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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大郎叫阵,慕容飞不慌不忙道:“前言讲赌斗,你是前辈,武功自是胜过吾等,不若我兄弟四人斗你们兄弟二人,一场定输赢,我等输了,所有酒食花销都包下。你俩要是不敌,我只要一样东西。”“好说,是什么东西?”“先打过再说。”黑脸胖子道:“这里是天下会,人人都可下场,某家来也。”跳到圈内,和红脸汉子站定阴阳,四人走入,立住四象,竟是阴阳困四象,这兄弟两人要二人围四人,当真艺高人胆大。看热闹的围了一圈,一声唿哨,四人转动身形,赵大郎一击而至,快若流星,曹骏伸掌攻他后心,赵二郎双手一个托,破去掌势,张果、龚十八双拳左右插花而至,赵大郎一个蹲身,双拳一分,敌住二人,慕容飞借机欺身而入,双掌要贴赵大郎软肋,赵大郎猛一抬头,双目射出两道金光,慕容飞只觉两眼刺痛,竟似中了一招。须臾间,四人斗做一团,拳来脚往,忽而赵大郎二郎分敌两人,忽而赵大郎一敌三人,赵二郎猛攻一人,忽而赵大郎以一敌四,赵二郎旁敲侧击,这两人自幼练有合击之术,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仪当真困住四象。又斗了数个回合,双方势子一收,各自跳开,红脸赵大郎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好功夫。”又转头对慕容飞道:“你已窥破我神拳势,为何不进手攻我?”慕容飞道:“只因你官大。”众人都笑,赵大郎道:“好,好,我又怎能占小辈好处,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我要去西域一行,要借关牌路引,金牌最好。”黑脸二郎道:“持金牌天下可通行无阻,你等年少,不知凶险。”“金牌虽好,却过不了大渡河。”“大胆!”“不给也无妨,关牌路引也行。”赵大郎笑道:“二弟,不必动怒。”说罢,探手从怀中将出一枚玉佩,递给慕容飞道:“金牌是军国重器,不可轻与,关牌路引是朝廷东西,你小小年纪拿了,人家也不服你,这玉佩是我私物,守边大人都认识的,当可放你们出去。”“遇驿站可能换马,逢河流可能渡船?”“你却贪心的恨,好,我便借你官船一艘,完事后,顺水放入蜀中即可。”慕容飞见他爽利,便道:“你借我好处,我便允你,将来江湖再见,救你一命。”赵大郎等都笑,潇洒而去。
片刻间,场中只有四兄弟,慕容飞道:“想不到这两人身居绝顶,武功却也不凡。”曹骏道:“二哥,好大胆子,你深山十余载,如何认得他?”“我却不认得,不过你认得,我又领教了神拳势,还不知他的来历。”张果道:“是呀,想不到地仙的俗家弟子,也如此厉害!”“那是,李青牛于三仙中武功应该最高。”慕容飞揉了揉眼道:“想不打他这门‘目化刀’如此了得,想那李尔李青牛,眉间剑、目化刀、青牛拳三大绝技,不知如何风采。”龚十八道:“更难的神拳势没有破绽,守中带攻,我等没有兵器,绝难近身。”张果道:“那赵二郎武功更杂,不过和我门派倒有些相近。”四人边议边走,纷纷较量刚才的招法得失,不计较人物。
要知道,刚才那两人实在是当世的好汉,红脸大郎正是开宋国基业的夹马营赵匡胤,俗家师从静道人,后又得了睡仙陈抟的睡法,气功大进,合两仙所授,自创长拳三十二式,唤做:神拳势,其中坐金銮、懒扎衣、目化刀三大绝技,冠绝江湖。黑脸二郎正是他的亲生兄弟,赵匡义,后避讳,改名赵光义,初时江湖上也有“黑面阎罗”诨号,张果不知,他正是骷髅真君大弟子,技出地狱门。兄弟四人初入汴梁,便对上了真正的好汉。
