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电子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162(第1页)

牧倾萍此话一出,原本半眯着双眸的北堂戎渡猛然睁开了眼,先前的那点儿酒意登时便消得干干净净,就连软垫上缀着的水晶流苏,也被他诧异之余,几乎差点儿就一下子捏碎了,北堂戎渡并未掩饰自己面上的吃惊之色,目光认真打量着牧倾萍脸上的表情,既而失笑道:“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好拿自己的名声说笑,若是刚才那些话让人听去了,我一个男子当然无所谓,可是对你却很不好。”牧倾萍冷笑一声,道:“我才不在乎这些,我只问你……你愿意不愿意要我?”她见北堂戎渡满面愕然无措之色,便索性豁出去了,咬一咬牙,道:“你看,我长得还是很漂亮的,家世也不差,可以配得起你了,武功虽然算不得高,但也不很坏,琴棋书画也都是会的,女红也还凑合……还有,我和你还是亲戚,亲上加亲向来都是好的,而且你也早就很知道我的性子,咱们的关系一向都不错的……”牧倾萍说着说着,语气渐渐加快,就好象是商人在努力地向人推销自己的货物一样,把自己所有的优点都摆了出来,但她的眼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一点地聚起了湿润之意,到了最后,几乎就快要掉下泪来,却拼命忍着,不让自己掉泪,只拿团扇半遮了面容,同时用帕子飞快地一抹眼睛,既而提高了声音,努力平静地说道:“……好了,我说了这些,你觉得,还可以吗?”

北堂戎渡此时已经敛去了最开始时的玩味之色,揉着额头,审视着牧倾萍的神情,正经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先是在我宫中等我半天,然后又问我要不要你……倾萍,你今天很不对劲儿,莫非是谁给你委屈受了么。”牧倾萍听到‘委屈’这两个字,几乎忍不住要一下失声痛哭起来,但她到底还是死死忍住了,只慢慢道:“……没什么,谁也没有给我委屈受,这些都是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的……北堂,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要我牧倾萍?”

北堂戎渡一手扶额,皱眉问道:“……你这是,在说真的?”牧倾萍一味硬下心来,左手因为握拳握得太用力,连指甲都快扣断了,却不悲反笑,扶一扶髻后将松未松的一支赤金步摇,只道:“这些都是真的……那你肯么,肯要我么?”北堂戎渡以为她是被家里催得急了,因此便道:“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情,你就这么草率?我记得你说过,要嫁个能够一心一意待你的人,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未必能待你好的……而且说不定以后哪一天,你忽然就遇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所以现在你还是别胡思乱想,叫自己将来后悔。”牧倾萍不出声,只是将团扇上坠着的杏色穗子一圈一圈地缠在手指上,缠得那样紧,甚至已经勒得发疼:“我已经想好了,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起码你不会待我坏……那么,你肯吗。”

北堂戎渡只觉得一时有些理不清,这件事对他而言,不算什么,无非是宫中多了一个人而已,而对牧倾萍来说,却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过现在看起来,她似乎并不是一时冲动,况且她日后嫁人的话,那人也未必就能待她恩爱,而在自己宫中,起码是悠闲自在,无人会给她气受……此时北堂戎渡不知怎么,却突然想起了北堂尊越,这一段时间两人的冷战,他心中不是没有丝毫怨气的,因此一时酒意上涌,道:“你若是当真的话,那我……”牧倾萍以为他或许并不想要自己,于是咬唇道:“我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只要做一个寻常姬妾就好了,你……”北堂戎渡打断她的话,失笑道:“别说你是牧府小姐,只看你我还是表亲这一层,我又岂能让你做什么位份低微的姬妾了?”他摇了摇头,轻声道:“倾萍你先回去罢,我自会派人去你家中将此事说明……今天这件事你不要跟其他人讲,只说是我有意要娶你做侧妃的,不然,对你的名声很不好。”牧倾萍见北堂戎渡答应了,心中却好象是突然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整个人都空了,她一时间很想哭,也很想笑,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起身来,第一次端端正正地给北堂戎渡行了一个礼,然后朝外慢慢走了出去,在转身的一刹那,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肆无忌惮地落了下来……她想,韩烟,我这一辈子,都会跟你在一起了。

