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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知道这是莱克斯与别的人的婚姻前奏，他也知道对象是个哥谭出了名的有钱人，但是这张脸依旧出乎意料的眼熟。

他清楚的记得对方向莱克斯提出的结婚建议，照理来说他不应该在发现莱克斯真的打算和对方结婚了以后感到如此惊讶，可问题就在于，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莱克斯是如何立场坚定地拒绝了这个提议的。

假如他没有目睹过那一幕，也许他会觉得布鲁斯真的是莱克斯在经过了孤独堡垒的一切后让他能感觉好上许多的对象，尽管他会对莱克斯间隔了这么短就找到下一个男友感到失落，也会有种莱克斯实际上是被趁虚而入的感觉，但做出错误的事情的人是他，那么莱克斯怎么选择他本都不应该过多的干涉。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莱克斯说过韦恩的实验室令他心动，如果当初莱克斯拒绝布鲁斯的原因是他正在与自己交往——他不应该在此时为这一点感到高兴，他们已经没有更多关系，可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会对已经不再拥有的恋人的忠诚而怀念——那么现在莱克斯会同意与布鲁斯的结婚，是否便真的是如外界所说，是单纯的利益结合？

于情于理，不论莱克斯与布鲁斯的婚姻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利益，克拉克都不应当再多干涉，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觉得这是不该发生的。

莱克斯是个在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那种人，要说是站在了人类的顶端，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他完全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研制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赚取想要的钱财，他不应该为了那些东西而与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

当然，以他们发生过的对话来讲，不能武断地说莱克斯与布鲁斯之间没有关系，毕竟他们一定是认识了很久了，韦恩甚至知道莱克斯童年的一些事，从某些角度而言对方或许比他这个前男友要更了解莱克斯多了，可是婚姻不是建立在这些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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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确实是个外星人，然而无可否认的是，即便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的确会因为与生俱来的能力而与常人不同，可在许多观念上，他与普通人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来自堪萨斯州的小镇男孩就是作为一半的人类而生活在地球的。

他的婚姻观正是由他的人类父母帮助建立的，而他的父母十分相爱。

如果在场的是任何一个他不熟悉了解的有钱人，哪怕心里不怎么赞同，克拉克也不会对这种利益结合发表什么行动，可是现在在场的人是莱克斯。

“卢瑟先生。”纯黑短发的小记者举起了提问的手，他的前男友为他的这一举动眯起了眼睛，但仍然没有拒绝，而是仿佛他们从不曾认识一般示意他继续自己的问题。

克拉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小款的记事本与他高大的身材相衬有种滑稽的笨拙感，放在他的身上却不会有人注意这种问题，尤其是他的口吻和问题都有点与形象不符的犀利时。

他说：“有不少的人都猜测你与韦恩的婚姻是出于利益需要，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一出来，彼得看向克拉克的目光已经完全称得上惊异了，倒不是说在此之前他就没有关注克拉克，只不过饶是他也没有想到克拉克在轮到自己时问的会是这种问题。

他是说，当他们彼此发现对方都在这场采访的现场时，克拉克看上去还是很愧疚的，而这个问题虽然说不上恶意，却也算得上不给面子，因为这场采访虽说是请了很多不同的报社，但是实际上就差不多是面子工程上的秀恩爱的，了解这一行的都知道这基本是流程，克拉克何至于如此沉不住气？

就算他再不满莱克斯和别人结婚，也没有必要在这个关头提这种问题，这只能让莱克斯对他的印象更加糟糕，他不信克拉克会想不到这一点，以致于在发现这个氪星人在提出这个问题后丝毫没有后悔之意，甚至气势都升起不少时，彼得不由得多观察了一下克拉克是不是又被什么东西影响性格了。

毕竟这实在很像是被影响后的超人会做出来的事。

但是很遗憾，并没有，所以这是克拉克发自内心想要问的问题。

莱克斯在克拉克话落后停顿了半秒，接着扯出了公式化的表情，“我不否认我们的婚姻会在各方面产生影响，包括利益问题，但是在感情上，我和布鲁斯也有着多年的基础。”

