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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也不想听你说这些,任凭你再怎么巧舌如簧,我只相信我自己的想法!”师映川隐约觉得好象有一股火舌在熊熊舔着心脏,他的手按在了宝相龙树的手背上,然后抓紧了,慢慢将青年的手拿开,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宝相龙树并没有一意孤行地不合作,他松开了师映川,然而却让嘴里的话语钻进少年的心里,慢慢的慢慢的烧起来,烧到师映川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一双清深如幽水,却又凌厉如刀子的眼睛在师映川的脸上刮来复去:“……我要做你的情人!目前我们两个人之间这样温吞水一样的关系让我很不安心,我要的是和你很亲密地在一起,而不是仅仅保持着朋友一样的距离!”
“那你想要怎么样?”师映川似乎恢复了平静,他看着宝相龙树冷静却渴望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情绪上的冲动,甚至有赌气恼怒的意味,竟是让他脱口而出:“你就这么想要我?既然你说过你愿意为我雌伏,那么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刚一出口,师映川就后悔了,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但宝相龙树哪里容他退却,已是一把攥住了师映川的手,目光烧得像是铺天盖地的火焰,他握着师映川手掌的那只右手再次握紧了三分,心中有什么东西剧烈翻腾,仿佛阳光突然间穿透而入,把整个世间都照亮了,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明媚起来,宝相龙树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心头的汹涌情潮,死盯着面前被他攥住了手的师映川,恶狠狠地道:“……这是你说的!”
“我……”师映川在这一刻终于手足无措,他本能而战栗地推拒着,结结巴巴地试图分辩,然而却完全底气不足:“我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宝相龙树斩钉截铁地打断:“只是什么?映川,不要告诉我刚才只是你赌气的话,那根本才真正是你心里想说的。”青年的声音突然又柔和了下去,缓缓对师映川说道:“一个人既然活在这世上,就应该活得自由随心,很多事情其实没有必要考虑太多,想到什么就去做,这才是自在。”
宝相龙树说着,如同蛊惑,如同引诱,师映川只觉得脸上的温度急剧升高,甚至已经差不多可以燃烧起来,他觉得眼下所发生的一切实在荒唐,但宝相龙树却已经扯住他的手将他往林中拉去,师映川枉有一身武功,此时却跌跌撞撞地好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样,身不由己地被青年拉着走,头脑中一片乱七八糟,正茫然间,后背忽然碰到一处坚硬的物事,原来是被推在了一棵树上,脊背紧抵着树干,师映川脑中一个激灵,正欲挣扎,一双有力的手已经将他紧紧拥住,随即有温软的东西凑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唇。
灵活的舌头强行钻进口腔内肆无忌惮地到处游走,缠住少年显得无比僵硬又无比笨拙的舌,主动地邀其嬉戏,宝相龙树仿佛品尝着什么东西一般舔舐过少年嘴里的每一个地方,将每一颗牙齿都细细地用舌尖刷过,顿时引起一股人体本能的怪异感受,似乎是酥麻,又似乎是痒,师映川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年轻脸孔,那直直望着他的一双幽深黑眸中正蕴藏着蛊惑人心的东西,此时此刻,一丝无法描述的感觉从尾椎处猛地直冲脑中,令少年的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栗起来,这不是与女性之间那种香软温适的接触,而是男人之间才会有的赤裸裸攫取与占有,包含着冲动、急切、快感、慌乱等等,是异常陌生的体验。
此时宝相龙树的气息已经加重了许多,口鼻间更是时不时地发出粗重的喘息,他忍不住一只手顺着怀中少年的脊背就向下摸了过去,顺道扯去碍事的腰带,师映川立刻有所感应,右手猛地抓住了青年的手,宝相龙树却是突然狠狠一吸少年的舌尖,那种麻痹的感觉令师映川本能地一哼,右手情不自禁地松了松,立刻就被挣脱了,宝相龙树借此机会一把拽下少年的腰带与裤子,紧接着动手一抓,正正握住了一团软玉温香,那种柔腻饱满的手感,几乎令他当场呻吟出声,下身立刻就起了反应,少年的臀瓣圆翘光润,肌肤出奇地细腻柔滑,与外表的肤色带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似乎无瑕且娇嫩到了极点,宝相龙树全身都开始兴奋起来了,他重重揉搓着少年的臀,另一只手就去解开两人的衣裳。