四人回到二楼,人已走光了,四人坐定,慕容飞道:“可惜不曾斗剑,要不然我风雷剑可破神拳势,就是兄弟的天罡刀也不落下风,如何再去较量一番?”曹骏拦住道:“二哥,不可,你看。”四人往楼下一看,早就净了街面,当头两匹高头大马,赵氏兄弟并辔而行,前面铁骑千余开道,后面各色旗帜、锣鼓仪仗无数,前后左右盔明甲亮、刀枪林立,个个都是人样子,身高六尺开外,琵琶腿、车轴身、猿臂蜂腰,正是一队宫中禁军。张果道:“这么多人,好气派!”龚十八郎道:“四哥,可取而代之。”张果笑道:“送我也不稀罕,我自归道。”
四人在汴梁城内没有管顾,不喜人多,又不耐宵禁,看了风物,吃了美食,较量了功夫,齐齐起身,依旧水门进出,小船摇出城来,运河水面之上,迎面一艘蚱蜢舟,上面立着两个小人,张果道:“这也不爽利,送了如此小的船。”四人迎过去,才知道大船停在外面宽阔河面上,需要转乘。缩进小船,掉头而去,不多时,远远看见一艘单桅大船,停在河心,飘荡两条白布,坠着沙袋,一条上书,金剑天下英,另一个,铁伞世上雄。倒是看得四人愣住。上得船来,那两个黄门吩咐了船伙,便自走了。想是回去复命。少顷,有人前来,推开面壁,抱拳道:“几位公子,小人是水军虞侯,沈浪,我家老爷已经吩咐过了,四位尽可放心。”慕容飞不禁一愣,原来这沈浪天生一副多情模样,英俊不凡,眉有八彩,目若朗星,高大壮硕,人人见了,都要赞一声:真好男儿。四人见他当真一表人才,都是喜欢,留在客舱细谈,沈浪也是个妙人,不多时,众人便嬉笑起来,原来这沈浪年近四旬,还是小小水军虞侯,不入流的人物,不是本领不济,也不是没有人抬举,实在是一颗浪子心作怪。
少年学武,败光了家业,半成不就又爱上诗文,换了儒巾去学文,半路出家,又没有好老师,再几年,进不得学,又去做贱行,结果霉运缠身,卖纸下雨、卖面刮风、卖武被人讥笑、卖字又大多不认识,渐渐没了朋友,生路断绝,挣扎进了人行,片刻光景,混成了泼皮,得个诨名:逍遥浪子沈公子。城里没人理睬,去了农家,结果两年不到,风花雪月,坏了几个小家碧玉,被人告官,总算没等判词下来,花尽钱财,落了个孑然,出了大堂,一无所有,仰天长啸无处可去,那知刚刚有兵巡捕总管走过,看他形态非凡,抬举他去了运河二路水军,一来二去做了虞侯。
沈浪这次也是使了钱,才应下出来接人、送人,几个月的差事,只因看见是小黄门传话,原以为是王侯将相人物,哪知道迎到船上,是四个少年,个个比自己年轻,试探半晌,才晓得这四个小狐狸没一个是朝中权贵名门高弟。正待气馁,见四人摆弄兵器,慕容飞擦剑,那巨大剑锋,风雷势剑,震慑人心。曹骏百十斤的天罡伞,放在木榻上,压得“嘎吱吱”做声。张果腰里解下奇门兵器,一条黄金龙头杆棒,长有一丈。龙头狰狞,咬住龙尾,中间链子用金水走了无数遍,只这一条兵器,到了市上,没有百十贯钱钞,谁肯让你多看,何况又长又软,龙口藏有袖箭,龙尾能射钢针,能使用这个兵器,本领自认不凡。龚十八倒没有亮出好兵器。
沈浪看了值钱兵器,不禁心头又热,恭维道:“四位少侠,如此本领,此去办事,定然马到功成。”几人攀谈良久,四侠对望一眼,都不愿这人样子,败坏在此处,慕容飞正色道:“沈浪,你年已不惑,文不成武不就,终日浑噩,可甘心否?”沈浪不语,慕容飞又道:“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如何能腌臜度日,可愧心否?”沈浪默然,慕容飞大喝道:“汝可有心?”沈浪叹道:“奈何没有生路?”曹骏道:“此倒是无妨。我等既然有缘法,自然尽力抬举你,你可先完差事,我们自有相处,可耐心等待。”沈浪收了痞气,正正见礼,“沈某日后如有寸进,当不忘四位少侠恩德。”慕容飞道:“既如此,你可拜入曹骏门下,入华山门墙,先记名俗家,待日后有缘再议论。”曹骏笑道:“二哥,如何知道我有门路。”“你和那黑二交好,如何没有往来?”四人又笑,曹骏道:“沈浪,既入我门,我代师赐你一名如何?”“沈浪之幸也。”“且隐去‘浪’字,唤作‘沈不凡’。”此为:运河三问心。众人都不曾想到,这逍遥浪子沈不凡日后终成大事,被后世青皮无赖、泼贼混混奉为祖师,也是一位人物。
