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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晴雯姐姐的覆辙（第1页）

“那，那不行！那是我们定下婚姻的约定的第一个春天，我想，她这一辈子，从此只会属于我了，我想，她也会想，我的这一辈子，只能依托于她了，所以，你可能不知道，那张陈旧的仿佛从远古蛮荒时代流传下来的灰黑的木床，那床大红的绣着硕大的白色牡丹花的温暖的棉被，还有禾花娴静地摸进棉被里的那种从容不迫，都在驱使我想入非非。

石峰村的山外，还是山，每一条路，都充满了荆棘，荆棘中夹杂着耀眼的鲜花，它们都常年萦绕在氤氲的雾气之中。我想，我和她的这些秘密，会永远弥散在这无声无息的崇山峻岭之中，被风吹散，被雾消融。

却从来不曾想到，如此的秘密，会在这样的山坳里，竟然会再次复活！力莉，你就当没有听到吧，我，我不该说这些的，要说，也是要和禾花一起，暖暖地躺在棉被里，回忆那生涩的，可以让她付之一笑，却只能让我汗颜的过去。”

他迟疑地，然后坚决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因为他想到了一句话:“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过分的贪欲，会让自己跌落悬崖，粉身碎骨，就像那个貌若天仙的王熙凤。

“可笑呢，老师，和禾花，在棉被里！说起那过去的事情，嘻嘻！”她温柔地揉捏着他缩回去的手，肩膀的起伏传递进了他的心头。

“要不，我们来写一篇想象作文？”当四围的天籁包围过来时，她忽而笑道。

“哦，你不是最怕写作文吗？”他表示怀疑。

“不，今天晚上，我们用嘴写，不用笔写，我帮你改，你帮我改，哼，我也要当一回你的老师！”她抓挠着他的手心。

“可是，我已经多年没写了。哪有老师写作文的？不行，你写就行了！”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不写作文，已经五六年了。

“那不行，身体力行，老师也要带头。况且，这是你最感兴趣的题目呢，我已经为你量身定做好了题目，就叫《现在的她》！”

“现在的她？谁？”这题目果然新颖，有现在，必然有过去，她，是谁呢，有悬念。

“当然是你的禾花啦，你不是想和她一起躺在棉被里说那过去的事情吗？我就在想，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一大波鲜活绚丽、多姿多彩的画面，已经涌进了我的脑海，我不说，都不行了。啊呀，我忍不住了，我现在就要给你描述我的想象，你，只管听，可不能模仿我的描述哈。

禾花，她，正斜躺着身子，哺育着她的半岁的儿子。月光，轻柔地打在她雪白的脸庞上，将她的眼神，引向窗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不错的，她的思想，她的灵魂，已经随着李白回到了她半年没有回去的家乡。那里，也有一扇窗，小木窗，窗内，她和她的初恋，依偎在一起，他也想像她身前的小儿一样，餐风饮露，一饱饥肠。

然而，他傻傻的，找不到方向，寻不到源头，直到饿成皮包骨头，零落成秦朝骷髅，他也无法声张。

她‘扑’地一笑，震脱了小儿的嘴。小儿‘哇哇’大哭。门‘哐啷’一声开了，她的屠夫，正驮着一把杀猪尖刀，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恶狠狠地骂道，‘狗——鸟的，老子大肥猪不只杀了几千头，你丫的连一只小猪崽子都养不好，再让他哭闹，我要割下你的小烂桃’，摔门而去。

禾花，也就是你的她，赶紧把小烂桃——，你知道的，塞进小儿嘴中，口中喃喃念道，‘狗——鸟的，狗——鸟的，那你就是狗吗？要是我的尊在，他会把我供成端坐莲花上的观音。小猪崽子，你哭个傻嘞，你亲爸在，就是找不着北也会对我温柔相待。’

说也奇怪，这小儿听了此话后，啥也不喝了，陡然沉沉地睡去。殊不知，他的魂儿啊，已漂漂荡荡，漂到了一片山谷之中，一个仙人一样的女孩，牵着他的手，要他梳理她的一岁一枯荣，他却嘟哝着说，‘力莉，不行，那不行！’”

“力莉，不行，那不行，你不是在骂我是小猪崽子吗？”他打断她的口头作文，羞赧地问道。

“何止呢，我还安排你与禾花共度了好几个春宵，不然，小猪崽子是怎么来的呢？”

“你这是杀人不用刀啊！”

“没错，就是你说的软刀子，谁叫你那么木？”

“不过，你讽刺我，也太恶毒了些吧？”他对她的构思是满意的，有哪篇作文，有这么高的讽刺艺术呢。

“我还没写完呢。就打断了我的文思泉涌，你好毒嘞！”她用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扎了他的手掌心一下，继续说道：

“这时，杀猪佬兴冲冲地推门进来，顿时，满屋子的酒香让人沉醉。他用他宽大的手掌将小儿抱到黑暗的墙角，吼道，‘臭小子，别耽误——我跟你娘的好事’，抱起你的她就乱啃，你的她难为情地说道，‘他爸，不要享用得太猛，只留清气满乾坤，仅留一份给儿孙！’

屠夫当时就不高兴了，罚她跪下。

所谓时不我待，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家店，他望着前方，就是一阵横冲直撞，还喃喃说道，‘鸟——你那狗不拉屎的臭老九，害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得自由，要是再让我脑中想到一次他，我要奔赴千里剁下他的那一个，煮熟了再去喂狗！’

禾花梨花带雨，泪眼滂沱，心中默道，‘早知有这段秦桧给岳大帅的莫须有，我早该为我的尊解开那粒顽强的锁！’，以免再一次重蹈大清时代晴雯姐姐的覆辙！”

他顿时晕倒。

“怎么样，被我倾倒了吧？”力莉拉起袁子温，送上一口水。

“没有二十年的功力，写不出这样歹毒的作文，我怕是，你自己也没弄懂其中的意思吧？”说实在的，他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从俚语谩骂中稍微领略了其中一些意思。

“是啊，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掌心，你的力莉逃不出启蒙教祖的心胸，我是一边编，一边讲，一边想着肥婆传播甚广的那本书。”她的手，就像一把杀猪刀，在他比肥猪还狭窄的后背的后背上划着大大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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