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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盒子留下之后,风干鸡说在山外有人接应我们。于是夕羽惠也不强留,派人将我们送出了腾龙山。我们也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辆马车,然后上了马车就奔小县城去了。
我们并没有在县城里停留,而是直接有车将我们接走。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好像和风干鸡很熟络,见了风干鸡马上就是点头哈腰的样子。他看到了四爷,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便不再与我们搭话。风干鸡从车的后备箱里,拖出一个像小床一般大的制冷容器,然后将虵王的头就放进了容器里面。看来我猜的没错,四爷这趟原本是想把虵王直接从这里带走,但是现在我们只把一颗蛇头带了回来。难道四爷就那么有信心,可以成功将一个活死人从这里带走?
我现在累的要命,也不再多去想这些复杂的事情。越想反而让自己越压抑。于是我一上车便倒头就睡了,临走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来的这个地方叫做佤枋。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之后发现我们已经快要进山东了。周围的车牌基本上都是挂着“鲁”字开头。风干鸡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大凯则在一旁照顾四爷。我听大凯说,四爷这几天精神一直不好,人也总是昏昏迷迷,他怕四爷落下什么后遗症,说是到了青岛就先送到人民医院检查检查。我见大家安好,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喜悦。现在再也不用担心一觉醒来,我们中间会有人突然的消失,再也不用担心突然窜出来的异兽,和随时都会开启的机关。也再也不必为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苦恼。云南之行就好像是一个恶梦一样,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疤痕。这一觉是我最近几天睡的最踏实的一次,也许也是因为这趟云南之行,把这本来就外强中干的身子骨折腾的够呛。人在极度劳累中往往神经会异常的放松,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大运动量之后,睡眠质量总是相当有保证。
我也想过了,四爷如果不主动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也不会再执着的去追问了。有些事情也许不知道,我反而会过的比较轻松。
不知道风干鸡和大凯说了什么,最终大凯也没有带着四爷去青岛。而是我们一行直接回到了潍坊。
到达潍坊时天已经擦黑了。大凯说要带四爷去89军医院住院观察观察,让我明天直接去医院找他们。于是我就在北海路下了车,下车时风干鸡让那个中年司机给我200块钱,让我打车回家。我摆摆手对他说道,这里离我家也不远了,我自己可以直接走回去,然后就下车了。谁知那个司机,直接屁颠屁颠的跟了下来,一甩手给了我500,那叫一个敞亮,表情一个劲带着献媚的笑,让我看着有点不舒服。我说了声谢谢,司机冲我点点头,一溜烟就又跑回了车上,很快车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入秋时节,街上已经人烟稀少了。我现在和难民一样,打车我都不好意思。估计也没有哪个司机愿意载我。其实离家也不远了,于是我直接就走了回去。那几天一直在车上睡觉,身体恢复了不少,走着几步也是不在话下。我来到小区门口,去传达室给阿良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我的手机还有家里的钥匙给我送过来。阿良接到我的电话又惊又喜,一个劲的向我问东问西,我也不理会他,只是让他快点过来。
大概也就是10钟左右的时间,我就看到阿良的车开了过来,于是我从传达室里出来,阿良竟然没有认出我。我叫了他一声,他愣是瞅了我半分钟才一惊一乍的跑过来。
“少爷,你这是被卖到山区里刚逃出来啊?”他看着我惊讶的问道。
“差不多吧,你现在什么也别说了,帮我回家拿上衣服,然后送我去洗个澡。”话完,我就示意他快点去,阿良也不再多说,先让我去车里歇着,他一路小跑去给我拿衣服了。
阿良这个人十分的细心,在路上,他把车停到了一个kfc门口,然后下车给我买了一些快餐让我垫垫,说是看我应该是没正经吃饭。还说老爷子以前教他一句话,叫做“饱不剃头,饿不洗澡。”我问他最近这几天家里都有什么事吗?他只是说:“除了老爷听说你没去他给你报的学习班上课,说你回来要把你腿打断,就没别的太重要的事了。”我“呵呵”笑了笑,想想这些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老爷子非要让我考毛国考,给我报了一个学习班,我就去上了一天课,其余时间都是阿良替我去的,估计老爷子见了我轻饶不了我。
阿良很知事,并没有再继续问我这几天失踪失去干嘛了。把我送到洗浴中心之后,他问我多久过来接我,我说不用了,一会自己打车回家就好,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随后他给了我一张透支卡,说是让我拿着先用。我也没有托退,就把卡收到了口袋里。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洗澡,身体泡在浴池里好像完全酥掉一样。不知不觉中我居然在浴池中睡着了。我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万龙殿,一个人正从那水潭中,慢慢的朝我爬了过来。还有们口中的那个巨大黑影,又开始发出那种猛烈地碰撞声。我害怕极了。于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我看到大凯正低头看着我。这次是真的吓了我一跳。我突然一睁眼也把他吓了一跳,大凯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凯哥,你他妈想吓死我啊?”我没好气的和他说。
“我操,小爷你睁眼睁得太他妈是时候了,吓了我一跳啊。”
我拿毛巾抹了一把脸说道:“你穿着衣服来这洗澡?也太前卫了吧。这里可不让洗衣服。你还是来享受特殊服务的?特殊服务不在这个地方。你要去楼上。”
大凯也不和我打哈哈,小声的和我说:“四爷让咱俩去找小哥拿东西。你快抓紧冲冲身子,咱快点去,四爷话说的很急!”
