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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了莽僧功夫,都是惊叹,这和尚面目粗豪,年纪不大,一身本领却是登峰造极,在场除了慕容飞,竟无人能言必胜。众人重归于好,团团坐了,围定砂锅,张果道:“和尚,肉你却吃了,现下哥哥们没有肉吃,如何?”莽和尚道:“这又何难。”将出一个布袋,里面掏出蘑菇、木耳、椿菜、韭菜、花菜,竟然还有青盐,都投了进去,复煮起来。曹骏笑道:“好你个布袋和尚,也好,香汤会群雄。”莽僧复一掏,摸出好大一个硬炊饼,足有石板薄厚,徒手掰开,一人一块,用树枝插了向火,龚十八也自取瓜地,踅摸了能吃的瓜,抱了两个,众人分吃。
正吃,忽有老者提着灯笼前来,边走边道:“偷瓜贼,休走!”行到近前,但见一圈好汉,顿时矮了半截,“诸位好汉慢用。”慕容笑道:“老丈休要害怕,我等不是强人,只因错过宿头,借您家中瓜棚栖身,夜里焦渴,没奈何借几个瓜吃,钱钞便有。”那老汉身子立时直了,“你这几个淘气,缘何打烂我的瓜棚,吃瓜也就算了,还牵了我老人家的狗?”慕容飞等人大囧,回望莽僧,和尚吼道:“全凭大哥做主!”曹骏无法,只好站起身来,迎着老汉道:“老丈,尽说要多少铜钱,有便给?”老者拄了木杖,寻思半晌,道:“这瓜,八文一个,你等是自选,故是十文,狗是自家养的,但收一贯吧,你等把瓜棚,地面都毁了,且再加六十文,------”曹骏早将出两枚茶签递去,老汉看了大喜,捋须道:“几个甚是懂事,如此介绍个活计给尔等,天明这边要和人理论,你们都是青壮,老汉管你们两顿吃喝,尔等助拳可好?”听到有架打,莽僧跳将起来道:“我等手下早就痒了。”张果道:“劳烦老丈,告知缘由。”
众人请了老汉坐了,那老头慢悠悠道出事由来,原来此地离京都较近,有片好沙地,能出好瓜。不知是何年月,流传故事,却说是有一次,当今赵官家还未发迹时候,是个武官,不当时吃了败仗,单人独骑行到左近,焦渴难耐,望见瓜地,想要吃瓜,奈何身无分无,逼法要吃,只得先掏了大瓜救了命,后看瓜人来了,询问价钱,本想无论如何只推说卖的贵了,催马就走,谅小小乡农哪敢争竞。哪知道,瓜也吃了,一问,看瓜却说,路人口渴,吃个把瓜,如何要钱。赵匡胤心下骄气发作,如何肯依,定要给钱,只待发作,哪知乡老道,若是定要给钱,便给一文钱罢。顿时把堂堂好汉难住,乡老笑道:“早知你惫懒,要赖我身上,如今说出钱来,若没有,打个滚就走吧。”英雄无奈,下到沙地,打了个滚,灰溜溜走了,留下“一文钱逼倒英雄汉”一说。
那老汉笑眯眯说完故事,又道:“现下赵官家坐了金銮殿,这沙地打滚,一文钱难住,旧事如何能提,但偏有好事多传,这里便出了名,唤作:皇沙地,又有‘懒龙坑’故地,又有‘一文钱’‘龙解渴’的瓜名,方圆百里就数这寒瓜生意容易,便都来种瓜。人多出事,渐渐河两岸,分出‘东瓜地’和‘西瓜地’两处,都要争这‘一文钱’‘龙解渴’的瓜名,一来二去,年年出瓜都要争斗。老汉这边是东瓜地,去年便输了,没得用瓜名,结果村里少了不少钱财,今年破费了钱钞,请了几个好镖师,正要好好斗一斗西瓜地,你们年轻急健,可来帮手。”众人都笑,龚十八道:“老丈,您若肯管饭管饱,我等保您庄子今年夺得瓜名。”“此话当真?”龚十八抱起一个瓜,单手递给张果,张果又传给曹骏,曹骏扔给莽僧,莽僧双手一搓,抛给慕容飞,慕容飞复将瓜捧给老汉,那老者不解,刚要接过,那瓜甫一接手,便如同蜜蜡遇到热铁,整个稀烂,顺手指缝流下,竟如同细沙一般,瓜皮瓜瓤连同瓜子都没剩下,悉悉索索而去。老者急躲,下襟鞋子都是,不觉一惊,“如何瘘了?”众人大笑,原来各人掌力过人,传递之中,将瓜震的酥烂,老汉无力,外边一托,立时破败。
