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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弥漫着浓浓血腥气的房中开始有下人焚起昂贵的胭脂色香料,驱散室内让人不适的气味,季玄婴躺在床上,黑发湿透,脸色苍白,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衣物,盖着一幅薄被,沈太沧怀里抱着一个用蓝色襁褓裹着的婴儿,看着婴儿头上那鲜红的印记,叹道:“是个侍人……”季玄婴微微睁开眼,有些费力地伸出胳膊,沈太沧见状,就将婴儿小心地递给他,季玄婴看了看孩子,眼中说不清楚是什么神色:“……我本以为这次会是个女孩。”
一时自有人将孩子抱去喂奶,沈太沧坐在床前,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子,叹道:“还好,这孩子比起他哥哥,倒是省心许多,不像当年生平琰那样令你受苦。”话锋忽又一转,沉声道:“这等大事,你竟是丝毫没有露出口风,若非今日孩子出生,我虽是你师父,却是还半点也不知情。”季玄婴似是颇为疲惫,淡淡道:“……之前我已生过平琰,如今无非是轻车熟路,再生一个罢了,何必惊动大家。”沈太沧眉毛一竖,斥道:“荒唐!”但他虽生性冷厉,但对自己这个弟子,却是犹如慈父一般,当下只得松了气势,道:“罢了,你先休息,养足精神再说。”
季玄婴瞳孔深处却没有丝毫疲惫与迷糊的样子,唯有一片清明,他虽虚弱,眼神却还是明澈如水:“这个孩子交给他父亲,名字就叫师倾涯罢,当初平琰既然是在我身边养育,那么这第二个孩子也理应给映川抚养。”沈太沧闻言,下意识地就一口反对:“这如何使得!”但季玄婴眼中却透着一份自有的坚定与平静,他要做的事情,便是他的师父也不能阻止:“……师尊,我意已决,还请不必再劝我了。”沈太沧无言,他深深看着自己视作亲子的季玄婴,这个孩子早就长大了,高贵,美丽,淡雅,坚毅,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蜕变成最为清透的样子,如冰似雪,看着对方平淡的模样,沈太沧分不清自己心中是个什么味道,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也不想说出来,季玄婴好象知道他的感受,闭目道:“当年我说过,映川他是我的心魔,后来我与他在一起,陆续经历过很多,一个普通人一生中应该经历的事情,我已经经历过了,也都一一品尝过,明白是什么滋味,由此,他也不再是我的心魔……不是不爱,只不过在我眼中,一切都开始简单纯粹起来,他现在若来见我,我还是愿与他浓情欢爱,但一年后,十年后,百年后,将来是否有一天我将不再对他有情,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不能够回答。”
季玄婴静静睁眼,心神却不由自主地追溯到很久之前,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他平静地道:“从很久之前我第一次拿起剑的时候,或许就注定了很多人都只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因为谁也不确定是否有人可以陪伴我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能够确定的,只有我手中的剑……将来或许一如既往,或许相忘于江湖,这些都不必刻意,一切都只随缘罢了。”
沈太沧闻言,一瞬间肃然而惊,他的视线与季玄婴对上,顿时只觉得自己看见了无尽深邃的星空,简简单单,又无比璀璨,仿佛是透明的,其中流露出来的,是绝无压抑也绝无勉强的感情,最真实不过,最自由不过,冥冥之中,沈太沧已明白过来,他长长吐气,感慨道:“当年你尚且年幼之际,上一代宗主便已说过,你日后或许会走上最纯粹的剑修之路,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
☆、二百六十七、剑指天下
且不谈季玄婴已为师映川又添一子师倾涯,却说此时在蓬莱,由于宝相龙树源源不断地供应大量的珍贵药物以及天材地宝,宁天谕的伤势已经渐渐好转,大致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此一来,他自然就不会在此地继续停留,于是当他再一次将宝相龙树送来的原料配制成药品服下之后,便决定离开蓬莱,返回摇光城,毕竟他如今身上还有不少事情,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宁天谕缓缓从滚烫的水中现出身形,他雪白的皮肤表面冒着白色的淡烟,如同水蒸气一般,一时宁天谕赤足走上岸,手一伸,不远处的衣物自动便被他摄到手中,很快就穿戴整齐,这时脑海中师映川的声音幽幽响起:“身上的伤基本已经恢复,你应该回来了。”宁天谕眉头微微一皱,他感觉得到体内的那股蠢蠢欲动之意,知道师映川的耐心已经即将告罄,若是自己再无反应,想必对方就要强行夺取身体的操纵权了,于是他便拧了拧眉,说道:“你若是要……”
