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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的品鉴（第2页）

没有错。十分确信。相比其他两人完全不落下风，即使存在无法被肉眼可见的能力差值，应该也不会巨大到被分别赋分为三和二。

「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中原中也感到有些烦躁。

假如存在实体的话，应该已经苦恼得抓耳挠腮了吧，那个小矮子。太宰治在心中哼笑了一声，与中原中也交流的心音却依然耐心十足。

「就像中也想的那样。那三个人自身的实力，应当是相差仿佛的。而他们的背·后·身·份，如今也并不存在太大的等级差。这样一来，因为能力赋分的这个判断，就无法成立了。」

中原中也仿佛陷入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太宰治轻柔的话语如同升腾而起的烟雾，让本就模糊的前路变得更加难以辨认。

「不是基于组织内部的地位，也与当下本人的实力、或是背景带来的软实力无关，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太宰？」中原中也问道。

「哈哈，中也，别那么严肃嘛。」太宰治轻笑着，再度迈开了脚步。

「既非过去，也非现在，莫非是未来吗？」

有什么东西如同电光一般在中原中也的意识中划过，但他没来得及抓住。此时此刻他的思维正被另一个念头充斥着：「等等，你说背后身份？那三个新人是别的组织派来的卧底吗？」

没必要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太宰治总会看到比正常人更多的信息，即使是相同的线索摆在面前，他也能更快更早地得出更详尽完善的结论。「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瞒过他的双眼」*，这种听起来过于绝对的说法，放在太宰治身上却只是陈述现实而已。

「只注意到了这个吗？不愧是小蛞蝓，真是头脑简单啊。」

与其说是嘲笑，更像是逗弄的语气。

说不好哪个更让中原中也讨厌，但此时此刻也没有办法了，驻留在太宰治意识中的自己，根本无法攻击到太宰治，争执起来只会让那家伙轻而易举地转移话题。于是中原中也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的怒气，等着那条混蛋青花鱼接下去的话。

「确实是卧底，不过，并不是你想的那种组织，准确来说是官方机构。」这样说完后，太宰治却像是故意卖关子，又或者是认为不重要一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比起那个，这边才更有趣啦！假如系统拥有关于未来的信息，或者某种更宏观的——」

他的面孔上带着意有所指的微笑，沉默了几秒，继而以一种颇为意味深长的口吻提问：「作为勇者的我却对此一无所知，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呢，中也？」

中原中也无法回答。

虽然看不见太宰治此时的表情，但这幅说话的腔调（尽管此时是意识交流），中原中也十分熟悉。

或许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这正是那·一·次，在太宰治的算计下，被羊的同伴背叛攻击而坠落山崖，受毒素影响的身体虚弱无力地向上爬的时候，安排好了一切的太宰治，在中原中也无法拒绝的情况下，以羊作为威胁将中原中也招徕进港口黑手党的那·一·次，太宰治在跟他交流时的语气。

之后也看到过许多次，以搭档的身份，但没有哪次比那一次印象更深刻。这或许就是旁观者和亲历者的差别吧，中原中也想。

像是已经抓住老鼠的猫咪，对于被自己按在利爪下无法逃脱的猎物，并不急于下口吞食，而是饶有兴致地拨弄玩耍，让这在不久后注定死亡的猎物变得伤痕遍布。那双明亮的、会被喜爱猫咪的女孩子认为可爱的眼瞳，此时闪烁着的必然是残忍而又纯粹的、如宝石般冰冷的愉悦光芒。

太宰治就像是这样。

猫咪如此行动，是出于自身的狩猎习性，或者可以称之为动物本能。而太宰治是人。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中原中也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港口黑手党内部对太宰治的畏惧却更甚于他。

中原中也并不畏惧太宰治。但他也无法理解太宰治。那家伙像是一本用自创文字写成的晦涩的书，本身就足够艰深了，又因全新的语言而越发难以理解。

通常，在太宰治开始当谜语人并且明显在想什么坏事的时候，他会选择一个飞踢。如今却不得不尝试其他的应对方式。

「所以，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最终得出了什么结论？」中原中也问，语气有些不耐烦，「意味着系统背后有阴谋？就算是这样，也没问题吧，如果是你的话。」

并非激将或是讽刺，当然也绝对称不上恭维。这是中原中也出于真心的话语，如同讲述一个亘古不变的事实真理般理所当然。

好一会儿，太宰治都没有应答。就在中原中也忍不住要开口问他「难道真的很棘手吗」的时候，意识深处突然响起了太宰治的大笑。中原中也感到莫名其妙，但笑完后，太宰治却又像是没事人一般恢复了平静。

「哎呀，难得说出这么软弱的话语呢，中也。因为是意识交谈的缘故所以放松警惕了吗？很不错嘛，狗狗就是要依赖主人才对。」

在中原中也发作前，太宰治很快地将话题转换到正经事上，假如那样的回答也算是正经的话。「我感觉很有趣呢，中也。」那张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个微醺般的甜蜜笑容，仿佛内心的愉悦已经满溢，于是自然而然地在躯壳上表现出来。

那条青花鱼的口吻一如既往的轻浮随意，但中原中也却从中感觉到了他认真起来的态度。「你打算怎么做？」中原中也问。

太宰治没有回答。

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小巷尽头。

是死路。那里有一扇铜锈斑驳的铁门，十分不合理地挤在最角落，像是只剩下这点空间却无论如何都要利用起来再安置一户人家似的。

太宰治的手从锁孔处划过，伴随着几乎是与他动作同时响起的咔哒声，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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