老汉虽不是武林中人,总算没白活偌大年纪,立时明白这几个虽然齿幼但都是好手,立时站起身来,拂了身上糟烂,打手作揖道:“各位少侠客,且助敝庄一助,不敢怠慢。”
这时天色已明,早有乡人寻来,老汉有些辈分,立时呼和人去村里,火速抬来一口猪,一腔羊,备齐灶炉,烧炖起来。待肉熟的好了,又有人取来乡酒,就这瓜地土坑,热闹起来,一溜五张木桌,粗瓷瓦罐排了一片,各色盆碗都有,那猪直炖的稀烂,用竹片撕开,一团一团夹到盘中,撒了盐巴,羊肉却是鲜美,配了酱料,出头的十数个汉子和群侠聚都来吃。慕容飞插了一块肥肉,正吃,忽见莽和尚,楞柯柯立着,“和尚如何不吃?”“洒家却不杀生、不吃肉。”众人都喷,张果咳嗽叫道:“那昨晚香肉祭了那个?”“洒家受了师傅戒律,不食荤腥,但佛前立誓时说得明白,只生辰之时,选进香肉。佛爷也答应了。”曹骏道:“你家佛爷倒是有商量。难不成,昨天是你生辰。”“正是,跑了一天,半夜才寻到香狗,若不然这一年就白熬了。”众人都笑,告知乡老,此僧不吃荤腥,早有懂事的,取了十几样青菜,热水锅里烫了,又把酥油裹炸了,热气腾腾送来,直摆了一大桌子,众人都看,但见风云变色,雷霆电闪,盆碗乱动,瓦砾纷飞,那莽僧伏案大嚼,声震四野,人人变色,龚十八高声道:“和尚,俗家可是相狗?”和尚支吾道:“你如何得知?”“若是相虎,便是我等,也被你吃了。”众人又笑,食罢,撤了桌面,只莽僧还在面饼扫菜汤。
二十余人摇摇晃晃到了河边,一拉流站定,拉开裤带袍襟,顿时飞瀑流泉,白浪排空,都撒到河里,众人大笑。正笑间,遥遥上游,下来一群汉子,约有三十来人,没有器械,气势汹汹而来。这边人少,顿时怯了,乡人围做一团,慕容飞对张果道:“兄弟,你也知道,我等刀剑无眼,莽僧若去,放屁也能炮死几个,只你有神术,可以退敌,全了饭菜之恩。”张果笑道:“这有何难。”唤过那乡老,借了手中藜杖,大踏步迎去。
那边人众,见这边只过来一个,正自惊疑,张果叫道:“西瓜地的听了,我是三清道尊座下阴阳法师,受了符诏,帮东瓜地讨好处,今年的好处都归了这边,快请乡老签了契约,若说半个不行,你们且看。”说罢,手一扬,那杖直飞过去,半空中变化身形,黄土爆裂中,化作一条巨蟒,直蹿过去,那边早就吓酥了,跑了大半,剩下的不是腿软就是昏了,那蟒吐风架烟,直到近前,一口竟将为首一个大汉,直吞下去,口边剩出两只脚来,这下两边没昏的惊得狠了,都一窝蜂的跑了。
慕容飞等也看的傻,少顷,待烟火尘土散去,几人跟前去看,哪有什么大蛇,那藜杖还在张果手里,路边一个水泡烂的大柳树中腰裂开一道口子,一个汉子正大头朝下,栽在树洞里,两只脚只在空中颤栗。待把他拉将出来,整个人都软了,口吐白沫,满脸滓泥,双眼反白,还剩一口气。又缓了半天,总算醒了,至此,再无人敢打斗,都被吓住。待东瓜地的去签了新约,众人大乐,又吃了一回,临走,乡邻又塞了无数饼子干肉,一行人人手一个寒瓜,大踏步向码头而去。
翻过山去,远远望见山下,水边码头灯火飘忽,天色晚了,众人商量,先寻地方歇了,天明再走,午时便上船纳凉乘风。左右看时,山脚却有小小一座庙宇,众人进去,门匾字迹不清,窗户歪斜,神案破败,供桌缺腿,遍地灰土,佛前没有香火,顶梁处处蛛网,好好一处所在,不知缘何破败了。过了前殿,竟还有后院,一看都惊了,原来后院里停满了棺椁,大大小小,有新有旧,二十多口,怪不得无人,竟是庙宇改了义庄。又到了前殿,于佛像前,清理一片净土,众人席地而坐,曹骏道:“各位兄弟,少坐,我去淘换些吃食。”慕容飞道:“也好,曹兄弟去去早回,龚兄弟去寻些好水、好柴。和尚,你也有事情,附耳过来。”少顷,各人都去,只余下张果、慕容飞。慕容飞笑道:“兄弟,我见你没有归还藜杖,路上又有心事,此时无人,可与为兄道来。”
