉子？这些个都得研究。你现在回到单位里工作，考虑事情得周全一些，凡事要从正反两方面看，有利的不利的，困难好处都要看到，这事我记得了，我明天给管福利的副矿长老吴讲一下这事，你过两天再去找他，让他牵头研究跟焦化厂对接，看下一步如何办。”

过了两天，魏晓亮到矿上找到吴仁毅，吴仁毅说，“魏书记已经跟我提过矿上改烧煤气的事，这对职工来说是个好事，我自己就愿意，不过这事涉及面比较多，大侄子你别急，咱得慢慢研究研究。”

这样子，魏晓亮每个礼拜就往矿上吴仁毅办公室里跑一次，吴仁毅每次跟他一起喝茶聊天。

一天晚上，魏晓亮到新建好的职工培训楼里上电大课时，看到二妹妹魏晓丽在另外一个教室，魏晓亮见到妹妹讲，“又是咱妈让你来读的电大。”

魏晓丽点点头，她高中毕业参加了两次高考没考上，邱莉萍讲既然你没读书的命就算了，先在矿上上个班再慢慢说了。

她在魏晓亮回辛屯的时候，在矿上的办公室做了一段时间临时机要文件管理，干了两个月时间自己觉得太闷，正好医院有一个护校的培训名额，就让她去读了护校，一年后这才刚回到辛屯。

魏晓亮讲，“你现在做护士，咋个上电大？又没有对口的专业。”

魏晓丽说，“咱妈讲先把书读着拿个文凭，我读的是中文，也不难，先读着玩了。”

魏晓亮看到魏晓丽班上有几个小青年，都是这两年刚回来的知青，提醒她在班上别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魏晓丽说，“放心吧，大哥。”

没想到说是这么说，有一天魏晓亮带着魏强到医院看病，却看到两个小青年在注射室里跟魏晓丽聊天，一看就不是来打针的，那两个小青年看着眼熟，应该是北楼的，魏晓丽一边打针，一边跟他俩聊天，似乎很熟，他俩一看魏晓亮来了，称呼着“魏哥来打针了”，就溜了出去。

晚上时，魏晓亮专门回了一趟家，没看到魏晓丽，他又去了一趟职工培训楼，也没看到她，他就站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僻静角落里守着。到了快九点的时候，看到两辆自行车从北楼那个方向过来，一辆车子上面坐着魏晓丽，骑车子的还是白天见到的两个小青年。

他看到魏晓丽进了家门，过了一会也跟着进去，门厅里坐着魏广忠和邱莉萍黑着脸，旁边站着魏晓丽，他装出刚进来的样子说，“爸、妈、二妹，你们怎么还没睡？”

邱莉萍冷冷地说，“你二妹讲上课去了，我跟你爸在这里等着她呢。”

魏晓亮说，“是吗，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还碰到你们班上两个男生，就是烫着大卷发的那两个，你们刚放学是吧。”

魏晓丽半天不答话，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包里拿出两盒磁带，说“其实我和他俩没怎么样，他们就是借了我两盒最新的港台歌曲带子，下了课，我跟着去北楼他们家里拿了一下。”

邱莉萍脸色稍稍缓了缓说，“这两盒带子我先收着，以后不准再跟那两个男生来往了。”

这两个男生一个叫张大强，一个叫刘二涛，他俩都是辛屯建井时在辛屯出生的，比魏晓丽大个一两岁，建井队撤走时家里都留了下来，两个人的父亲原来就是一个工区的，住的也近，他俩从小就玩的好，下乡时，一同去了刘园南面台庄公社，一年多前又一起回了矿，回矿一年多了，现在还没安排好工作。

有段时间，两人跟着俞有奇混，俞有奇在北楼里吃的开，一大帮子年轻一点的都围着他转，春节时跟俞有奇一起卖花炮挣了不少，他俩觉得给自己分的少，就不再跟俞有奇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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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曾经在街上摆过修自行车的摊子，明显没有人家赵楼一个小青年活干的利索，他俩本来找了几个伙家想把赵楼的那个摊子给挑了，没想到第二天，从赵楼来了更多的小青年到了他俩的摊子跟前，后面保卫科出面说，两面谁也不能瞎闹，做买卖就都老老实实做买卖，别仗着自己是矿上的子弟欺负别人，矿区本来就与农村混在一起，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他俩又摆了一个礼拜，觉得辛苦也挣不到啥钱，就撤了。

两人又用糖精色素兑到凉水里，在供销社门口的十字路口摆摊卖汽水，那时，对面还有一家卖大碗茶的，他们的摊子一开张，许多原来喝大碗茶的就过来喝他们家的汽水，卖了一个月汽水，两人挣的钱比上班的人挣的还多，两人高兴地又张罗了三个伙家一起卖，三个人加入进来没多久就开始吵架，后面有两人退了出来，从善国城里进了瓶装的汽水在对面卖，这两人卖的汽水是县里汽水厂生产出来的，里面有汽，喝到嘴里觉得沙沙的，放在有冰的木箱子里外面盖着被子，冰凉冰凉，同时还卖牛奶雪糕，一个多礼拜后，他们的生意就被对面抢了一大半，最后一个进来的小伙家也退了出去，跟着卖瓶装汽水，骑着车子在北楼里叫卖冰镇汽水和雪糕，又过了一个多礼拜，他们的摊子没啥客人了。

他俩吆喝着过往北楼的邻居熟人，歇个脚白喝他俩的汽水人家也不喝，他们问为啥不喝，相熟一点的就说，你们的汽水是用色素糖精自来水兑出来的，不卫生，喝着拉肚子。撑了一段时间后，两人汽水摊又黄了。

这时，他俩看着身边差不多大的，好多都在上夜大电大，家里人说你们也去上上学吧，别整天在家里闲着，就报名上了电大，到了班上一看，同学里还有魏晓丽，两人说辛屯的公主都来上电大，咱这个学，上的应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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