话还没说完,眼中的精光突然涣散开来,下一刻,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眸中红光缓缓流转,就见青年慢而轻地活动了一下四肢,浑身的骨节立刻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舒爽地轻叹道:“总算是出来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宁天谕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过是短短一段时间而已,若你像我一样蛰伏这些年,岂不是要发疯?”重新控制了身体的师映川双眼隐约闪烁着红色的光晕,淡淡道:“在这一点上,我确实不如你。”他说着,忽然张口一吸,滚烫的温泉里便有一道细细的晶莹水线腾空而起,飞入他的口中,明明是可以把肉烫熟的温度,师映川却好象完全不受影响,只是让那带点微涩味道的沸水在口中打了个转,这才缓缓吞下,一面将满头黑发挽起,以簪子牢牢固住,一时他仰起头,看天上闪烁的星辰,不知为何,心中就生出了一丝如饮美酒般的畅快,将这些日子里积聚起来的戾气徐徐抒发殆尽,叹道:“自由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好,我第一次才知道。”
师映川活动了一会儿,又吃了些东西,这才离开此处,前往宝相龙树居住的伏龙岛,很快就来到了听月楼,这时已是入夜,群星满天,师映川凝神感应,确定了宝相龙树的位置,他来到一间屋外,推门而入,里面正在处理公务的男子顿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来,师映川微笑道:“我这样不请自来,算不算是恶客?”灯光下,青年一身雪白的长袍,而肌肤更是洁白得与衣裳几乎分不出界限,面上神情从容柔和,唯有一双血眸红光幽幽,与整体感觉似乎有些矛盾,但也更透出一股异样的魅力,在屋内这般深沉而静谧的氛围中,分外显眼,宝相龙树在看到这双眼睛的刹那,就已经知道了来人的真实身份,因为从‘那个人’的眼中根本看不出任何可以把握到的情绪,然而此刻,却能看到熟悉的柔和色彩……他霍然起身:“川儿?”
“……是的宝相,的确是我。”师映川含笑微微,缓步走向宝相龙树,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喝了一半的茶水很自然地喝光,又拿起茶壶,重新倒满,递给了宝相龙树,一面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的伤也差不多已经养好了,所以‘他’眼下已经不再露面,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你的男人师映川,这一点不必怀疑。”宝相龙树二话不说,直接抢上前来,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对方递过来的杯子,手很明显地微微颤抖,喉咙里好象被什么东西堵住,噎得不上不下,难受得紧,他用力抓紧杯子,然后一口喝光,紧接着丢下空杯,两手重重按在了师映川的肩膀上,面对面地仔细打量着青年——没有错,这眼神,这表情,是他的川儿无疑!
还是同样的一双猩红眸子,只不过此时已非冷彻如冰,师映川与宝相龙树目光相对,两人静了静,然后就都笑了,不过紧接着,师映川只觉得肩头一紧,却是宝相龙树忽然抓紧了他的肩头,随即重重地将他搂进怀里,宝相龙树的力气用得很大,抱得很紧,几乎难分彼此,以至于两人不但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甚至连心跳也听得明明白白,宝相龙树发现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伴随着太多复杂到极致的情绪,一起从心底深处漫上来,眼下抱住了对方,抱住了真实的师映川,他才终于有些安心,一扫这段时间以来堆积心头、令人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沉郁,他静静地拥着青年,如同拥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半响,宝相龙树才在师映川耳边低低愀叹道:“……你让我很担心。”事实上除了这么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之外,他也不知道到底该说点什么话,因为他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言语才能够确切地表达自己的心情。
宝相龙树的声音明显走调,听起来还有些刺耳,甚至像是要哭似的,师映川轻轻抚摩着宝相龙树的背,道:“我知道是我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不过现在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要担心了,那个人……不会对我有任何伤害,你不必担心我,真的不用怕什么,宝相。”
