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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新迎（第1页）

嬴政的召见比小优想象中要来的快。到第三天傍晚，采石收工之后，小优就被几个囚徒拦住，然后蒙上眼睛，装进一辆采石车的暗格内。也不知道拉车人走的是什么道路，这一路着实把小优给颠簸的够呛。在狭小的空间中不知颠簸了多久，小优才被人从车上抬下来，摘掉眼罩后，才发现已是清晨时分。自己竟然被赶车颠簸了一整夜！活动了下浑身酸痛的筋骨后，小优这才发现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宏伟的宫殿。与后世明清时代绚丽多彩的宫殿相比，眼前宫殿以黑色为基调，沉默肃穆，远远看上去像头沉睡的巨兽一般！“这里想必就是秦王宫了。”虽说早有准备，但小优还是感觉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一阵。他想起之前孟抱和骊山囚徒异状，当即凝神定心，朝秦王宫望去。与之前孟抱的白莲，骊山囚徒的黑色曼陀罗不同的是，秦王宫的云气却是驳杂不堪。既有黑气，也有白气，还有金色鳞云，甚至还夹杂着一股猩红色的红气，让小优感到很不舒服。“这股红光应该是杀伐之气了。”小优凝视着猩红气，喃喃地说道。而在这时候，宫殿的偏门忽然出现了内侍赵高。赵高鬼祟地环顾周围一圈，随后一招手，一顶四抬软轿迅疾朝小优赶过来。来到小优身边，赵高拱手说道：“优先生，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无妨碍，家师常言，少年多磨难未必是坏事。”小优微笑说道。赵高也是读过书的，一番忽悠的说辞顿时令他肃然起敬。小优随即问道：“内侍大人，不知道我家老师现在何处？”“实不相瞒，令师已经被吕相囚禁起来了。”赵高面露苦色，说道：“当日令师当众指责丞相之失，以丞相如今之气度权位，如何能容忍，因此将令师关押起来。”见小优面露难色，赵高当即劝说道：“优先生放心，我家大王已警告过丞相，想来丞相不会难为令师，还请优先生随我来见大王。”“如此，那就叨扰内侍。”小优整了整心神，从容登上软轿。四个轿夫腿脚十分利落，抬着他一路疾行。来到处偏殿当中，在早已准备好的洗漱香汤中洗刷一番后。又奉上膳食。小优吃了两块胡饼，又喝了一鼎羊汤后，顿觉精神振奋。随后，他跟着赵高来到秦王的书房当中。来到书房外面，赵高停留在外，谦恭笑道：“优先生，君上就在书房内，你可以自便，我就不进去了。”小优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径直走了进去。在踏入秦王书房的刹那，小优忽然感觉周身一冷，他定了定心，凝神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偌大的秦王书房当中竟笼罩着一股浓浓的猩红血气。这股猩红血气阴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好重的戾气！小优心中暗暗心惊，但除猩红杀气外，还有片金光鳞云。除此之外，他还隐约感觉到有一股浓黑污浊气息，简直就像阴沟里的污水一般。三色云气就在秦王书房上空徘徊不去。“秦王的书房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说眼下秦王的心态不好？”小优不由地暗暗心惊。如此想着，他还是快步走进了书房偏殿内。书房偏殿内布置整洁无华，周围只是放置了一张张黑漆长案。上面放满书简。“阁下，就是冯先生的得意弟子小优？”一个清冷的声音自他背后传来。小优一扭身，只见头戴平天冠，一袭黑袍的嬴政手扶长剑，从旁侧缓步走来，一双锐利的眼神打量着他。后世儒家为了丑化嬴政，把嬴政形容为鹰视狼顾，鸡胸凸背，简直是个外星人一般的存在。而眼前的嬴政看上去却不过二十多岁，身高有一米九左右，长着一张关中人特有的大方脸，下颌精剪的短髯如钢丝，看上去颇具威严。唯独眉头紧锁，全无年轻人的朝气。看到嬴政真正的形象，小优不由地腹诽下抹黑嬴政的历史学者。