张果整理衣服,将藜杖横在身前,俯首道:“请兄长指点。”慕容飞笑道:“贤弟可知,此处是何庙宇?”“不知,牌匾不见,佛首不清,无法得知。”“此处为‘出山庙’。”“何以见得?”“我等翻山前,曾有一庙,没有门首,高不过两尺,故无人看顾,我却看到旁边石刻,曰,山前矮瓦名入山。由此可知,这山后大庙当为‘出山’。”“哥哥好见识。”“贤弟师从骷髅真君,想那骷髅真人何等身份,更是当年和地狱门玉罗刹争锋的人物,也算是地狱门的元老,一身武功都在阴阳变化之间,我看贤弟十数年却学了满身奇术,幻影分身,百戏虽精,遇到真正高手,哪有功夫幻化。武功没有半分取巧,都是真功。我曹兄弟精通百家之长,以华山睡法融会贯通,自创天罡伞,天罡刀,都是绝技。你精通百戏,喜欢把武功弄得云山雾罩,花样百出,但若遇见高手,一剑封喉,就算分身大法也抵挡不住,奈何?”张果额头汗水渗出,抱拳道:“我也正是感慨于此,不知我兄有何可以教我。”“剑法我最强,刀法曹骏为首,拳脚莽和尚厉害,龚兄弟气功了得。兄弟你可有所侍?”“我有家传铁杖功夫。”“如此甚好,休论其他,且把什么乾坤、阴阳、无极、元始都忘了吧,就这一条藜杖,也可打遍天下,此为‘万法归一’。”“多谢大哥指点。”此为:张果出山。此后,张果将毕生所学尽数化在一条铁杖之上,终于武功大成,超越同辈张因、张是非,被尊为“果佬”,皆出于小剑圣点化。
不多时,曹骏出了法门,捉了一窝山鸡,大大小小五六只,龚十八挎了几个水囊,腋下夹两捆柴火,莽僧更绝,取了后院几片棺盖,在河里涮了,干草擦了,双手托了,摆成莲花,五人一人一扇坐了,向火烤鸡。曹骏取出几枚鸡子,一个个分了,到了张果身前,却将手掌一张,只见那鸡子在曹骏掌中立着旋转不休,直似陀螺一般,张果也不答话,单掌一盖,取走鸡子,复张开手,那鸡子却不见了,再开另一手,鸡子还在转动,双掌一合,再开,抖落一片蛋壳,东西早就吞了,曹骏笑道:“恭喜贤弟。”众人都笑。
四人吃肉,和尚啃面饼裹鸡子。其时,黑幕低垂,四野俱静,慕容飞、曹骏、张果、龚十八郎盘坐板上,只莽和尚横躺仰卧,敞着怀,裸着脚,一手枕头,一手护肚脐,鼾声如雷,口鼻张合。又过多时,天交子丑,慕容飞缓缓睁眼,四人相视一笑,悄然而起,走出庙来,到了空地,三人手中各执一段树枝,张果横着藜杖,慕容飞轻挥树枝,从身前慢慢划过,几下过后,曹骏也提起树枝,缓缓动作,继而龚十八郎、张果都动,四人比划了半晌,相视一笑,放下树枝,走入庙中,睡了。原来,慕容飞见了古庙、义庄、河水、林莽,悟出清、冷、静、寂四字剑决,和众兄弟参详了,后成四路剑法,此为:出山悟剑。这四道剑法,后化为八仙剑法,流落外邦,此为后话。
待到天明,四人起来,腰酸腿疼难免,想是阴气侵蚀所致,好在都是高明之士,伸手蹬腿之间,混元功走遍全身,舒筋活血,那莽僧更是从头到脚,一阵爆豆般脆响,浑身一振,当空震得嗡嗡作响,真是金刚转世,韦陀重生,几人都赞:好个佛爷。慕容飞道:“佛爷,我等去西方有事,你可愿同往?”莽僧道:“洒家正是师傅吩咐的,要跟定第一剑脚跟,自便去。”
