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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这个的话题很无聊,但现在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林峰也感慨地应和着,两个人又干了一盏。“如何挣钱?”林峰泄气地问,不指望孔瑾那里会有答案。他脑子里飞速地盘算了一遍,到目前为止,除了赌桌上,就是帮助老爹卖马鞍,花钱的本领到是一大堆了。同窗不好开口,上次大阅在封州结识了许多富家女子,回到帝都都被看管起来,即使能见到的,林峰也不想去骗那些女子小小的月银,总不能真的去舔别人的屁眼?林峰有些气馁。
“怎样额外挣钱可是各人有各人的法子,有些家伙到处混吃混喝,被人瞧不起不说,最后没有落下钱;有些人会靠出些傻力气挣点辛苦费,但是咱们的身份不能总是去挣这些小钱的。所以,要眼观六路,寻找机会。”教习还一套一套的,可惜林峰听了觉得都没有用,空泛得很。
“眼下马季就要到了,要是搞点消息,押对了,很快就能还上。” 原来教习所谓的投机就是这个,林峰不禁莞尔,酒席上的话不能当真,就又干了几盏。教习不知道林峰的心思,还在喋喋不休,“我有个朋友,在舞马台替人调教马儿,多少能得到些内幕消息,我们明天去找他试试运气……”
醉了。当晚,教习在酒劲的支持下,抵抗住了柴火垛浑家的杀夫眼神,硬是把林峰留下住了一宿。客厅硬硬的长木椅子,睡起来和讲武堂的硬板床没有什么区别,早上,勤快的丫环已经升了炉子,煮了粥,林峰就不客气了,顺手翻了翻孔瑾偷带回家的邸报,第一面赫然几个大字竟然是《马赛在即 战火重燃》。
至于真正的战火,连州的一个秀才造反,击败围剿官兵,兵锋蹂躏连州府城的消息,只在最后几版中短短的叙述了几句。这只不过是如今乱世众多的贼乱中的一次而已,连州也不过是世袭州,远在南方,在靖佑帝末期,不算新鲜了。就是林峰,都没有当回事,失地事小,饿死事大呀。
林峰一出巷子,就赶上主街的一个长长的游街踏歌的队伍,原来是为马季开始举行的请神,敬马祖。每一队的马都被刷洗得毛光铮亮,鬃毛束成一个个小髻,用彩绳系着,连马尾也被挽起,加上马背上衣着鲜艳的骑手,挥舞着各色彩旗,上下翻飞,煞是好看。八匹马并排,一排一排的看不到头尾,加上围观的人群,把帝都宽阔的街道都挤得水泄不通。
鼓乐喧闹,男女老少涌上帝都的街头,一只只队伍不断,人们手牵着手,踏地击节,载歌载舞。每只队伍唱的歌子是同一曲调,即兴填词,无限反复。朝廷每年从马季抽取的税金数量巨大,因此这种为马季而造势的踏歌往往是由内府发起的,圣上不但赐仆,允许聚众饮酒作乐,而且还是大仆,内府的宫女都可以到宫外参加踏歌。
上午,嘉佑帝在五凤楼下宣布踏歌开始,几百个宫女表演了“三大舞”,还有大象、犀牛等兽形舞的表演。
隆宗年间,凡是马季大仆,帝都附近三百里内的各府州县都会由官员率领,送来“散乐”,有山车、旱船、戏马、斗鸡、弄丸、弄剑、角抵等。踏歌常常夜以继日,通宵达旦,连续三天,都有数千人在帝都的大街小巷,跟在马队的后面应和。
林峰见势,没有一两个时辰走不动路,又返了回去,孔瑾刚好放下碗筷,林峰见面就说,“走,见见你的朋友去。”
要见的人说是教习的“朋友”可名不符实,身高近八尺的圉师显然对孔瑾颇为熟悉,也颇为厌烦,和看个苍蝇没有区别,无论教习软磨硬泡,就是不发一言,目光平视,神态很安详,接着干自己平日的活计。