二百零五.相杀

牧倾萍一走,北堂戎渡这才拍拍脑袋,想要理清一下思绪,他微微皱着眉,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因此不知道怎么了,心下忽地就油然生出了一股类似于报复性的莫名快意,但马上,却又觉得好象很是空虚……北堂戎渡闭上眼睛,低低地笑了一声,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儿傻乎乎的,又似乎有点儿倔,有点儿任性,也很有些可恶,但是,也就是这样,才真真正正是他北堂戎渡……不是吗?

北堂戎渡以手盖着脸,斜靠在榻上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片刻之后,他忽然坐了起来,既而朝外面道:“……拿两坛酒来。”

……

午后暖阳临空,热得有些发燥,周围寂寂无声,唯见花木繁茂依依,不知何时,日光下多出了一道人影,黑发华服,身材高大,那人走上台阶,推门而入,进到殿内,就见里面铺天盖地垂着一层层半透明的鲛绡纱幔,隔着重重帏幕,能看见这里布置得十分精致而典雅,梁间垂着风铃,被涌入的风一吹,顿时就响个不停。男人一面往里头走,一面用目光四下打量,最后终于找到了地方——在一张白玉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名绝色美人。

北堂尊越走过去,嘴角笑意未连,腰间的玉佩缨络微晃不已,黑缎镶着翠玉的登云履踏在绵软的地毯上,有极细微的沙沙轻响,就好象站在万人之上,有万丈荣光,他看着玉床上虽然容颜宛若当年,却毫无生命迹象的北堂迦,他的妹妹,同时也是他的女人,目光渐渐凉了下去,菲薄的唇角却含起了一丝笑,略为上挑,他想,本王竟然输给了你。

北堂尊越其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到这里来,但他好象又觉得自己应该过来,看一看这个不知道究竟算不算是情敌的女子,他儿子的母亲,他唯一嫉妒的人……由于这个女子,他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但他却很少去想,他的霸道与专断,是不是会伤害到自己所爱着的那个人?

周围安静得很,甚至足以让人听到呼吸的声音,北堂尊越看了看北堂迦绝美的容颜,手上拿着一柄檀香扇,用扇尖似有若无地触了一下北堂迦如云的秀发,从那娇容中找出了一二分与北堂戎渡相似的地方。他其实是感谢这个女子的,因为就是这个人的腹中,曾经为他孕育出了一个鲜花般美丽的生命,以此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快乐,让他尝到了以前从来没有尝到过的滋味,但他也确确实实地嫉妒着这个女子,因为她,抢先夺走了这世间他最想要的东西。

其实北堂尊越知道北堂戎渡不是不恨他的,肯定是有恨的,因为北堂迦的死无论如何,都与他有着很大的关系,但同时他也知道北堂戎渡对他不是没有感情的,哪怕是那一分怨恨,也仍然不能消弭这些感情,矛盾而又共存着——真是奇异的协调。

然而这个地方,北堂尊越毕竟不想逗留太久,因此他站了一会儿之后,就准备离开,但就在此时,北堂尊越却好象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转身朝后面看去,须臾,一丝隐隐浮动的酒香临近,巨大的玉照屏后,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青丝如瀑。