却说那下仓水道,平时忙乱不堪,近日来正是春汛前后,差工上下奔走,役夫蹿蹦跳跃,拉客的船无法靠岸,运货的一跳难搭。那沈不凡手下,听了吩咐来接应,好不容易进了河道,靠不到码头,远远却望见山坡上,行下数人,有僧有道,有儒有侠,当头军爷打扮,正是主家,连连呼和起来,慕容飞等望见,向船而来,哪里能靠近。莽僧大怒,大袖一卷便要上前冲撞,慕容飞连忙拉住,这大和尚一招追风扫,还不都落了河。慕容飞道:“避人不许厮打伤人。”莽僧会意,左右看去,猛望见河边有个从水里捞上来的石轱辘,不下三四百斤,不禁计上心来,走上去一抱一抄一甩,双手亚似捧了圣旨,高声道:“且让一让,有热汤在此。”他先声夺人,手托石鼓,气势逼人,一路前行,人没到,脚下便咚咚大响,唬的人人让路,生恐刮到。慕容飞等跟在身后,好大一片阴凉,正得意偷笑,忽的前面停住,张果收拾不及,险险撞上,闪出脸去一看,也是呆住,原来,在路上,昂首挺胸站定一个童子,别的童子多少都有三分秀气,这童子却出奇的难看,阔口咧腮,闷头鼓眼,两耳扇风,手脚粗大,身被大红衣裤,头上两个包包,背后鼓囊囊不知什么,趁着腰背都驼了,这时叉着腰,正挡在莽和尚面前,依了和尚脾气,早该一脚踩爆了他,今日却怪,和尚将石轱辘垫在肩上,俯身道:“小家伙,你家乡何处,因何拦我?”那童子咧嘴一笑,更加难看,脸上横肉抖动,公鸭嗓音道:“我家乡就在那边,你们几个,可是要往西去。”慕容飞探头朗声道:“不错。你待怎地?”那火红童子一跺脚,“好,东、南、北三面都可去,独独西方,去不得?”“因何去不得?”“我不想让尔等去。”莽和尚瞧出茬口,高声道:“小心啦。”言罢,左肩头石轱辘,单手一抡,到了右肩,曹骏等看的真切,那巨大石轱辘挂定风声,从红衣童子面前,一挥而过,把头发、衣襟都带飞几飞。寻常人早骇的退后,那童子却半步不退,脸上显出戏谑神色,慕容飞不禁定睛细看,这一看,才瞧出高明。
莽和尚身高马大,那童子刚及其腰,身形不如何宽阔,可极其紧致,更难的虬筋板肋、块齿重瞳,满身异象,一代怪侠模样。五人都已看得明白,莽和尚怒道:“那小孩,再不闪开,你脑壳不保。”那红衣童子慢悠悠道:“近日雨水多,哪个坑里的蛤蟆蹦了出来,这么大声?”众人堵在当路,前后都聚了人,莽和尚虽怒,不能随便伸手,恐伤了他人,但身抖手扬,那石鼓登时飞起三四尺高,直落下来,直逼这童子顶门,瞧着声势,定是童子脑壳碎裂,然后钉子般砸进土里。慕容飞、曹骏左右抢出,以便施救。万没料到,那童子开声吐气,脚下一顿,双手合成莲花,半举过头,身于气和,头顶星辰,掌于势合,脚踏后土。只听得“啪”一声脆响,那大石轱辘竟被童子一顶一弹,立时斜飞了去,直飞出岸边无人沙地,还滚了几滚,“咕咚”一声大响,坠下河去,直吓了众人一跳。
余人方知这童子有功夫,只这力气便是不小。莽僧大喜,正要动手,慕容飞发一声喊,身后四人蹿出,那童子正面被莽僧挡住,略吃一惊,待要动作,早被拿住,五侠联手,哪里容得他。被四人扣住手脚,悬空提起,架到船上。那童子哇哇暴叫,挣扎不得,发力一挣,四人都闷哼一声,只觉劲力大的出奇。到了船上,将人抛下,五人站定,围住童子,慕容飞道:“休要再挣,我五人杀你,如杀鸡尔。”曹骏道:“兀那孩子,因何阻挡我等?”那童子坐在地上,却笑道:“你们不识好人,我是来送信的。”说罢,从破袄里,取出一封书信,张果接过,略一看,递给慕容飞。展开一看,慕容飞喜道:“是大哥的信。”曹骏也喜,信甚长,有根有据,几人都要明白,故将童子请到舱里,众人坐定,细看讲说之后,众人都明。
原来,慕容飞、曹骏一路行来,不及金太保快速,他们遇到是七鬼人物,金太保却被六欲天拦住,可金太保何等武功,六大高手尽皆败亡。地狱门慌了,玉罗刹传下教谕,西方不得和中原武林争竞。门中骷髅真君旧时人物又开始鼓噪,要与玉罗刹为难,向不灭虽是右护法,也出声不得,只好暗暗气闷,且吃了这个暗亏。这童子便是地狱门下,受左护法之命,接了金太保书信,来安排慕容飞一路。
