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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赵佶犹豫之际,关键时刻,有人站了出来。
“皇上,新制不可轻弃啊。且不说新制如何如何?就其出点来说,也是为了我大宋的强盛能多找一条路出来,河南新灾,百废待兴,既行之于新政,其效果好坏,还是看一看再说吧。”李格非难得地站了出来表了自己的看法,引来一帮老臣附和之声。
蔡京察言观色,出言说道:“既然如此,皇上可派使巡查河南,以观新制之成效。若新制效绩斐然,则可继续行之,若不然,便以新法代之。”
蔡京一番滴水不漏的话说来,让朝中之大臣无法辨驳。赵佶正逢新法的形势大好,对蔡京极为仰仗,点头赞同道:“便如蔡相所奏,诸位爱卿,派谁巡查河南为好啊?”
“皇上,臣推荐一人。”御史许敦仁奏道“翰林书院学士江耘,此人年青有为,实是国家栋梁,以次可派往河南以做历练。”
赵佶听了,十分高兴,派江耘去是最好不过了,这许敦仁倒是颇有眼光。
“嗯,准奏。便派江耘不日前去,巡查河南,以观新制之成效。对了,过几日是朕母后的诞辰,难得她想出宫走走,恰好慧贤雅叙最近有个诗词大会,朕已经决定,在那里与民同乐,各位在朝的大臣,到时候都一起来参加吧。据说是什么青梅煮酒论英雄,哈哈”“散朝”在值事太监的高唱声中,朝会终于结束了。散朝后的蔡京走在御道边上志得意满,今天朝会的计划还算成功,虽然他不一定是只虎,但暂时将他赶得远远的,那是最好不过了。你一走,嘿嘿,老夫可要动刀了。
最近,大宋书报社的老杜心情不错。自从换了东家,大宋天下行以来,老杜的心情一直都不错,他碰上了一个难得的好东家,书报社印刷坊由他全权负责之后,他知恩图报,将心思全部扑了上去。他手下的那帮伙计也很争气,不但报纸的印刷工作做得好,还想出了许多改进的方法,节省了不少原料和时间,报纸行近两个月了,三日一刊的印刷量已经达到了第一个月的5%的提成是6两银子,虽然不多,但这确是他们从业以来的头一次分红。老杜和工人们商量了一下,很快得出了方案,有工艺创新的,工作勤快的工人都比别人拿得多。拿得多的人固然高兴,拿得少的人也很开心,因为有了盼头,只要自己以后勤快点,多动点脑筋,就可以赚更多的钱。
现如今的报纸通常在前一天晚上排好版,连夜开印,等到第二天天刚亮,卖报小队就会背着散着油墨香的报纸出,深入到京城各地售卖。晚一点出的送报小队则会领上一定数量的报纸分片送,各个商家也会派人来取约定好数量的报纸。但这只是日的情形,等到第第3日,数量就会下降不少。不管是书报社的编辑们还是印刷坊的工人,心里都在琢磨同一个问题:什么时候一日一刊啊?
作为社长,江耘不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他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盲目的扩张只会导致后劲不足,最终功亏一溃。这份报纸,凝聚了他太多的心血和希望。他看中报纸给他带来的政治效益和社会效益远远多于其经济效益,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不会冒险。
邵籍关于报纸的“江南拓展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往杭州的报纸从2oo份上升到3oo份,加上在江南的卖价较高,每个月算下来,从经营上已经实现保本。江南各地对于报纸这一新事物的踊跃态度让书报社的编辑们渐渐有了在杭州设一个分社的想法。
“这江南果然是人杰地灵,诗文鼎盛啊!”江端友手中拿着一册从杭州带回来的诗集叹道。
“仓禀足而知诗书礼仪,古之明训也,江南鱼米之乡,读书人自然多。读书人多了,文章岂能不好?说起来,我们用基金的钱来办学堂,倒是泽被后世之举了。”江端礼感慨道。
此刻的江耘,却没有接上两兄弟的话头,他正埋头于一篇稿件之中,不,应该说是一幅地图之中。
江耘看得兴奋异常,这是一幅大宋的山川地形图,脑海中后世的地图浮现出来,一相印证之下,相差无几“几”字形的黄河,蜿蜓流转的长江,东西走向的横断山脉。正确,完全正确!
江耘大喜,细细看了署名,江左狂生,问道:
“如此好的稿件,为何不用?”
“此图画得精细,我们三人也颇为看重,但最后还是割爱了。”
“为何?”江耘问道。
“一来不和我们报纸的主题和格调,大宋天下以时事、评论、文章,诗词为主,此图只不过是山川、地形之类的格物之作,怕是不合时宜,二来不知此图正误,天下山川河流千千万万,如何便是如此这般,所以不敢贸然刊登,若有不慎,只怕于我报社不利。”江端友见江耘鸣不平,于是分析道。
江耘黯然不语,倒不是他的话不对,而是社会主流如此,格物之数终是微末之技,难登大雅之堂,况且在当时来说,没人敢保证此地图之正确,站在他们的立场,的确无需为此而冒险。江耘却敏锐感觉到,这个江左狂生是个难得的人才,只不过是个异类,全然不合当时的人才标准。
“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张图应该是正确的,而且此人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江耘自言自语道。
边上的编辑赵明诚好象想起了什么,喃喃地说道:“江左狂生,江左狂生对了,他还曾投过一个稿件,我去找来。”
一阵翻找之后,赵明诚递上一份稿件。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极有风骨。
“我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在一大堆诗词之中竟然会有这样一篇刚强的文章。”赵明诚笑着解释道。
刚强?江耘看着手中这篇稿子,驭河策,粗粗看了一下,竟然是一篇关于治水的文章,江耘颇觉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会投这样的稿件?”
“也许是看了知县手记吧,觉得我们报社可能需要这样的文章。”
江耘笑着看着手中稿件,却不知不觉得被其中的内容吸引,在这篇驭河策中,江耘看到了全新的论调,一直以来的治水都是以水经注之类为理论依据,上效大禹治水古法,以疏为主,而这个人却提出了全新的概念。他认为,黄河、长江之水从高处而来,顺着山势而下,无可阻挡,且必定挟杂着大量泥沙,疏固然是办法,但每年、每个汛期都会有新的泥沙在河床、河道中不断堆积,从而导致水平面越涨越高。面对汹涌而来的洪水,人们只能“主动的疏”来缓解他,当疏的度跟不上洪水的上涨度时,则只会生“被动的决”也就是洪水块口。那么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试试“主动的决”呢?
“主动的决?大约是分洪的意思吧?”江耘自言自语道。驭河策看到这里就结束了。江耘奇怪,问道:“怎么下面没有了?”
“原件如此,可能这只是其中的节选。”赵明诚道。
“这人的说法倒也新奇,你把他的地址给我,我一定要知道,他是如何主动的决?”江耘说道。说起来,真有点磕睡遇到枕头的意思,那边翟汝文的信刚收到,让江耘在京城物色治水的人才,那边就好象有个看上去好象是个天才的人出现了。
“也许,大宋之中,有多少看上去非主流的人才被生生的埋没了,区区于我,又有什么办法来现、挖掘他们呢?什么时候,要向皇上提提建议才好,要是能用全新的方法来选拨这些人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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