……北堂戎渡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其他人,更不用说这个人还是北堂尊越,他愣了愣,眼睫微微一颤,心跳瞬间如鼓,连呼吸也突然停滞了一下,一双凤眼分明盛着一泓满是涟漪的春水,无邪而天真,似乎残留着流光溢彩之意,凝成点点波光,湿湿润润的模样,就好似百花恋慕春风,两瓣薄唇红若鸽血石,明显是喝了不少的酒,下意识地在嘴边浮上了浅浅的笑容,但马上就硬生生地僵在了脸上,随即便消失不见了,似乎是身心俱凛,但又一时无路可退,因此依稀就恢复成了一副矜贵高傲的样子……北堂戎渡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是想把那几分酒意驱赶出去,眼内波光浩然一闪,心里其实填充流转着无数句示弱的话,却就是装作视而不见,然后轻轻道:“啊……你怎么来了。”——

这个男人那些柔情当中的暴烈火焰,虽然未必就是不好的,但却很容易弄伤他,压抑他。

北堂尊越恍若未闻,只深深地看了北堂戎渡一眼,仿佛并不想去解释,锐利深邃的眼眸也显得更为狭长了些,不过北堂戎渡似乎也不以为意,脸色微微晕红着,眉眼之间好象还满满盛着美酒的痕迹,装的不知是春山万端,还是碧水绵连,此时那眼睛看起来依稀更偏向于北堂迦那种泫然欲泣的柔和,好似年华匆匆流走,极尽温柔缠绵之能事,但偏偏像他这样的人,却很有可能一生当中,都不会特别地深情……北堂戎渡盯着不远处的北堂尊越看了看,然后才缓缓叫了男人一声,几不可闻地道:“……爹。”

爹……这孩子总是这么叫他,很自然,也很亲密,但此时听起来,却好象是比以前少了些什么一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北堂尊越沉默了一会儿,有着刀削般深刻轮廓的面孔愈发显得俊逸,但那过于强势的眼神却把任何与温柔沾边的东西都割得玉碎斑驳——谈不上黯然魂销,也算不得犹疑辗转。

北堂戎渡仿佛秋水柔波一般的眼睛润润如星子,淡淡一笑,世世缠绵的模样,也许是想到了从前两个人花前月下,把盏共酒,也或许是想起了某次男人的山盟海誓,百般温柔体贴,因此就这样又重复了一次,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儿声音,伴随著两鬓黑藻一般的长发自肩头软软滑落,平平静静地道:“……爹。”

北堂尊越看着北堂戎渡,似乎是笑了一下,左手五指缓缓合拢,道:“……来这里看你娘?”北堂戎渡没说话,目光流转,眨掉了眼中的微涩之意,即使经历过再多的事情,包括他父亲那毫无保留的激烈感情,甚至如今已经站到了权力与力量的一个高峰,但那眼眸中却依然自始至终地保留着某种怪异的无邪与澄澈之色,如同旧时光阴,此时此刻,他突然就记起当年在佛前,许下的那个咒语一般的誓愿——我想让那个爱我之人忘却孽缘,变得和从前一样,若是不然,那就叫他爱我一世,不得稍有离心,为我如痴如狂,纵我弃他如敝履,他亦仍然爱我如性命,生生世世心中都只能爱我一个,不得回转……

那时候,我可真够疯狂的……北堂戎渡想,一面用手扶一扶额头,似乎有些醉意,半闭上了眼睛,同时微微垂下眉梢,完全不是平日里在外风光无限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张开,蹙眉淡然笑了笑,那目光依然很平和地落在北堂尊越的身上,看着这个男人比黑夜还要漆黑的顺直长发,以及冷峻的眉峰,轻声说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爹你就先出去罢,我上几柱香——我记得,你是不太喜欢这种香火味道的。”——

心与心之间的隔膜,是否真的那么容易消除呢?这世上想要找到一个很合适的人在一起,还要有一个完满的结尾,实在是很难很难,让人不太敢过于希冀,过于期待,而更大的可能,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一步步失去,只有转瞬即逝的执子之手,花好月圆……那么,如果是其他的呢,比如他只是他的儿子,他也只是他的父亲,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就好象天下间大多数的父子那样,一生一世地在一起,两个人或许都会觉得很快乐,很开心,这个男人一样会陪伴他,这看起来,难道不比情爱更加长久可靠吗?——

