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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哭累了,有护士上前搀扶她,她才像是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被人拖出了手术室。
她整个人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希望,整个人形同枯槁,没有了任何灵气。
孟亦白眼里看到的她,好像已经和一个死人无异。
她眼睛无光,神情呆滞,旁边的护士喊了她好几声,她才恍惚的转过头。
“那是你的家属吗?”护士指了指孟亦白问她。
沈稚脑袋消化了这一句话的内容。
是她的家属吗?
孟亦白是她的家属吗?
她没有家属了。
孟亦白眉头皱了皱,走过去把她给接过来,让她站稳身体。
沈稚也如同木偶,任凭他摆弄。
“沈稚,抬头。”
像是被输入了指令,沈稚抬起了头,目光毫无停顿的看着他。
好像是在看着他,又好像不再看他。
失去了亲人的痛,孟亦白知道自己无法安慰。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稚有多爱她的外婆。
不然,以她这样铁骨铮铮的志气,是不可能跟自己达成交易的。
可现在外婆不在了,他们的交易还有必要继续吗?
孟亦白眼眸深了深,“沈稚,你在看什么?”
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不对劲。
沈稚眼睛空洞,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出声:“孟先生。”
她的语调没有波澜,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像是被扎了一下。
她已经痛到失去情绪的表达,只是机械的输出。
孟亦白垂下眼,“嗯”了一声。
“我没有外婆了,对不对。”
孟亦白心揪起,他挪开视线,“你外婆会守着你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若是之前,孟亦白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生老病死,本就是世事常态。
人的死亡是既定事实,不会被意愿或者是行为干预。
说实在的,只是早或晚的事罢了。
他是唯物主义者,此刻却说出“会在你看不到地方守着你”这样的话。
沈稚抬起头,整个人依旧很低沉。
她一时半会走不出来。
孟亦白只好叫来了张维新,自己一直陪着沈稚,让张维新负责有关沈稚外婆的后事。
张维新办事效率很高,没过一会儿就已经跟医院那边定好了流程。
他回来一看,孟亦白还搂着沈稚,沈稚眼睛毫无光芒,像是任人摆布的娃娃。
张维新想起刚才梁静允打来的电话,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汇报。
现在,他拿不准自己老板到底更在乎谁了。
哎,赚钱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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