“……宝相……你给我赶紧……唔……松手……”师映川底气不足地从那被人吸吮不已的唇中挣扎着说出话来,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只火热的手正从他的小腹上滑过,在他下身的敏感处轻轻一拨,然后一把握住,令他猝不及防地‘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贴实的触感刺激着最敏感的地方,脊椎处仿佛有电流经过,全身的力气都好象被抽去了。
这具身体还太年轻,很难控制情欲,偏偏那只手已灵活刁钻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师映川只觉得对方每一次的捋动都能激起自己的敏感和冲动,在他体内点燃了一把火,很快就到了难以自制的地步……宝相龙树此时已是口干舌燥,他一边重重捏揉着少年的臀,一边极力玩弄着手中那根还很青涩的小东西,反复摩挲搓动着,仿佛上瘾似的,他的脸颊贴着少年的脸,磨蹭着,亲吻着,体味那柔嫩光滑的肌肤,不由得令身体的反应越发强烈起来,那种耳鬓厮磨的体会,酥麻无比的快感,这做梦都在渴盼的气息,光滑如玉的身体,种种现实令他几乎已经无法呼吸,终于一偿两年来的相思之苦,他心中此刻只有怀里这个人,哪怕时光的消磨也无法让这一刻的快乐变淡,这样的幸福以前只在梦里才会经历,与之相比,即便是放□段雌伏一二,又算得了什么?
但这时师映川的脑子里却在轰隆隆作响,两人肌体相接,宝相龙树的手在他身上不住地游弋,最敏感的部位被对方掌握抚弄,这让他几乎双脚发软,他低声‘啊’了一下,身体内部却是有什么在翻涌,虽然极力想要镇定,但忍耐却已经快要达到了极限,就在这时,青年突然松开了他的要害,有力的手改为托住他的臀,将他整个人贴着背后的树木微微举了起来,师映川本能地赶紧两手向后扶住大树,稳住身体,好在被举起的高度很有限,离地仅有二三寸,但紧接着,有什么烫得惊人的东西就抵了过来,硬邦邦地紧紧顶住他的下腹,开始缓缓摩擦起来,师映川先是一愣,随即脑海中猛地一炸,明白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种强烈的刺激就像是一盆滚油中突然扔进了火苗,‘轰’地一声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进去。
夜风中传来急促的喘息,两具衣衫不整的身体死死贴在一起,少年的眼神已经开始散乱,双眉半蹙不蹙,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嘴唇微微翕动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从口鼻间发出杂乱无序的哼喘,精神上的挣扎与违和感正在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但这样却似乎只是让他的身体更加敏感,更加清楚地体会到两人下身摩擦的快乐,种种复杂的感受令他难受又快活之极,这时宝相龙树忽然噙住了他圆润的耳珠,含在口里轻啜,师映川身躯剧震,下意识地就要偏过头避开,然而却被对方用牙齿轻轻咬住了那软肉,不许他乱动。
宝相龙树用力吮吸着少年的耳珠,对方身上的味道混合着周围草木幽幽的清新气息,简直令人无法再压抑快要爆发的欲望,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啃吻着师映川的脖子,舔那温润的肌肤,用唇舌细细描画着少年漂亮的颈线,声音竟是已经变得有些嘶哑:“映川,别怕,我会让你很舒服……你试过了我,才会知道究竟什么是销魂……其他人,怎么比得上我……”
随着这魔咒一般的低语,师映川整个人被抱住,然后被缓缓压在了草地上,宝相龙树目光深深,一手扶着少年的□,一面分开结实修长的双腿跨跪在对方身上,剩下一只手便握住少年明显还很窄细的腰,将其固定住。
师映川只觉得自己突然被牵引着顶在了一处非常古怪的地方,那里满是细嫩的褶皱,稍一摩擦就惊栗地轻蠕不已,这种感觉太强烈了,本能地诱惑着他立刻冲入,此时此刻,这种强烈的感觉让师映川终于勉强清醒了一些,他凝目一看,顿时‘刷’地一下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被情欲麻软的四肢猛地狂挣起来,将身上措手不及的男子狠狠掀了下去!