只不过,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重新来过的可能,而他也没有想过,如果不曾有过万千磨砺,事事不顺,又怎么能够真正明白什么叫作海枯石烂,什么叫做举案齐眉……

北堂尊越看着北堂戎渡这样云淡风清,就好象再无辜再清白不过的样子,突然之间就气不打一处来,那种森然无情的目光虽然没有出现,但也不是以前经常会有的眷眷,他不喜欢两人之间这样的冷战,但挑起这场疏离的,却也分明是他自己……北堂尊越迟迟没开口,末了,终于道:“……你没有话跟本王说?”北堂戎渡并不答话,俊美的面孔上慢慢浮上了一层踟躇之色,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温柔的眼眸中有着弥足珍贵的清澈与怅然,近乎天真,一边用手揉了揉饱满光洁的额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然后几不可闻地轻声呢喃道:“……我不知道。”北堂尊越看着他,眼神中有着不动声色的审视,薄唇紧抿,斜斜上挑的眉让整个人看起来都多添了几分冷峻,脸上就好似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霜气,嘴角微微一弯的同时,漆黑的眼眸斑驳且幽深,道:“你认为这一次,你和本王……是本王的错?”

北堂戎渡的眼睛里有着一丝因为想不透而流露出来的迷惘,眼神有些深沉难懂,幽幽如水波潋滟一般,他突然醒悟过来了,原来彼此骨子里那分拆不开的的血缘,其实并不是他与北堂尊越之间,唯一的羁绊与牵系……可北堂戎渡却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迟疑,只顿了顿,就直接轻声说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如果是因为我的什么做法而给你造成了这种错觉的话,那么,我愿意向你道歉。”他虽然这么说,但却并没有告诉北堂尊越,之前自己被他粗暴地揭开深埋于心的那个秘密,难免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而且哪怕愈合之后,也总会在原地留下一个醒目的伤疤,并且很难磨灭,很难消去。

北堂戎渡说着,身子却微微一晃,半靠在旁边巨大的玉照屏上,既而努力摇了一下头,好象是让自己被美酒泡得模糊了许多的脑子能够清醒一些,呼吸当中隐隐带着酒气,把眉眼都浸得氤氲起来,上不成下不成,他突然想起以前做过的一个梦,血红的绮丽梦境,在梦里那些隐晦游离的片断中,有着聚散离别,黯然魂销,有思慕,有疯狂,有涛声云灭,也有生生世世的追逐,却最终从来没有过地老天荒,一世相随——

两个人的性子都是那么地强硬顽固,谁也不肯总是妥协,总是受制于人,很难找出什么让彼此熨帖相处,顺利相爱的方法,这样的一对父子,即便只单纯是‘父子’而已,也注定要磕磕绊绊地时不时闹出些事情来,更何况是做情人?

北堂尊越定定看着北堂戎渡,好象一时间拿不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嘴里分明有千百句歉疚的话,可长久以来的高傲却是一个字也不愿意让他说出口,不让他告诉少年他在每一个孤枕独眠的夜晚,都很想找回以前那个温暖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北堂尊越漆黑的眼眸如同两口漩涡,锐利得触目惊心,不住地审视与忖度着,过了一会儿,突然并无任何意味地笑了一声,将冰冷与灼热,温柔与残忍统统混合在一起,慢慢说道:“本王原本是想,那件事就让它藏着盖着算了,本王虽然知道,但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只不过那天,你不该……”男人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可他心里想说的却并不是这些,他其实想说,本王那天并不是故意的,但直到当时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说了怎样不该说的话……可是北堂尊越却鬼使神差地不肯把这些实话说出来,也许是他还不知道言语如刀,也能够字字伤人,甚至比最锋利的武器还要让人觉得疼痛,也或许他其实不是不知道的,可却偏偏要在某种嫉妒与怨恨的情绪操纵之下,故意去这么做,作为隐秘的发泄,试探性的报复。