沈不凡有了师门靠山,更加殷勤,进进出出忙活起来,那船溯流而去,行不下五里水路,四侠正在船舱打坐,外面忽然喧哗起来,接着船身一振,沈不凡早去支应,四侠出了舱房,只见几个水工围在船帮,向下指指点点,这船下了锚索,正在河边打晃,不上不下,众人正要鼓噪,沈不凡还未走近,一道身影,白光一闪,跳上船头,几个船工被一冲一撞都跌了出去,小小甲板上,众人围住一人,定睛瞧看,竟是个女子,一袭白衣,绢帕罩头,幕离深垂,只隐现一双妙目,当风而立,长剑连鞘斜指,说不出的万种风情,道不尽的无边杀意。沈不凡刚要上前,曹骏拉住,“且住,她一身杀气,你不是她对手!”那女子缓缓看顾众人,一眼盯住一个,轻启朱唇,“张果,你辱我家姐,还不上前受死!”众人心下了然,此人应是那东阳白衣剑仙姚笑颜。张果心想:“听说这二妹,经年不回,随巫山老母修行,少说也有五年不见,今日怎么撞见这里。”他分开众人走上前来,高声道:“自是我的作为有伤,你尽可杀我。”姚笑颜撤了剑鞘,刚把剑提起来,本待他花言狡辩,便刺他一个通明窟窿,哪知道他一口应承,这一剑实在不便下手,龚十八郎道:“姚姑娘,我在宛亭时日不多,也听说过此等事,是我张兄一时疏漏,屡次坏了姚大姑娘喜事,此刻话也能赔得,命也能赔得,但看姑娘身形步伐,应是巫山老母座下弟子,我等都是昆仑一脉,可否言说一二。”曹骏推了沈不凡上前,沈不凡笑道:“这位姑娘,且听我等一言。”说罢,喝退船工伙计,为避嫌,不进船舱,在甲板上,摆下桌案,请了姚笑颜上座,张果对面陪着,众人都站着,以示劝解之意。慕容飞道:“姚姑娘,我张兄弟实是不对,但事已至此,料来姑娘也不会赶紧杀绝,只要划下道来,我等必定应允。”张果还要强辩,曹骏、龚十八拉住,姚笑颜轻声道:“我家姐也不想杀他,只是这仇口要想化解,须得应允三件事。”“姑娘请讲。”“第一桩,要张果三媒六聘,依足礼数,三日内,迎娶家姐。”“这----”张果早被捂了嘴,慕容飞道:“这事确实应该,不过张兄弟要随我远赴西域办事,往来至少一年,姑娘可等得!”“等不得!”这姑娘脸也不小,“小女子也不为难各位侠客,这第二件便是我要和三位斗剑,若是赢了,你等不可有二话,若是输了,张果就先去办事,不过这门亲事,已经订下。”“这个好办。”“第三桩何事?”“且先斗剑,我自有话说。”众人撤了桌椅,亮出场子,姚笑颜独对群雄,毫无惧色,开口道:“各位都是大英雄,小女子要讨教三场,且一一来战,三局两胜,人选须得我指定。”慕容飞刚盘算好,自己、曹骏、龚十八连胜三场,听了这话,不禁一愣,这女子要是随便指个船工,那怎么是好,现在话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姚笑颜刚要指人,张果跳出来道:“我先接你宝剑。”“你不行,杀了你却苦了我家姐。”张果无法退去,姚笑颜纤手一指,正是龚十八郎,“江湖久闻‘金剑神针’大名,今日却要领教。”龚十八郎笑而不语,张果揪住道:“你若输了,我们便绝交。”慕容飞也拉住,悄声道:“小心,此女有杀心。”金剑神针罗圈拱手道:“各位哥哥放心。”他的金剑江湖知名,但见过的却少,缓步上前,两人相对,其时坐船晃动,天交午未,姚笑颜占了地利,龚十八抢了人和,姚笑颜早摘了幕离,取了白布蒙了面,露出亮额美目,回身道:“你还不拔剑,我宝剑一出,你悔之晚矣。”龚十八郎笑道:“姑娘尽可出招,我自有剑。”话音刚落,姚笑颜剑光一闪而至,连环三剑,慕容飞惊道:“巫山剑法不俗。”