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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再见杨志青（第1页）

轿车缓缓停在胡同口，车身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一片暗影。裴行远推开车门，动作轻柔地扶着老太太下车，关切说道：“奶奶，慢点。”

祖孙俩并肩走在静谧的胡同里，脚步声在石板路上轻轻回荡。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一幅静谧又温馨的剪影。

一进中院，正在水池边搓洗衣服的秦淮茹和裴亚萍便注意到了他们。秦淮茹直起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好奇问道：“咦，你们今天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裴行远微微颔首，礼貌回应：“去亲戚家吃饭了，你们先忙，我送奶奶回去休息。”

看着裴行远扶着老太太走进后院，秦淮茹扭头看向裴亚萍，眼中满是疑惑：“亚萍，你们老裴家在京城有亲戚吗？”

裴亚萍停下手中动作，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有吧，要是有的话，我哥会告诉我的。”

“难道是老太太那边的亲戚？这也不对啊，没听说过老太太有什么亲戚。算了，这事儿和我们也没关系。”秦淮茹说完，便又低头继续搓洗衣服，刚才的疑惑就像水面上的涟漪，转瞬即逝。

一夜悄然过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进院子。裴行远已站在院子里，迎着朝阳舒展身体，进行着每日的晨练。不一会儿，中院水池那边陆续传来洗漱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当“娄晓娥”的名字飘进裴行远耳中时，他并未在意。但渐渐地，他发现今天早上大家的话题都围绕着当年许大茂和刘海中抄娄家的旧事，以及娄家归来后是否会找他们算账。裴行远不禁哑然失笑，暗自摇头。以他对娄晓娥的了解，她的性子豁达，早就把当年的恩怨抛诸脑后，哪里还会去追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刘海中纯粹是自己吓自己，庸人自扰罢了。不过裴行远也没打算去提醒他，就让他继续担惊受怕好了。而且就算娄晓娥不计较，有些人也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的机会。自古以来，下位者为了取悦上位者，总会主动去对付那些曾让上位者不快的人。至于刘海中和许大茂会受到怎样的处置，裴行远也难以预料，能保住现有工作，对他们来说或许就算是万幸了。裴行远对此只是冷眼旁观，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便不想插手。

随着春日暖阳渐渐驱散寒意，万物复苏，大地回暖。自设计师再度出山后，一系列新政策相继出台，大量知青开始返城。这些将青春与热血挥洒在祖国大地的知青们归来，让国家和无数家庭一时间手忙脚乱。住房、工作，如何安置这些大龄青年，成了亟待解决的难题。年前棒梗逼迫秦淮茹退休的闹剧，在许多家庭中再次上演。这不，本就因家庭琐事烦恼不断的刘海中，又遭遇了烦心事。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回城后，为了争夺顶班机会，天天在家大打出手。在内外交困之下，刘海中气倒了，直接半身不遂住进了医院。可他的三个儿子却没一个愿意照顾他，全都玩起了消失。邻里们谈及此事，无不唏嘘感慨，都说养儿防老，可刘海中却养出了三个白眼狼。裴行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刘海中落得这般下场，皆是他往日种下的因，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怨不得旁人。

“你小子长高了，壮实了，也晒黑了，看着倒像个西北高原上的汉子了。”裴行远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杨志青，心中感慨万千。若不是杨厂长的安排，这小子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不过，这段艰苦的经历也磨炼出他顽强的意志。拥有如此难能可贵的品质，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不会庸庸碌碌。或许，这才是杨厂长送给他最珍贵的财富。

“你大爷的，哥们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月才能洗一回澡，每天一睁眼，不是黄土就是风沙，连个兔子都见不着，想打个牙祭都没机会。”杨志青一边大口嚼着红烧肉，一边不停地抱怨，言语中满是对那段艰苦岁月的吐槽。

裴行远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轻咳两声后递过去一杯水。杨志青连忙接过，一饮而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还是裴哥儿你够义气，哥们回城好几天了，那帮人都不理我，把我当臭狗屎一样。”杨志青放下水杯，一脸委屈，眼眶微微泛红，满心都是被昔日朋友冷落的失落。

“老爷子就没给你安排吗？”裴行远关切地问道。

“有，你知道他让我干嘛去？去美利坚留学，去他大爷的，老子受够他的安排了。裴哥儿，从小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你肯定有办法的，是吧？哪怕让我去糊纸盒，我也乐意，反正我不想被人当盲流了！”杨志青越说越激动，眼眶里闪烁着不甘的泪光，满心期盼裴行远能帮他摆脱困境。

裴行远听完，先是一怔，随后小声嘀咕道：“老爷子让你去美利坚留学，看不出来啊，他还有海外关系，这老小子，藏得挺深的，前些年居然没被人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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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被对面的杨志青听得清清楚楚，他顿时火冒三丈，“啪”地一拍桌子：“重点不在这，哥们今儿个投奔你来了，行不行你给个准话。要是不成，哥们掉头就走，绝不会拖累你。”

裴行远看着他冲动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你小子，这么多年了，性子还是这么急。老爷子让你去学什么专业？”

“好像是机械设计之类的。”

“嗯，那你去好了，这么好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我要是帮了你，你信不信你家老爷子第二天早上就会提着枪顶我脑门子上？”裴行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杨志青一时语塞，脑海中浮现出老爷子怒发冲冠、持枪追杀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冷战。

裴行远见他有些动摇，赶忙趁热打铁：“再说了，美利坚可是个好地方。告诉你个秘密……”他起身走到杨志青身边，弯腰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跟你讲，美利坚大街上的女人都穿那种到大腿根儿的热裤，上衣还露着肚皮。她们就喜欢像你这样又威猛又帅气的汉子，一见到你就腿软，主动投怀送抱。”

“咕咚！”杨志青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裴行远。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不爽地瞪了裴行远一眼：“哼，你肯定在骗我，美利坚真要是那么好，你怎么不去？”

“你确定我没去过？”裴行远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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