北堂戎渡站在那里,鼻子里嗅到酒气,他有点儿想挺直了腰板,但身上却好象软绵绵的,提不起什么力气,都被酒浸酥了,他突然觉得有一股强烈的酒后呕吐之意从腹中翻腾起来,一时急忙紧紧闭着嘴,强迫自己压下这感觉,一手扶着身旁巨大沉重的玉照屏,不肯让自己吐在这里,吐在母亲长眠的地方,将这里弄脏分毫,一种奇怪的力量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是微颤着肩头,最终难受得不想再坚持下去,于是只好缓缓弯身而下,半弯着腰,轻轻咳嗽了几声,用手按住喉咙,肩膀微微颤抖着,北堂尊越见了他这么明显是强行压抑住呕吐之意的模样,心中就突然毫无预兆地爆发出强烈到了极点的嫉妒之意,再也无法事不关己地看着,他大步走了过去,似乎是想要将北堂戎渡一把拉起来,但到底还是没有伸出手,只是锐利的凤眸中却封冻着寒冰一样的冷意,或者妒火,道:“……怎么,你就怎么怕吐在这里?”北堂戎渡皱着眉,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抬头,他犹豫了一下,却忽然被男人用手扣住了下巴,托起了脸。

北堂尊越看着对方被抬起的容颜,少年原本雪白的面孔上有些红,连鼻尖也红了,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的酒,精致的眉毛微微蹙着,明显是觉得很不好受,甚至有点儿近乎痛苦,对于被他单方面抬起下巴这一事实,没有抗拒,也没有表示出不愿意,只略抿着和他相似的薄唇,将一双宝石般的眼睛微微半敛,不迎合,不拒绝。

北堂尊越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就这么被摧软了肝肠,磨去了冷硬如铁,他朝记忆深处望去,想起面前这个人会用一种怎样缠绵缱软如丝的语气去叫他‘二郎’,想起对方偎依在自己怀里时的柔顺,想起这人大笑时神采奕奕的模样,北堂尊越恍惚间突然就明白了‘北堂戎渡’这四个字在自己心里,原来所占据的分量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还要沉重——

原来如此,只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下意识地,去故意伤害这个孩子……

爱即永恒  非典型富二代  虫图腾(1-5出书版)  沙雕有如神助[穿书]  穿成虐文受的白月光  武道天狼  我的支教女友  穿成炮灰后我捧红了男主  花醉锦官  影后快到碗里来[GL]  极品艳医  无处牵手  至尊魔主  修仙高手在校园  幸运王和假温柔[GL]  心素若菊(女尊)番外  幸福里  乱世之伦  东方不败在射雕世界  当爱成瘾  

热门小说推荐
林家有女整治家风

林家有女整治家风

关于林家有女整治家风种田宅斗大女主无金手指无cp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咬人村中有四霸恶狗公羊大鹅和林三丫林瑶睁开眼就目睹了家徒四壁,那叫一个寒酸。再睁眼又目睹了泼妇骂街,得不想动嘴打一顿就好了。从此林家三丫性情大变一言不合就开撕。重男轻女的偏心祖母,心思深沉祖父,独木难支的后娘,软弱无能的亲爹。上有两个任人欺辱的姐姐,下有两个后娘生的弟妹,更有恶毒叔伯一窝好吃懒做筛子精,真真是极品凑了一堆。从此...