又看,金剑神针已控不住势子,金剑出鞘,竟是一口腰带软剑,招法奇特,两人又斗三十几合,慕容飞大踏步上前,取大剑中路一隔,两人分开,只见金剑神针满头大汗,掩面退入后舱,张果也是痴了,心道:“不料想,这妹子剑法高其姐十倍。”慕容飞朗声道:“姑娘好厉害的剑法,我五弟不敌。”姚笑颜收住宝剑,背剑临风,潇洒十分,笑道:“第一场承让了,第二场,正要第一剑赐教。”原来,金剑神针轻敌,两人若是性命相搏,龚十八郎未必便输,奈何是斗剑法招式,这一上来,吃了个暴亏,若非慕容飞阻挡,堪堪难看之极败在剑下,手臂不保。慕容飞不敢大意,负手立定,姚笑颜道:“第一剑还不亮宝刃,我学艺不精,剑法一发,难以控制,伤了你就不好了。”“巫山剑法果然高明,连云三十六剑当真不凡,”姚笑颜听他道出根底,心下暗凛,“不过,姑娘当知道,当世快剑,以我剑圣门独尊,我便先让姑娘三剑,再斗之时,若我退了半步,便是输了,我这兄弟任由姑娘家里发落。”张果暗暗叫苦,时势如此,不敢高声,恐扰了慕容飞气势。“你若胜了,可是要杀我?”“非也,姑娘占着道理,若是在下胜了,第三场不用比了,只当打和,有事好好商量可否?”姚笑颜道:“不可,我已胜了一阵,怎可前功尽弃,既不肯轻易出剑,那第一剑,小心啦!”众人复见白光闪动,又如光罩洒下,瞬息间连发三十六剑。耳轮中但听得“叮叮当当”声音不绝,原来慕容飞连闪过前三剑,后面用手抵挡,掌中却有埋伏。姚笑颜快剑一发而收,退后道:“第一剑果然好武功,小女子认输。”慕容飞呆愣,原来他原意守势,消耗这丫头的功力,让第三场一战能胜,故而狂言以激将,奇兵以慢之,哪知道姚笑颜人虽年轻,江湖却老,并不上当,见势不妙,立时认输,要用第三场找补。慕容飞无奈,退后,将手中一物,还给龚十八,众人大惊,原来竟是一根筷子粗细、手掌长短金针,都想:“小小一根金针,拨打三十三剑,不让沾身,就算女子力弱,也是惊人,第一剑年纪不大,万物为剑,功力通玄。”众人复看姚笑颜,连斗两场,虽一胜一负,亦是微微喘息,那纤手抬起,指定一人,众人一看,竟是逍遥浪子沈不凡。
姚笑颜缓缓道:“我连斗两大高手,气力不济,随便选了一人,第一剑,诸位英雄不会怪我吧?”众人哑然,逼法挠头。正踌躇间,沈不凡大踏步上前,高声道:“那小娘皮儿,敢口出狂言,这里都是天下第一流的剑侠客,怜你弱女子一个,不肯动手伤你,你却得寸进尺、得陇望蜀,现下,明知道爷爷武功稀松,偏偏选某家,真以为某家没有几把神沙不成?”说罢,回身向众侠拱手道:“慕容师伯、张师叔、龚师叔,且看小子收拾这个小娘,绝不给师门蒙羞。”那姚笑颜听了气苦,暗暗运气,张果走上前来,拉住沈不凡道:“我日前看你枉费了身形气度,还自恼你,今日你能如此,师叔定有后报。”沈不凡高声道:“敢问师叔,师侄胜了,您如何赏我?”一句话,问的张果噎住,曹骏喝道:“休得耍宝,还不速去。”“遵命,待徒儿取兵刃。”众人回头看时,只见他取过船头盘住的绳子,用刀子截了几丈长短,复盘在手臂之上,大踏步走向白衣剑仙。
姚笑颜看他脚步虚浮,当真武功不高,待他走到三四尺外,剑光一闪直刺咽喉,哪知道沈不凡脚下一滑,大头朝下,直撞向剑尖,姚笑颜又不能真的杀他,略偏偏,点他肩头,让他吃疼退走便可。万没料到,沈不凡又是一冲,“嗤啦”寒光闪闪的宝剑左肩直透后背,鲜血标出,被姚笑颜剑气一逼,从后面喷到三尺开外,场中所有人都呆愣,没想到这沈不凡悍不畏死,再看时,沈不凡一手抖开绳子,合身将姚笑颜撞下船去,姚笑颜身法极快,想要闪避,奈何船头又小又滑,周围三面有人,又被绳索逼住,结果两人大头朝下,直投入河中。