两人一番别后诉肺腑,但彼此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到‘那个人’,末了,师映川收拾心情,道:“我也该去拜访一下两位父亲大人,来到蓬莱这些日子,还不曾见面,我身为晚辈,未免有些失礼,况且,小弟出生到现在,我还不曾见过。”宝相龙树道:“眼下时辰不早了,明日罢。”
当下两人免不了缠绵一番,良久,夜深人静,师映川赤身坐起,看着宝相龙树,宝相龙树也看着他,一只手抬起,轻抚师映川的脸,却不说什么,那眼神里仿佛有着某种奇妙的力量,令人心有所触,师映川便微笑着俯身,在对方唇上轻轻一啄:“在想什么?”宝相龙树顺势将青年揽入怀中,柔声道:“……我在想你。”听了这句话,师映川眼里的血色微微柔化,胸口仿佛有潮水涨落,他将脸埋进宝相龙树汗津津的胸膛,低声喃喃道:“我有时候总觉得很对不起你,你大概是这世间最爱我的人,然而我却从来没有给你比其他人更多的回报……很抱歉。”
“不,我其实很高兴。”宝相龙树握住师映川一把柔滑如缎的长发,放在唇间轻吻,他微微闭上眼,咀嚼着自己此刻心中最微妙的感受,他亲吻着青年美丽的黑发,语气温柔无比:“你在最虚弱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我,把我当作最可信赖的人,映川,你可知道,我有多么高兴,你会这样地信任我……我并不是很贪心的人,所以在我看来,这已经是非常足够的回报了。”宝相龙树说着,忽然睁开了眼,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发,沉声道:“不,不是的,其实我是非常贪心非常自私的人,我曾经想过,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就好了,我会从一开始就囚禁你,让你只能在我身边,只能与我在一起,只能属于我,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我的视线当中,不离开我半步……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如果’和‘假设’,我能遇见你,已经很好了。”
师映川埋首于宝相龙树胸前,默默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在此刻,他觉得平静,也觉得有莫名其妙的伤感,毫无来由,他忽然想要告诉宝相龙树,自己已经找到了赵青主,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念头在刚刚生出来之后,就一丝一丝地迅速散去了,他说:“你是个笨蛋。”宝相龙树听了这话,就笑了起来,因为他听明白了师映川的意思,他听得出‘笨蛋’这两个字背后所含着的情意,就像世上最普通的情侣之间那样,因此他觉得很开心,他亲昵地搂住师映川,就像是搂住了整个人间,他闭上眼,叹道:“这种感觉……很好。”师映川微笑道:“确实。”
翌日一早,两人梳洗之后,便去见了宝相脱不花与季青仙,师映川如今与从前不同,如此一来,见面之际的气氛就有些古怪,不过也还不至于让人觉得不自在,等到午间诸人吃过饭,师映川坐在廊下,看几丛迎寒顽强开放的红色小花,伸手摘下一朵,别在衣襟上,这时有人在他身边坐下,宝相宝花抱膝而坐,也同样摘了一朵红花,不过她却是将其簪在发髻上,花面交相映,不知是人给花增添了几分鲜活,还是花给人增添了几分娇艳,宝相宝花扶膝静静,轻声道:“……在想什么?”师映川道:“没什么。”他转而一笑,笑容似是有些空灵,半点烟火之气也无:“剪水其实与玄婴有些像,不愧是亲兄弟。”宝相宝花听他提起自己的幼弟,脸上便也露出了笑容:“是啊,确实二哥和剪水比较像……其实有了剪水之后,父亲和季叔叔之间的关系也逐渐缓和了很多,这样很好。”师映川点了点头,说道:“家和万事兴,确实很好。”
两人闲聊几句,未几,宝相宝花手抚髻上的红花,道:“你知道么,听说莲座近来闭关,不见外客,我本想去断法宗见他,但如此一来,也就去不成了,只好过一段时间再说。”师映川闻言,眼底精光微闪,他知道连江楼在上次与宁天谕的一战当中定然是受了重伤,想必闭关是假,疗伤是真,但他心里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徐徐道:“这样么……”一时瞧见宝相宝花髻上红花娇艳似火,红颜依旧,粉黛如昨,与十多年前的容色没有什么两样,心中想到她如今年纪已大,却还是孤身一人,不由得有些感慨,道:“你对他……这么些年,还没有死心么?”宝相宝花飒然一笑,并无小儿女之态,笑道:“死心?我还没死,活得好好的,如何就死心了?”师映川脑海中关于连江楼的印象已经清晰地映现出来,他低笑道:“像他那种人,若是……罢了,我只能说,你的坚持毫无意义,更何况女人的青春是非常宝贵的,耗费不起,不过,还是佩服你。”语毕,师映川起身缓缓舒展了一下腰身:“……我要回摇光城了。”