曹骏惊道:“想那罗睺六欲天,纣绝天穆王奇、泰煞天尔献年、晨犯天陈比丘、昭罪天魏幻然、宗灵天尹恩相、司连天沈阔海,都是一时之选,竟都输给大哥。我等挣扎多时,才胜了计都七情鬼几个人物,牛头夜叉丘伯虎、烂脚病夫霍青夫、老饕云晋浩和生人勿进仔细鬼方鬼奴、老无所依心病鬼元龟山、金尸朱无后、银尸杨无形,四个鬼卒便如此难缠。”张果道:“现下好了,那里肯讲和便好。”龚十八郎道:“那我等还赶去西域否?”慕容飞道:“信中讲到,金大哥虽没拦住毒王,但毒王也示弱,留下解药,此时,解药已经发回碧霞宫。大哥言道,要我等依旧青州一会。”曹骏对童子道:“你也听了,我等还去青州,不过不是灭门,是有约。”童子道:“我何来管你等,信已送到,你们还去西边,便是自寻死路。还有五大鬼帝、四大云老、三魔女、两大护法等着你们,自去!”曹骏道:“如我所料不差,你便是小餮。”慕容飞等面色一凛,齐齐盯住童子,那小餮管应子哈哈大笑,“曹少卿,果然厉害。南北两路,北路已经被挡在渭水,南路还没进汴水,我是好言相劝。”慕容飞道:“料想,还是有人想我等前往。”“小剑圣果然高明,不错,一路上,便由我引领,诸位大侠可敢?”众人都笑,莽和尚道:“且再试试你这小子力气。”“不忙,我倒不是怕你,只这船上,一动手便破了,大家都喂鱼。”张果道:“我知你虽年幼,但师出名门,天赋异禀,哪里能不领教?”“你我师出同门,慕容剑圣我不招惹,曹少仙刀法无情,龚十八金针厉害,我还是和这和尚斗上一斗,若是侥幸胜了,不可再为难我,若是输了,任你等吩咐。”慕容飞见他年纪轻轻,说话越来越有章法,去了初时癫狂,很有些少年成精。四侠靠壁而坐,和尚和童子对面,他坐着和管应子站着一般,没有二话,突的一拳,管应子还是双手合掌一接,哪知道拳掌一交,和尚另一大手跟着附上,四手对撞,和尚却似坐了滑梯,向后一溜,童子也是倒退三步,船上咔咔嚓嚓一阵乱响,总算都收了力,不然,定要震破。两人复一合,莽僧正待使出绝技,哪知那童子双手在他拳上一抹,迅疾之间,和尚全身冒火,连光头上都冒出蓝火,蓦然间还不疼痛,莽僧只觉满眼是火,哪里还有人影。张果早有提防,一抖外袍,罩住和尚,那衣裳里面好似包了一大股水,“扑哧”一声,从头到脚淋个湿透,解了火厄。此时,慕容飞一掌已经到了童子后背,那童子不躲不闪,慕容飞眼神一缩,便知他后背包囊里面定有古怪,这一掌不能落下。曹骏拳法精明,那凤眼拳也攻到他左脑,那童子身形不动,左手一抬,右手一动,竟分别接了曹骏和龚十八两招,三人只觉此子举重若轻,劲力其大,比上船之时又大了几分,但真灵异,分别退开卸力,不然船板都要爆裂。张果结了火,揉身一探,便要施展插法,刚要近身,童子大叫:“不要来!”口鼻一皱,张嘴喷出一道火龙,直扑张果面门,张果一抖手,将外衣飞出,化作一道冰瀑,水火相交,各自消融,众人都是骇然,这小小童子武功高的没边,几人合围,竟然半点下风。曹骏叫道:“原来你是烈火童子。”管应子笑道:“不错,这和尚仗着身子长大,要和我斗力,故我要烧上一烧。”原来,莽和尚气力更大,管应子终是年幼,才使用火攻,多亏这里是河面,被张果借水解了。莽僧虽没受伤,但全身湿了,脸上熏得红黑一片,竟是输了,倒转了去面壁,暗自生气。龚十八郎道:“你何必动气,他不是你对手,才施展这外科手段,你念他年少便可。”和尚回头道:“休要再看我,不然一拳擂死。”管应子道:“你得记着这火。”这管应子身有异形,自幼力大无穷,又得名师传授,更学得三昧真火,不但名列地狱七鬼,饕餮之名,更在中原有烈火童子之威,年龄虽小,成名却大,实是异数,经这一战,众人都不敢小觑此人。