说时迟,那时快,慕容飞早就抢出,单臂挽住绳索,发力一缠一抖,曹骏等人抢到船边,连拉带拖,将落水二人救了上来,姚笑颜又羞又怒,身上湿透,再不潇洒,又气又急,只差昏去,总算众人只顾救沈不凡,她瘫坐船板,无人理睬,周身水点滴滴哒哒。沈不凡身子强健,肩头透着长剑,鲜血泉涌,合身湿透,吐了两口水,开口道:“师父,我胜了。”曹骏道:“胜个屁,如此胜法,算什么好汉。”张果道:“却也不然,总是上风。”龚十八道:“这算两败俱伤。”张果怒道:“你娶了姚家大姐!”龚十八立刻闭嘴,慕容飞回头望向姚笑颜道:“姚姑娘,此番也不欺你,算个和吧。”姚笑颜心中暗恨这莽汉胡缠,没奈何道:“你这莽汉,再让我见了,一剑杀了干净。”沈不凡却不答话,高声吩咐道:“老六,伺候这位姑奶奶便去,让弟兄们架小船,送这位剑仙回去。”姚笑颜正伸手在湿布后面抹脸,听了这话,又恶狠狠瞪住沈不凡,沈不凡只做不见,更奇的是,连剑伤也似不知,慕容飞按住他肩背,运气一逼,那宝剑飞出,被曹骏接住,沈不凡不言不语,当真顽皮,任由龚十八郎裹伤,真好汉子,人人侧目。
曹骏将宝剑倒转递给姚笑颜,姚笑颜伸手接剑,曹骏手忽然一抖,那剑忽然一飞,竟直直插入船边鞘中,姚笑颜正要作色,曹骏道:“华山门下,曹骏,见过仙子,今日一剑,他朝雾幻洞中去还。”“他是你华山弟子?”“正是。这剑有血,谅来仙子不便接住,勿怪。”“好,你华山来,我巫山必迎之。”“如此甚好,”曹骏后头叫道:“沈不凡!”“弟子在。”“三年之后,可敢独闯巫山。”“有何不敢!”“好,好,我禀明师尊,当录你于门墙。”姚笑颜起身,拿剑,随伙计向后走,又回头看着围在沈不凡身边众人道:“亲事可缓,你等若依我第三件事,我大姐那边我自会周旋?”慕容飞见张果可怜巴巴,便道:“我便依你,你可说何事。”姚笑颜道:“有剑圣门弟子一诺即可,至于何事,以后自知。”不顾湿沓,竞自走了。众人忙将沈不凡移到内里,总算个人都是疗伤高手,区区剑伤虽重,却不致命,奇怪沈不凡怎么不晕,只是脸色发白。沈不凡讪讪道:“众位师长不知,弟子这个奇怪,自小便不知痛痒,别人十倍疼痛于我不过一分,自小破头流血、跌打折断无数,既少留伤痕,也不如何疼。”众人大奇,皆言真奇人也。虽无伤命,但终是难以行走,着人送回,曹骏指示,先将养伤势,待好了,遣他拿了信物,回山去见老祖,划入门墙。沈不凡如何不知陈抟老祖神仙名号,只喜的伤口又流血,他自回水军寨中养伤,吩咐了下属二十来人,一路水陆伺候。
却说这一日,四侠不耐烦坐船,上到岸上,直要翻山,让船只去下仓码头相遇。四人结伴而行,正是天色将晚,沿途都是村庄,虽没有宿头,却处处可歇脚。四人寻了一处瓜棚,四面漏风,草毡罩顶,进了去,张果将出四条麻绳,笑道:“二哥,四弟、五弟,不如来练一个睡法?”慕容飞道:“哪可怎行,谁不知道曹骏华山睡法第一。”张果一抖手中绳子道:“这次略有不同,还要在这绳子上睡,唤作:小如意。”四人叉手帮助,瞬间将四条绳子绑好,东西南北四根立柱拴住,中间打结,成了四道单绳床,张果一招“仙人指路”先跳了上去,单臂伸直,侧卧伸腿,全身半片贴在绳子上。龚十八郎飞身上去,却是趴着,手脚缠住绳子,却似个蚕茧。慕容飞和曹骏都是仰卧,手枕在脑后,四人睡去。到了半夜,慕容飞一跃而起,叫道:“如何有肉香?”四人都起,原来折腾一天,水米未进,只吃了些茶点咸鱼,这时候寒气起来,肚里饥饿,哪里睡得着?四人齐出,刚走出窝棚,就见瓜地角落背风处,露出好大一个砂锅,里面炖烂一条大狗,好长狗腿伸在外面,人却不在。四人大喜,正肚饥咧,八手都上,撕扯了就吃,没有蒜泥黄酱,单是狗肉香气已是抓心挠肝,正肥嘴,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偷吃佛爷的香肉?!”说话间,从沟垄外面,窜进一条身影,直撞过来,慕容飞和龚十八双掌伸出,那人出了双掌,“轰”的一声,三人都晃动身形,慕容飞、龚十八狗肉落地,那人也踉跄后退三步,但站定,众人都看,不禁喝彩,好一个大和尚!