我连问:“拿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问。就被大凯从浴池中拉了出来。随便冲了一下身子,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就跟着他上车了。开车的还是那个中年男人,他见我上车,又是一阵寒暄。
车开的飞快,最终在一间小诊所门口停了下来,我下车四处看了看,这尼玛都出了市区了,我估计在往前走几公里就直接上青银高速,回青岛找老爷子了。
那诊所暗着灯,中年人在前面引路,我们从后门进了诊所。一进门,我就看到风干鸡坐在上楼的台阶上抽着烟。看到我们来了他才把烟熄了。朝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跟他上楼。中年人很自觉地在楼下等着,只有我们三个上去了。风干鸡并没有开灯,而是点起了几根蜡烛,我才看清楚这二楼的情况。里面大概是一个手术室之类的屋子,十几平米左右,墙都烂的退了好几层墙皮了。里面放着一张手术床,床上放着那个小床大小的容器,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手术工具,手术床和那些工具却是非常的新,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准备的,和这间屋子有点不搭。
大凯先开口说道:“小哥,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黑灯瞎火的喜欢玩浪漫。四爷找我们来拿东西,东西在哪呢?”
风干鸡朝手术台看了一眼,说:“东西还没有取出来,现在还需要你们的帮忙。”说完,我们都来到了手术台旁边,风干鸡大凯那个容器,一阵冷气外溢,我出意外我又见到了“可爱”的虵王头,那颗金色蛇头居然在容器中丝毫没有腐烂,而且被风干鸡斩下的地方居然还在流血。风干鸡示意我们将蛇头摁住,然后他戴上手套,看来虵王这颗脑袋也不保了。
我突然想到那些蛇脸怪人身体被砍之后,会有无数金蛇从身体中游出,便马上把这件事告诉风干鸡,让他给我们找点防护设备。他只是说:“如果他头颅里有蛇,那么咱们早就死了。”不等我反驳,他就已经动手要给虵王开颅了。有了上次给女尸开颅的教训,我这次直接把头抬高,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手里已经感觉的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我还在纳闷,都死了这么久了,难道血还是热的?但是自己又想了想觉得不对,蛇是冷血动物,血不可能是热的啊!但是这一次我牢牢地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坚决不去低头看。
“原来这蛇头不是天生长在上面的,是被后来套在上面的啊!”大凯在一旁惊讶的说。随后我清楚的听到手术刀落地的声音,大凯也是一声尖叫。我有点纳闷了,这是怎么了?风干鸡都能把手术刀弄掉了。我问了一遍看到什么了,没人回答我。然后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我看了看风干鸡和大凯,两人脸色都是煞白煞白,表情完全僵住了。
这时风干鸡才慢慢地说道:“你自己看吧。”我想大不了就是那种恶心的场面,在云南见多了,也不差这一次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把他们两个都吓到了。
我低下头一看,脑子一下懵住了!全身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我自言自语道。
只见在那金色的蛇头里还有一个小脑袋,那脑袋并不大,可以说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小,但是脑袋上却长了一张我们无比熟悉的脸,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这张脸不是别人,就是和我们朝夕相处多日的——夕羽惠。
【第二卷末戗妖都】
第一章惊魂未定(上)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就像在异度空间一样。这颗头颅的大小比正常人的略小,头发被完全的梳到了后面,将整个脸完整的呈现在眼前,就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样。脸上的表情很安逸,甚至还带着夕羽惠那种标志性的浅浅微笑,让人看上去并不可怖。我的心里早已是五味杂陈,这张脸如此的熟悉,却又变的如此的陌生。我甚至开始怀疑和我们朝夕相处多日的那个“夕羽惠”究竟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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