多年的基础。彼得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待下去。

如果那算多年的基础，那他们交往的那段时间又怎么算？克拉克的脑子里瞬间跳出了这个问题，脸上有面无表情的趋势，最终理智阻止了他往不应该出现的方向发展。

眸色灰棕的哥谭之子没有说什么，但在莱克斯说完这句话以后另一只手覆上了他们交握的手，与红氪石截然不同的婚戒在此时显眼至极，并且最重要的是，那不是被强制戴上去的，莱克斯完全自愿让这个人类把戒指套在他的手指上。

超人的视力委实好得过分，即便是离被采访的两人有一定距离，他也能看见莱克斯戒指下几乎被完全遮住的疤痕，而布鲁斯看向他的视线直白得不加掩饰，满含警告意味。

他知道。克拉克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随即发现自己现在这么恍然大悟是多么愚蠢，韦恩当然会知道红氪戒指的烙印，莱克斯现在手上的那枚戒指说不定就是他亲手戴上去的，韦恩怎么会不知道他跟莱克斯的关系？更何况对方还曾经想要收购星球日报，而那绝不是因为单纯的商业因素。

“你对……”黑发蓝眼的小记者因为突然发现的事实而在第二个问题时卡了一瞬，他又一次推了推眼镜，这回远没有开始的从容，但或许是职业素养帮助了他，克拉克最后还是顺利地说了下去，“你对你的未婚夫这些年里的前女友们怎么看？”

卷发的科学家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注视了他两秒，紧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他高兴的事一样上扬了嘴角，那双深蓝色的眼瞳里没有温情，但离冷漠也还有不短的距离，他的神色更符合意味深长的描述。

“我对布鲁斯的前女友们怎么看？”年轻的企业家重复了一遍黑发记者的问题，克拉克为莱克斯明显亲密的称呼抿了抿嘴，然后看到被提问的对象朝他身边的哥谭人看过去，那张脸再转回来的时候笑意加深了不少。

“在我们并没有建立关系的时间，双方的感情都是自由的。”莱克斯这么说，内容很官方，但克拉克莫名感觉这话是说给自己的。

人类伪装中的氪星人放弃了推眼镜的想法，只干巴巴地道：“祝你们幸福，卢瑟先生。”

如果这就是莱克斯想要的，那么克拉克不会再干涉。

然而布鲁斯接过了话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感谢你的祝福，克拉克·肯特？”他这么说，莱克斯颇感意外地看了布鲁斯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克拉克也没说什么，不过脸上的表情这回确确实实可以称得上是面无表情了。

彼得本来已经有点怀疑自己到这来的正确性了，因为说真的，不管是跟克拉克相比还是跟布鲁斯相比，好像他就总是晚上一步，他在克拉克与莱克斯已经成为情侣后才算真正认识了莱克斯，而论所谓“多年的基础”，原本他是有机会同样与莱克斯相识多年的，但他好像就是错过了不止一次。

不过这些原本都没什么，哪怕他会产生一种“如果他认识莱克斯够早就好了”这样的想法，那也是正常的情绪反应，而在既定的现实面前，他不会去干涉或者阻挠莱克斯想和任何一个人建立恋爱关系的选择，可是当克拉克继续问到布鲁斯的前女友问题的时候，他发觉了一些问题。

作为恋爱中的人而言，他们都……太淡定从容了。

这并不是说恋爱中的人就不能是淡定从容的，更别说像是布鲁斯这样的家伙也可以算是经过了一些岁月的磨砺，沉稳下来了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按理来说，布鲁斯才应该是那个更加沉稳的一方。

他不是说布鲁斯今天的表现看起来不够沉稳，只是相比于莱克斯来说，他的言行举止就能让人十分轻易就看得出来对莱克斯的关心与重视，至少他眼睛还没瞎，这个男人看向克拉克时候的眼神他可没有那么快就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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