慕容飞心下暗道:“不好,张果的对头来了。”哪知道那和尚和那日的和尚不是一路,对掌吃亏,哇哇暴叫,又要出手,曹骏嘴里没肉,出来叫道:“且住,这位大师傅------”四人都将狗肉放下,退了开去,那和尚护住狗肉,张果道:“这位师傅请了,在下宛亭张果,我四兄弟在此地路过,寻了这个芦棚歇夜,半夜被这香肉唤醒,寻不得人,又禁不住口,方才偷吃了大师傅伙食,钱钞尽有,金银也有,单凭大师傅说话。”那和尚道:“既如此,洒家也能讲理,钱财身外之物,化外之人也不要些阿堵物,只是刚才过了一招,诸位都是豪杰,洒家还想比量比量,胜了,便可吃我香肉,若是败了,便走吧。”四人对望一眼,心中暗道:“好大口气,想我四人哪个不是师出名门,江湖有号,这和尚还要动手,怕是占不到便宜。”慕容飞道:“好,快人快语,龚五,你可去伸量一二。”
龚十八郎收了包裹兵器,徒手而立,那和尚也收了袍袖,背了念珠,两人叉招换式,斗在一处,众人看了不禁大惊,这和尚身形高大,形貌粗犷,武功尽走刚猛一路,应该是昆仑一脉。龚十八穿花蝴蝶一般,施展绵软巧的功夫,慢慢周旋,竟是落了下风。斗了一阵,龚十八跳出圈外,叹气道:“好厉害!”曹骏叫道:“可还能打斗否?”和尚大笑,“你只管来!”两人放对,又斗了一场,这高大和尚竟然毫不气喘,这次施展缩小快的功夫,对上曹骏的百家拳,煞是好看。十几个回合,张果替下曹骏,那和尚连斗三人,面不改色,大袖挥舞,劲力不衰,张果花样百出,那和尚只是甩袖,将张果封在外门,竟不能入。慕容飞看了几招,高声叫道:“且住,和尚好功夫。”那和尚停手,哈哈大笑,“你也要来,佛爷奉陪。”慕容飞道:“我兄弟都上了,斗不赢你,我再来,车轮战法,赢了也不光彩。你且安坐,休息够了,某家自有办法。”那和尚回去吃肉,四人面面相觑,张果道:“昆仑一脉。”曹骏道:“七成功夫。”龚十八道:“不动兵器,我赢不了他。”慕容飞道:“他能用七成功力,敌住你们三个,就算你们也没用真功,此人已是不俗。”那和尚吃罢狗肉,擦擦油嘴,立在当场,指定慕容飞,“你且来,看我的手段。”慕容飞道:“何必着急,我自有办法胜你。”和尚大叫:“只管来。”慕容飞道:“胜了你怎样?”和尚道:“你说怎样便怎样!”慕容飞大喜,“好,好汉开口一诺,你我便赌斗一场,你若胜了,没有话说,你若输了,可跟随我身边办事。”两人对战,狂风炸起,曹骏惊道:“这厮还有本领!”只见和尚双臂摇动,横档竖劈,勾连挂锁,狂风般向慕容飞轰去,恰似惊起一窝马蜂,正是“群蜂蜇人乱箭打”。复看慕容飞,不慌不忙,双手环抱,气劲相同,骤然一合,于乱拳中,啪啪两声,捉住和尚双腕,和尚反手擒拿,两人四手相扣,合身对撞,“咚”的一声大响,两人都跌出,慕容飞退了三步,那和尚却也退了三步,待站定,和尚道:“你如何这般厉害,洒家心口都疼,你这是什么功夫,如何能破我的乱箭打?我还有追风扫的腿法,可想一试?”慕容飞道:“这门武功唤做:‘无相神功’,专破冲天炮、乱箭打、追风扫的,你若肯跟随我办事,我自教你”和尚道:“也好,不过我师傅说我门派辈分太高,不能再拜师,做不成你徒弟。”“你我以武会友,做什么弟子,做兄弟好了。”和尚大喜,“做兄弟好,大哥,你何时剃头?”“剃头耍甚,来,见过你几位哥哥。”曹骏等见他模样凶暴,心思却猛,不似作伪之人,兼之武功又高,都欢喜见面。续了名姓,原来这和尚自幼出家,有个诨号,叫做:莽和尚。