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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喧嚣在白昼与黑夜的交替间,从未有过片刻停歇。车水马龙的街道,行色匆匆的路人,每一张面孔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在这座庞大都市的一隅,住着一对平凡夫妻,陆熙和林浅,他们的生活就像一泓平静的湖水,虽无波澜壮阔,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温馨。
陆熙每日穿梭在写字楼的格子间,为了家庭的生计奔波忙碌。林浅则守着家中的一方天地,用画笔勾勒着心中的梦幻与现实,偶尔卖出几幅画,也能为家中添些别样的色彩。他们有个可爱的女儿悦悦,如同小太阳一般,照亮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悦悦刚上小学,童真未泯,每天放学回家,书包还没放下,就叽叽喳喳地分享学校里的趣事,逗得陆熙和林浅哈哈大笑。
城市的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将白日的喧嚣与繁华尽数吞噬。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隐匿在黑暗中,只剩星星点点的灯光,仿若孤独的守望者,窥视着城市各个角落里正在上演的人间百态。纵横交错的下水道,仿若这座城市隐秘而又罪恶的地下脉络,平日里被人遗忘,此刻却成为了罪恶滋生与隐匿的温床。
在城市最偏僻、破败的一角,一个窨井盖被缓缓顶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紧接着,一个罪恶的身影如同从地狱深渊攀爬而出的鬼魅,艰难地从下水道里钻了出来。此人正是袁祥峰,他的名字仿佛是一道诅咒,在近期这座城市的暗影传说中反复回荡,已然与无尽的黑暗、血腥紧紧捆绑在一起。
他刚现身于地面,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便如影随形地散发开来,那是下水道独有的腐臭气息,混合着污水、淤泥以及各种不知名脏物长期发酵后的味道,浓郁得化不开。袁祥峰身形极为狼狈,像是刚从泥沼中激战过一场。他的头发湿漉漉地纠结成一团团,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几缕发丝还在不断向下滴着污水,顺着他那布满污垢与汗水的脸颊滑落。身上的衣服早已辨不出原本的颜色,被黑褐色的污渍层层浸染,破损之处露出的皮肤也满是擦伤与泥痕。
然而,与这落魄外表截然不同的,是他的眼神。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透着一种疯狂与决绝,仿佛被恶魔附了身,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心中只有那一个扭曲、罪恶的执念。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那袋子被撑得鼓鼓囊囊,袋口处隐约可见丝丝缕缕暗红色的黏稠物,正缓缓向下渗着液体,在地面洇出一小摊令人毛骨悚然的污迹。无需打开,便能猜到里面装着的,是足以让最勇敢的人都脊背发凉的遇害者内脏,那是生命消逝后的可怖残余,承载着无辜者临死前的恐惧与绝望。
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被夜色渐渐吞噬,街头巷尾的人群在霓虹灯下各自奔忙。袁祥峰却像个游离于正常世界之外的幽灵,把帽檐压得极低,围巾几乎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写满惊惶的眼睛。他一路侧身疾行,如同一只受惊的老鼠在人群的缝隙中穿梭,但凡有人靠近,他就像触电般瞬间弹开,心脏狂跳不止,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濡湿了鬓角。
终于,那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陈旧公寓出现在眼前。公寓楼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孤独地矗立在街角,墙体的涂料剥落大半,裸露出灰暗的水泥底色。楼道里的灯光仿若苟延残喘一般,昏暗闪烁,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墙壁上的斑驳犹如岁月镌刻的伤疤,每一道都承载着往昔的艰辛与沧桑,无声地诉说着这里居住者平凡又拮据的生活。
袁莉,这个坚强的女人,多年来独自拉扯着弟弟袁祥志。日子虽过得紧紧巴巴,靠着微薄的薪水和偶尔打些零工,才得以勉强维持生计,但家中那几盏总是为晚归彼此亮起的灯、饭桌上冒着热气的简单饭菜,却也勾勒出简单的温暖轮廓。
袁祥峰悄无声息地推开家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他迅速闪入屋内,目光警觉地扫过四周,确认无人察觉后,才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径直走向厨房,脚步急促却又极力控制着不发出声响。
一进厨房,他将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色塑料袋重重地搁在洗菜盆边,停顿片刻,似是积攒勇气,随后猛地提起袋子,把里面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倾倒进盆里。那“哗啦”一声闷响,在他听来仿若惊涛骇浪,震得他耳膜生疼。他慌乱地打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瞬间喷涌而出,水花四溅,打湿了他的衣裳。他双手伸进水下,任由湍急的水流冲刷着那些罪恶的痕迹,手指机械地揉搓着,试图洗去那黏稠的暗红色血污。
此时,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水珠顺着手臂不断滑落,溅湿了地面。可即便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被一种莫名的执念驱使,又好似在进行一场神圣而不可亵渎的仪式。他眼神空洞却又透着几分疯狂,紧盯着盆里的东西,直到那些内脏在他眼中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才用颤抖的双手将它们捧起,小心翼翼地放进冰箱,妄图凭借这一方小小的冰冷空间,藏匿住那足以让世界崩塌的天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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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门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砰”声,袁祥峰靠着冰箱滑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殊不知,这罪恶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再也无法逃脱即将到来的风暴。
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线宛如轻纱,透过淡薄的窗帘缝隙,丝丝缕缕地洒进屋子,给屋内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暖调。这本该是开启新一天希望与美好的时刻,然而,命运的齿轮却悄然转向了黑暗的深渊。