偏偏教习是个好脾气的厚脸皮,完全不理会对方给的难堪,不依不饶的跟着人家套近乎,正说着,就看见隔壁马厩轰的一声,傅马栈的曲木直木散了架子,新鲜的稻草鸡毛般飞了出来,一匹矫健的灰白底黑斑点马,挣脱了七八个人的拉扯,嘶鸣着跳跃着,冲了出来,有一个圉师还死命拽着缰绳,被马拖倒在地上,一个身穿浅黄色大衣,绿色大翻领,腰系布带,足穿黑色毡高筒尖头靴的圉官,额头留着血,在后面追赶。
斑点马冲出来见到了林峰一伙挡住去路,停顿了一下,圉师趁机站起,手上忙着收紧缰绳,那马突然扬起后蹄,一下就将圉师蹬得飞了出去,把后面追上来的圉官等众人撞倒一片,叫苦不迭。
林峰仔细端详了一遍这马的体格,见它四蹄矗立,劲健有力,两耳如削竹,耳前有鬃花,尾巴成辫形,马背上的鞍鞯没有系牢,滑落到马腹下,更惹得马儿焦躁,不住地向后双腿飞踢,众人都近身不得。
甩开孔瑾拽着他胳膊的手,林峰拿块布就在马脸前抖开,马站立起来,两条前腿在空中乱踢着,落下,逃不开林峰手中布幅的遮挡,几次反复,站住,打着响鼻,其余圉师终于冲上来,控制了局面,那个“朋友”这下才正眼看看林峰,对孔瑾说:“还有两下子么。”然后就不理睬他们,忙自己的去了。
教习又带着林峰到各家的马厩去探听“消息”,转了一上午,消息没有找到,倒是把帝都贵族的赛马名驹看了个够,一个个膘肥体壮,得到的照顾比帝国讲武堂的艺童的都好,如果可能,林峰宁愿睡在贵族的马厩里,把廨舍让出来。
正当林峰和教习准备离开时,那个满脸胡子茬的“朋友”喊住了他们,“哎,你,刚才那匹马把骠骑大将军枢密副使的圉师、驭手都踢伤了,现在正在找接替的人手,我和他家的圉官相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推荐。大将军一向出手大方,马也不错,要是赢了大奖,赏额少不了。一个赛季不定能挣出一年的生计开销呢。你意如何?”
这是对林峰的极度信任了,特别是有孔瑾这样钻头觅缝的人相伴,人家还愿意举荐,难能可贵,很瞧得起林峰了。帝都,或者大梁的赛马一向充满了舞弊,有对于名驹慢慢下毒的,有在最后关头轻打赛马故意求败的,种种手段,花样层出不穷。为了保证赛马的公平,更为了保证随逐射赌的公平以便税收增益,官府对于参赛马厩所属人员,从比赛前一个月就开始严格控制,轻易不会用外人,因为赛马要进行二十天左右的精心调教,按时吊拴,控制饮食,还有人和马紧密配合的练习才能参赛。
“谢了。”林峰说到,又对着那家伙的背影,咕哝出一句,“朋友。”
清晨,林峰没有出现在讲武堂的操场上,而是在第一缕霞光中,上窄袖小衫,下穿小腿马裤,脚蹬皮靴,一身圉师打扮,手握着长长的缰绳,开始让马匹溜圈,第一次凭着自己的气力挣钱了。
昨天下午,林峰找到礼部的谢翎,磨着他开了一份商调文书,其中含含糊糊的说借林峰到礼部公干一个月。讲武堂教谕陈卫看都没有看就批复同意了,内心满意的想,林峰这样的艺童还真给自己长脸啊。
不好意思,一直忙,出差,晚上十一点后才回到家。更新!
不过,本周还要走,所以,不知道能更新多少,恳请谅解了。
第三章 戍边岁月 二中
枢密副使的马厩按照常理并不缺人,但是枢密副使不是常人,而是帝都甚至大梁都出了名的“马痴”,他的马厩一向是照国马宫厩例设置人手的,圉师、巫马、趣马、驭士、牧师、校师、庾师一个不少。
列王时代马少,对于马匹拥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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