船上行来无事,五侠和管应子有问有答,多是西方人物。那小餮也不忌讳,将西域人物一一道来,和众人印证。那西方遥远广大,划分西南、西北、西疆、西域四大部。西南遵道,西北崇佛,西疆多信,西域多国。武林人士更是多驳,几乎人人好武,不比中原好文,论文不及南朝绚烂,论武不比北地雄壮,胜在地广人稀,人皆凶悍。多为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辈,马贼沙匪土寇山大王纵横,历经唐末战乱,昭武九姓、唐国、康国几度辗转,乱象横生。近百年来,方才出了惊才绝艳的人物,唤作无相王,相传为法藏传人,其余无人知道跟脚,自立为佛祖,华严宗大兴,一统西域,并在四方设立东神庵,南仙寺,西妖观,北鬼庙,由其人四大弟子主持。武林二妖之西域妖僧就是北鬼庙主事。骷髅真君便是西妖观观主,玉罗刹便是东神庵堂师,南仙寺是转轮王道场。
后来世事境迁,玉罗刹镇压骷髅真君,自创地狱门,独霸西方。其下左右护法,鬼手吴长青和毒王向不灭,再次三大魔女,桃花女,艳尸鬼和天魔女。四大元老,尊的是骷髅真君、轮回王,修罗王和冥山鬼母。五大鬼帝,罗酆六欲天,计都七情鬼,八大天魔乃是钟馗、孟婆、地藏、判官,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十殿阎罗率领二十四鬼王,各路阴兵、鬼将、魂魄、精轮等等。
慕容飞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口沫翻飞,不禁望望曹骏,曹骏也望来,心下都不禁暗笑,这小厮还要吓我等。行船日久,没有话说,这一日,船过河中府,众人实在不耐,都要上岸行走,一来要进渭水,时日更久,二来走动一二,活跃筋骨。慕容飞领头,带了曹骏、张果、莽僧,留下龚十八看顾烈火童子,上得岸来,先舒展筋骨,大大踏了几踏,除却眩晕。一路进了市镇。但见时值初夏,热意隆隆,慕容飞和曹骏身上只裹了单衣,莽僧虽有僧袍,却大敞了怀,只有张果,浑身上下包裹严实,正练寒暑不侵。四人先寻了杂货铺,按照船主所嘱,买了杂物、粮食、油漆、麻绳、生姜、茶叶和芒硝,足足三大车物事,付了定钱,让送到船上,四人早寻了一间饭铺,入内坐定,但见水牌上写着:三件、三事、三白,三鲜,三绝。四人都蒙,这是什么饭菜,连忙叫了店家,那店伙见多了外乡人,忙讲解一番,原来三件是驴肉,三事是马肉,三白是羊肉,三鲜是猪肉,都是内外肾加卵子,那伙计口吐白沫,说的起劲,“客爷有所不知,我们河中大牲口都有,都是关外、北地来的,银钱不少,但货真价实,主家又有秘方,老汤蒸煮熬炖,能烧能腊,客官只管尝鲜,走时还能拎走。这肉不比花糕肥肉,本来无人吃,只我主家有本事,家传秘方,管教人吃了难忘,别看这肉黑瘦,那味儿却绝妙,更能滋补,几位,嘿嘿嘿”。曹骏忙拦住道:“那三绝是什么?”“这个,,,,,,客爷当真想吃?”曹骏递过去几个大钱,“只管说,吃不吃的再议论。”店伙凑过来,小声道:“两绝是牛头、驴尾,最后嘛,,,,,,”又受了几个钱,更低声道:“我们主家娘子养了几个表妹,这个,,,那个,,,嘿嘿”。曹骏晒然,慕容飞大笑,张果捂着肚子,和尚却看他人桌上。慕容飞笑道:“三绝不敢领教,取那四样好肉,各炖十斤,记得熟了剁得稀烂,用荷叶包好,豆饼、麻皮、炊饼要百十个,另去帮忙打两瓮白酒。”说罢,曹骏赏了两根茶签。四人连忙出来,又寻了对面一间铺面,进去要了十碗汤饼,团坐吃喝,等着酒肉。三人一人两碗汤饼,早早吃完,等着莽僧吃那四碗。