其他师门、姓名、来历只有师傅知道,或不能说,这莽撞的人倒是嘴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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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诸天带着随身空间到了四合院世界陈琦莫名穿越,来到一片湖心岛,发现拥有空间之后,并感应到世界种子,按其要求吸收物质供给小世界之种,然后就被排斥到四合院世界,开局城门口,因为衣服新颖而被误认为富家公子而被放行,进入城内遇到还在卖包子的未成年何雨柱,阻止了他被人骗,改变了他获得外号的命运,从而改变了主角的命运从其身上获得了气运,得到了一定的庇护避免了被四合院世界排斥而赶出世界。之后陈琦靠着何雨柱的帮助进入了四合院租了院子安定下来,靠着小世界的养殖种植能力,通过何大清介绍给丰泽园供应食材,之后开肉铺,接手杂货铺,开商行,买地,生意越做越大,于是很多事情很多人也纷至沓来,蝴蝶效应直接造成何大清成了丰泽园二厨,并再娶了。而陈琦只想收集这个世界的各种动植物然后去诸天寻找永生。持续的获取气运使得小世界内开始出现了生成中的四合院世界的信标传送门,完成之后就可以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就可以随时回到四合院世界。现在开启了荒野大镖客2救赎的第一幕第一个世界,四合院,第1章124章第二世界,荒野西部大镖客2125章第三世界,港综第四个世界待定。...
关于人在木叶生性纯良的我被系统逼上了邪路穿越火影世界,开局觉醒系统!呦,生性纯良的宿主呦!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宇智波富岳那个混蛋老牛吃嫩草!一向宇智波美琴表白,俘获佳人芳心奖励S级忍术一门(随机)二生性纯良的宿主呦!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做选择,强夺一血奖励写轮眼三门忍术熟练度提升一级(随即)望着远处自己下属那纯真的神情,藤原哲也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沉思。这一血,自己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关于足坛之开局点满任意球什么?竟然把任意球点满了,我明明点的是传球呀!!!沦为皇马队饮水机管理员的江浩,在一场国家德比最后时刻登场,以两粒直接任意球破门方式开始传奇人生。弗洛伦蒂诺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把江浩卖给巴伦西亚。齐达内我很幸运,江浩没有出生在我们那个年代。C罗江浩是历史最佳,我不如他。贝尔难以想象,我竟然会在速度上被人碾压。拉莫斯这家伙不是惧怕对抗吗,怎么铲不动?梅西...
林风穿越到了一个诡异的世界,成了凌虚观的一名小道士。但这世界原本的规则早已破碎,破碎的仙道流落到各种生物手中,滋生出无数邪仙异教。林风在机缘巧合下,被疯子师父血肉附体,还换上了一颗恶鬼的心脏,变成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红月,血雨,尸林倒挂,白蜡油翻滚中人祭,万人朝拜的黄金树,连绵不断的尸垛,不死癫狂的难民,佛世净土中...
关于万里追狼白龙,它不是龙,也不是马,它是一条白色的狗,是60年代华北地区某村的一条狗王。在那个狼灾泛滥的时代,白龙在主人福哥的照料下,历经坎坷,从一条小狗崽成长为一条勇猛的狗王,并和村里的狗一起担负起守卫村庄的责任。由此与村庄周围的狼群结仇,几番恶战,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