袁莉在这缕晨光中悠悠转醒,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身体却已习惯性地开启了每日的忙碌模式。她睡眼惺忪地披了件外套,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向厨房,脑海里盘算着今天给家人准备些什么简单又实惠的早餐,或许是熬一锅热气腾腾的米粥,再煎几个金黄酥脆的荷包蛋,平凡却也温馨。女友苏瑶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手机,嘴里不停念叨着最近在网上看到的奇闻轶事、邻里间的家长里短,声音在静谧的清晨格外清晰。袁祥志的房门适时地打开,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脚步拖沓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显然还未从昨夜的睡梦中完全脱身。
当袁莉伸手握住冰箱把手,轻轻一拉的瞬间,一股寒意仿若实质化的冰锥,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冰箱内部,原本用来存放新鲜蔬菜、牛奶鸡蛋等日常食材的地方,此刻被一堆堆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内脏占据得满满当当。那些脏器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色泽,表面还凝结着未干的血水,在冰箱惨白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有的脏器形状依稀可辨,像是无声地诉说着生命消逝的惨烈;有的则破碎模糊,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扯过。
袁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近凸出,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片刻之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她喉咙深处喷涌而出,划破了清晨的宁静。这尖叫里饱含着震惊、恐惧与不知所措,如同受伤野兽的悲嚎。苏瑶和袁祥志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瞬间睡意全无,匆忙循声赶来。
苏瑶刚踏入厨房门槛,目光扫到冰箱内景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当场。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呕吐出来,可胃里依旧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袁祥志随后赶到,他的脚步猛地刹住,眼睛同样瞪大,死死地盯着冰箱里的景象,脸上的困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恐与茫然。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一时间,厨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三人剧烈起伏的呼吸声,仿佛时间都为这惊悚的一幕而停滞,没人能预料到,这一看似普通的清晨,竟会被如此血腥、诡异的场景彻底打破,而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危机与挣扎。
此时,屋内的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死寂沉沉,唯有众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回荡。窝藏在他们家中的付瑞刚,一直以来都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对周遭的风吹草动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他本就是个在社会边缘游走的人,常年混迹于那些鱼龙混杂、法律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靠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谋生,也正因如此,与同样深陷泥沼的袁祥峰结识,如今暂时栖身在袁家,躲避着外界的追查。
付瑞刚正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手里随意地翻着一本早已过期的杂志,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听到厨房里传来的惊呼声,他微微抬了抬眼皮,放下杂志,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迈着沉稳却又透着几分警觉的步伐朝厨房走去。一进厨房,看到众人惊恐万分的模样,他的目光顺势投向冰箱,当看清里面堆满的东西时,他那原本就深邃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如同猎人锁定猎物一般,紧紧盯着那些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内脏,沉默片刻,开口问道:“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内脏?”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审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让气氛愈发压抑凝重。
袁祥峰在房间里如坐针毡,心脏狂跳不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濡湿了衣领。他听到付瑞刚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硬着头皮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现身,便立刻感觉到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自己,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微微上扬,却牵动着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他故作镇定地撒谎道:“我昨晚路过一个卖猪肉的摊子,老板急着收摊打折促销,我看便宜,就多买了些猪下水,想着能给大家改善改善伙食。”说话间,他的眼神闪躲游离,像是受惊的野兔,不敢与众人直视,偶尔目光扫过,又迅速移开,手也不自觉地在衣角上揉搓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将衣角揉得皱巴巴的,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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