师映川几乎是被针扎了一样地翻跃起身,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胡乱理着衣裳,将扔在一旁的佩剑抄手抓起,紧紧攥在手里,好象这样才能让一颗狂跳的心找到某种依靠,他死死盯着衣衫凌乱的男子,哑声道:“……你疯了?!”虽然是质问的言辞,但语气却是软弱无力。
宝相龙树慢慢站起身来,没有说话,神色之间满是惋惜与遗憾,他的嘴角突然似有若无地扬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在回味着什么,可惜着什么,于是似乎有那么一刹那,师映川突然清楚地意识到两人之间从今夜之后将再不同于以往,一切都定然不同……
“映川,你怕什么?我甘愿让你从我宝相龙树身上体会到作为一个男人的乐趣,做你的情人,你又何必如此?你,到底在怕什么?”宝相龙树仿佛窥破了某种秘密,他缓缓走向师映川,嘴角笑意深深,抬手抚上对方的脸,修长的手指自少年脸颊上滑过,感受到那细嫩的触感,师映川顿时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立刻弹开几步,宝相龙树见状,却神情淡淡,眉宇间点缀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还说你无动于衷?”
师映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在看向宝相龙树时,他却无法令心脏彻底平稳,师映川蓦然转身,再不去看对方,哑声道:“你疯了……我们两个人刚才一定都是疯了……”他再也撑持不住,猛地拔腿就跑,整个人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
☆、七十六、过于现实的选择
七星海,天高海阔,万里无云。
平静无波的大海上,巨帆在阳光下招展,一名身材高健的男子站在甲板上远望无际的天边,此时白色的海鸥展翅飞翔,鸣叫声声,海风扑在面上,很是惬意。
连江楼静静立在船上,看着天空中几只海鸥渐远的身影,咸涩的海风拂起他的华服一角,他站在这条大船上,与船相比,颀高强健的身体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再与一望无际的大海相比,就更是渺小有若尘埃,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身影,周围却充斥着一股隐隐的可怕威压。
海面上很是平静,连江楼呼吸着海风,体内玄功缓缓运转,金色的阳光将他幽黑的眼睛染得似乎斑驳起来,平静而专注地看着蔚蓝的海面。
大船在海上又行驶了小半天,忽地,连江楼的眼睛微微一动,以他的眼力可以看到在远处苍茫的海面上,一个人正费力地在海水中沉浮,所在的位置正处于这条船的路线上,而那人显然也看见了扬帆的大船,拼命挣扎着游了过去。
很快,船靠近了那人,连江楼依旧站在甲板上,有人在身后垂手恭敬道:“莲座……”连江楼没有出声,身后请示的男子见状,就知道可以救人,于是很快,船上有人放下绳索,转眼间就将海里那人拉了上来。
那人显然很是疲惫憔悴,但眉眼依旧十分清丽,却是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美丽少女,湿透的衣裳紧贴着身体,恰倒好处地勾勒现出她玲珑的体态,少女连连咳嗽着,呛出几口咸涩的海水,不过很快,她就渐渐平静下来,有些恢复常态,直到这时她才抬起头,带了点儿茫然地看向周围,然而就是这一望之下,她顿时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三丈外那个在阳光下挺拔如长枪的身影,此时呈现在她眼中的是个利落飒然的男子,犀利而明朗,衣袍宽朴华美,丰姿万端,虽说脸上毫无血色,但也正因为如此,那肌肤就好似冰冷光润的玉石一样,不沾一尘,看不到半点瑕疵,那样子就好象连其他人的呼吸都会污浊了他,然而男子的面部轮廓十分深刻犀利,尤其双眉黑长直利无比,这就给人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拒人千里的味道。
宋洗玉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急跳,这个陌生的男子是一种美的极端,就仿佛神兵出鞘的一刹那挥洒而出的剑光,乍见之下,立刻就是令人身心为之一振的清凉,让人不敢直视,这时男子的目光看了过来,丝丝黑发被海风吹起,缠绕在薄冷的唇间,眼睛虽然看见了她,然而却好象并无焦点,漆黑的眼睛遮蔽在睫毛挡出的阴影下,目光中有着深深的冷漠,即使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宋洗玉却没有来由地一眼就可以认定,此人定然是船上地位最高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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