看到嬴政向他望来，小优不敢失礼，上前拱手道：“草民小优，见过秦王。”“今日得见先生，是嬴政求计于先生。”嬴政表情冰冷，忽然突兀说道：“敢问先生，嬴政该如何铲除国内奸佞？”只听这句话，小优就知道嬴政这就是在考核他了。他如果拿忽悠赵高的话来忽悠嬴政，恐怕会死的很惨。小优当即反问道：“朝堂奸佞如谁？”“吕不韦，麻互、嫪毐之辈。”嬴政冰冷地说道。“此事易耳。”小优大笑说道：“这三者各有联系，只需攻破其中一人，其余两人便可连根拔起。”“此话怎说？”嬴政怦然心动，不动声色。“三者当中，以吕不韦老谋深算，嫪毐却是蠢货一个。但嫪毐却是吕不韦所举荐。”小优从容说道：“只需将嫪毐拿下，便可将吕不韦牵连拔起，至于其余事宜，君上成竹在胸，不必在下多言。”，！“只是相国老谋深算，树大根深。”嬴政冷声说道：“倘若他起兵作乱，该如何是好？”“我王差矣。”小优拱手说道：“秦国乃秦人之国，君上乃秦国之君，吕不韦倘若起兵作乱，休说他身边党羽，便是秦国在野之民也不会答应，吕不韦乱不起来。顿了顿，说道：“吕不韦所求者，一则保全功名富贵，二则成就如孔丘、老聃、墨翟般千古名声，我王只需养成大势，非魑魅魍魉之辈可动也。”嬴政露出冰冷笑容：“一介投机商贾，也想与孔圣人并驾齐驱，痴心妄想！”小优心中奇怪，问道：“秦王也钦佩孔夫子？”“优先生。”嬴政难得正襟危坐，从容说道：“孔夫子儒学虽不合当下大争之世，但本王亦钦佩孔夫子悲悯天下大胸襟，为推广仁道遍布，奔走列国，屡屡碰壁，百折而不饶，九死而不悔！单是这份情怀，就当得起圣人二字。仲父虽雄才大略，但终究是商贾出身。”小优听秦王如此坦然评判，不由对嬴政心生好感：“以秦王之志，只为铲除奸佞，未免格局太小。”“哦！”嬴政迎向小优眼神，微微一凛，拱手问道：“在先生看来，莫非只有灭六国，统一天下方为大格局？”“非也。”小优微微一笑：“灭六国，大统天下格局仍小。”嬴政终于凝重了起来，微微起身拱手问道：“请教先生。”“统一华夏，统一人心，创立文明。”小优凝视着嬴政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道。“秦国已呈泰山之势，六国有覆巢之危。统一六国已是水到渠成之事，以君上如今之国势，国情，唯有此等格局才能配得上君上。”嬴政身躯蓦然一震，一直紧锁的眉头倏然舒展开来。“孙子兵法有云，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小优乘胜追击：“自春秋战国以来，诸国文明饱经战火，楚人烂漫、赵人彪悍、燕人迂腐、齐人粗犷。统一天下易，人心统一何其之难！但君上若能做到，便是旷古未有之壮举。我大秦的文明必会因君上而千秋万代！”话音刚落，小优陡然看到嬴政的身上爆绽出一团强烈白光！这团白光与当日战死的孟抱类似，却又截然不同。如正午时分的烈日一般普照天下！哐！小优的一番说辞，令嬴政热血沸腾，一拍桌案大声说道：“能得先生一言，如拨云见日，水枯而见明珠也！小高子，上酒！”一直在外的赵高立即赶过来，奉上两爵热腾腾的米酒。小优接过一爵米酒，一口就喝干了。这种米酒入口绵柔，香甘可口。喝掉这爵米酒之后，小优忽然感觉书房周围的猩红戾气，漆黑污浊之气迅速退散下去。难道是刚刚嬴政身上那团白光驱散了这些红气、白气？小优再打量嬴政，发现他满面精光，眉心郁结已散去大半。“优先生，未知你可愿入仕？”嬴政笑问道。小优笑着拱手说道：“固所愿，不敢请耳。”“好！先生痛快！”嬴政一拍桌案，断然说道：“优先生想要求何位置？”他眉头紧皱，说道：“如今官路皆被丞相掌管，寡人也不好在朝内安排，只能将先生外放为官。”“愚者求其名，智者求其实。”小优放下铜爵，断然说道：“况且，我自来秦国尚未立下寸功，如何能令秦人信服？外放为官正合臣心意。”“好！”嬴政也是爽利，一拍桌案：“就任命先生为扶风城守，执掌文武两事！”小优知道，这是嬴政想要看看自己的真实本领了。当即慨然答应下来，并要求把大力和志国调过来。嬴政当即答应，并一口保证冯莫长的安危。：（）行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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