异能学校之遇上恋爱脑大佬

异能学校之遇上恋爱脑大佬

关于异能学校之遇上恋爱脑大佬选修课总是遇到女主被迫恋爱脑的魔修大佬vs表面小白实则腹黑爱玩的欧皇新生!简介一高考后准备报考的褚星禾,某天突然接到电话请问是褚星禾同学吗?这里是关山岭职业技术专修学院考生你好,这里是玄天宗职业技法大学招生办褚同学你好,这里是魔神机械设计学院招生办这不妥妥的诈骗电话吗?什么妖魔鬼怪的野鸡学校都打电话过来招生。听听这名字,褚星禾能信吗?当然不能!!!然而她还是被迫入学了。没人告诉她还有入学考试,怎么还有人上学带刀枪剑炮水晶球啊?这都算了!为什么入学考试是闯鬼屋?躲丧尸?跳大神越来越离谱了,得亏褚星禾从小见惯妖魔鬼怪,不然真得被创飞。简介二通识实践课就跟着魔修大佬一起选!结课巨快!为什么?他每个副本都得杀妻证道,主打就是一个大道无情!你进去老公还没喊出来,人就噶掉了!嘎嘎快。还有这种好事?褚星禾第一个冲了!然而她遇到的怎么不太一样?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个魔修大佬只会哭唧唧找老婆,甩都甩不开?...

万里追狼

万里追狼

关于万里追狼白龙,它不是龙,也不是马,它是一条白色的狗,是60年代华北地区某村的一条狗王。在那个狼灾泛滥的时代,白龙在主人福哥的照料下,历经坎坷,从一条小狗崽成长为一条勇猛的狗王,并和村里的狗一起担负起守卫村庄的责任。由此与村庄周围的狼群结仇,几番恶战,斗智斗勇。。。...

仙道猎人

仙道猎人

林风穿越到了一个诡异的世界,成了凌虚观的一名小道士。但这世界原本的规则早已破碎,破碎的仙道流落到各种生物手中,滋生出无数邪仙异教。林风在机缘巧合下,被疯子师父血肉附体,还换上了一颗恶鬼的心脏,变成一个半人半鬼的怪物。红月,血雨,尸林倒挂,白蜡油翻滚中人祭,万人朝拜的黄金树,连绵不断的尸垛,不死癫狂的难民,佛世净土中...

人在木叶:生性纯良的我被系统逼上了邪路

人在木叶:生性纯良的我被系统逼上了邪路

关于人在木叶生性纯良的我被系统逼上了邪路穿越火影世界,开局觉醒系统!呦,生性纯良的宿主呦!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宇智波富岳那个混蛋老牛吃嫩草!一向宇智波美琴表白,俘获佳人芳心奖励S级忍术一门(随机)二生性纯良的宿主呦!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做选择,强夺一血奖励写轮眼三门忍术熟练度提升一级(随即)望着远处自己下属那纯真的神情,藤原哲也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沉思。这一血,自己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诸天带着随身空间到了四合院世界

诸天带着随身空间到了四合院世界

关于诸天带着随身空间到了四合院世界陈琦莫名穿越,来到一片湖心岛,发现拥有空间之后,并感应到世界种子,按其要求吸收物质供给小世界之种,然后就被排斥到四合院世界,开局城门口,因为衣服新颖而被误认为富家公子而被放行,进入城内遇到还在卖包子的未成年何雨柱,阻止了他被人骗,改变了他获得外号的命运,从而改变了主角的命运从其身上获得了气运,得到了一定的庇护避免了被四合院世界排斥而赶出世界。之后陈琦靠着何雨柱的帮助进入了四合院租了院子安定下来,靠着小世界的养殖种植能力,通过何大清介绍给丰泽园供应食材,之后开肉铺,接手杂货铺,开商行,买地,生意越做越大,于是很多事情很多人也纷至沓来,蝴蝶效应直接造成何大清成了丰泽园二厨,并再娶了。而陈琦只想收集这个世界的各种动植物然后去诸天寻找永生。持续的获取气运使得小世界内开始出现了生成中的四合院世界的信标传送门,完成之后就可以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就可以随时回到四合院世界。现在开启了荒野大镖客2救赎的第一幕第一个世界,四合院,第1章124章第二世界,荒野西部大镖客2125章第三世界,港综第四个世界待定。...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