宝相宝花微讶:“这么快?”师映川眼中倒映出清透的天空,一切都渐渐归于平静,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我还有事,不能耽搁太久,要知道我并不是什么独来独往的自由之身。”他微微侧首,忽然璀璨一笑,对宝相宝花道:“替我向宝相道别罢,我就不去见他了,免得伤感,总归是有再聚之日的。”宝相宝花微微点头,似有无奈,但更多的还是淡淡的怅然,与此同时,就见师映川袖中彩光飞出,分作两份,他一步跨上,平静道:“后会有期。”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飞处,无声无息地来到师映川身边,转眼间两人便飞入半空,消失不见。
宝相宝花遥望远处,有些出神,这时有人来到她身后,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慨然长叹,宝相宝花蓦然回头,只见身后宝相龙树负手而立,神色微惘,宝相宝花脱口道:“哥……”她长睫一眨,立刻明白了什么,便不解地道:“你刚才一直在这里?那你为什么不出来跟他说上几句话?”她知道自己的修为不及哥哥,宝相龙树想必是方才一直隐在暗处,只不过自己没有发觉罢了,不过,师映川可是大宗师,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的……宝相龙树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淡淡道:“他自然知道我在这里,只不过我和他都不想上演什么矫情的分别场景,作那小儿女之态,因此索性干脆一些,不要见面最好。”宝相龙树轻描淡写地说着,只是眸中却难掩惆怅。
断法宗,大光明峰。
水榭临湖修建,有落地长窗,以青石打基修建而成的石路曲折如蛇,一直连入其中,水榭整体看去不但雅致,更是别具匠心,大日宫当年建造之时所花费的人力物力,由此可见一斑。
有侍女在前方引路,到了石路前便停了下来,纪妖师踏上石路,沿路而去,等他进到里面,一眼就看到连江楼正倚在软垫上,手托瓷碗,正在慢慢喝着,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再看那碗中还在冒着的热气,就知道里面装的必是药汁无疑,纪妖师眼见这一幕,想到从前对方无论何时都表现出来的强悍,一时间竟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两人却是谁也没有立刻开口,出现了短暂的沉寂,室内的气氛明显安静得有些过分,很快,连江楼喝完了刚煎好的药,放下药碗,脸上却是一片鲜红欲滴,仿佛快要溢出血来一般,片刻之后那诡异的颜色才逐渐褪去,这时纪妖师深深地看了一眼男子有些不正常的红晕的两颧,道:“我来的时候,听说你在闭关,便觉得有问题……据我所知,你近来并无突破迹象,突然闭的哪门子的关?如今看来,果然如此。”纪妖师眼中异色流转,沉声道:“你这是,受了伤?”
对于这个问题,连江楼不置可否,他站起身来,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蜀锦外袍披上,道:“……难道你是打算趁火打劫不成。”纪妖师嗤地笑了一声,负手道:“那也说不定。”不过他很快又收了散漫之色,皱眉道:“你是如何受的伤?莫非是练功时出了纰漏?”连江楼微微扬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朝外面走去,转眼间两人就已来到室外,凭栏当风,此时一阵风吹过来,吹动衣袂,有若仙境,然而纪妖师眼中却突然一道电光闪过,他猛地一震,却是紧紧盯住了连江楼之前一直掩在衣袖中的右手,那里,是五根手指!原本这应该是正常的,普通人本就是五指,但连纪妖师很清楚,连江楼那里明明就应该有六根手指,但现在,哪去了?
“……你不是练功出了岔子,是与人动手才受了伤!”纪妖师双眼如电,上前一步来到连江楼身边,下意识地便探手去抓连江楼的手,连江楼脸上也不见有什么表情,只是将右手微微一动,藏于袖中,看了纪妖师一眼,没有出声,纪妖师眼神狠厉,如燃幽火:“是谁伤了你?竟能令你受伤……”他很清楚,能够将连江楼逼到这个地步的,也只可能是宗师高手,这时连江楼将纪妖师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突然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是平板而毫无鲜活生气的,好象只是为了表达心情而已,连江楼临风而立,平静地说道:“……前段时间,我见到了宁天谕。”
纪妖师微微一震,虽然现在世人都知道青元教教主师映川乃是泰元帝宁天谕转世,但纪妖师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不可能认为连江楼此时说的宁天谕会是师映川,一时间纪妖师那张俊美到妖异的脸上罕见地露出凝重之色,道:“你是说……打伤你的人是宁天谕?”连江楼手扶朱栏,表情淡淡:“不错。”纪妖师眼神连续变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想到某种可能,因为他知道,无论宁天谕是因为什么出现,都没有理由与连江楼动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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