莽僧原待大吃,哪知这汤饼甚烫,没奈何,只能吹吹喝喝,最后实在不耐,找店伙要了一个大粗盆,将汤饼都辙在一处,下竹筷捞了面,正喝汤,忽的只听外面一片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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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诸天带着随身空间到了四合院世界陈琦莫名穿越,来到一片湖心岛,发现拥有空间之后,并感应到世界种子,按其要求吸收物质供给小世界之种,然后就被排斥到四合院世界,开局城门口,因为衣服新颖而被误认为富家公子而被放行,进入城内遇到还在卖包子的未成年何雨柱,阻止了他被人骗,改变了他获得外号的命运,从而改变了主角的命运从其身上获得了气运,得到了一定的庇护避免了被四合院世界排斥而赶出世界。之后陈琦靠着何雨柱的帮助进入了四合院租了院子安定下来,靠着小世界的养殖种植能力,通过何大清介绍给丰泽园供应食材,之后开肉铺,接手杂货铺,开商行,买地,生意越做越大,于是很多事情很多人也纷至沓来,蝴蝶效应直接造成何大清成了丰泽园二厨,并再娶了。而陈琦只想收集这个世界的各种动植物然后去诸天寻找永生。持续的获取气运使得小世界内开始出现了生成中的四合院世界的信标传送门,完成之后就可以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就可以随时回到四合院世界。现在开启了荒野大镖客2救赎的第一幕第一个世界,四合院,第1章124章第二世界,荒野西部大镖客2125章第三世界,港综第四个世界待定。...
关于人在木叶生性纯良的我被系统逼上了邪路穿越火影世界,开局觉醒系统!呦,生性纯良的宿主呦!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宇智波富岳那个混蛋老牛吃嫩草!一向宇智波美琴表白,俘获佳人芳心奖励S级忍术一门(随机)二生性纯良的宿主呦!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做选择,强夺一血奖励写轮眼三门忍术熟练度提升一级(随即)望着远处自己下属那纯真的神情,藤原哲也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沉思。这一血,自己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关于足坛之开局点满任意球什么?竟然把任意球点满了,我明明点的是传球呀!!!沦为皇马队饮水机管理员的江浩,在一场国家德比最后时刻登场,以两粒直接任意球破门方式开始传奇人生。弗洛伦蒂诺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把江浩卖给巴伦西亚。齐达内我很幸运,江浩没有出生在我们那个年代。C罗江浩是历史最佳,我不如他。贝尔难以想象,我竟然会在速度上被人碾压。拉莫斯这家伙不是惧怕对抗吗,怎么铲不动?梅西...
林风穿越到了一个诡异的世界,成了凌虚观的一名小道士。但这世界原本的规则早已破碎,破碎的仙道流落到各种生物手中,滋生出无数邪仙异教。林风在机缘巧合下,被疯子师父血肉附体,还换上了一颗恶鬼的心脏,变成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红月,血雨,尸林倒挂,白蜡油翻滚中人祭,万人朝拜的黄金树,连绵不断的尸垛,不死癫狂的难民,佛世净土中...
关于万里追狼白龙,它不是龙,也不是马,它是一条白色的狗,是60年代华北地区某村的一条狗王。在那个狼灾泛滥的时代,白龙在主人福哥的照料下,历经坎坷,从一条小狗崽成长为一条勇猛的狗王,并和村里的狗一起担负起守卫村庄的责任。由此与村庄周围的狼群结仇,几番恶战,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